5. 宣战！我会打败你的
“日向翔阳……主攻？”
教练双手抱臂，看着不远处正在和中村捷传垫的日向，旁边站着伊藤光希。
“是的，翔阳说他一直打主攻的位置，”伊藤光希想起日向翔阳之前和自己说的话，以及他先前在的中学，又说出了自己的意见，“但翔阳没有怎么打过比赛。”
高野海斗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观察这个被自己的队长夸上天了的家伙。
前天伊藤光希给他发讯息时，只说了日向翔阳的速度和弹跳力十分出众。
中村捷是一年级的学生，之前没有什么排球基础，练了一学期的二传也只是堪用，传球并不稳定。
但日向每个球都打得很不错，他似乎已经摸清了中村捷最舒适的托球点，每次都传到同一个位置，偶尔会刻意传高一些。
“阿捷这里这里！”
“没事，再来一次！”
“哇！阿捷这个球传得太好了！”
几乎每接一个球，日向都要大声夸对方一句，眼睛专注地看着排球和中村捷的动作。
对面时不时会打歪，日向也能够快速救起。
“看上去不错，也很灵敏。”
“打一场看看吧。”
一声哨响，所有队员都集合到教练面前，日向尤其紧张。
他紧抿着唇，抬头偷瞄了眼高野海斗。
好凶……
这个教练灰发灰瞳，剃着寸头，皮肤微黑，上唇薄而下唇厚，鼻翼旁边两道浅浅的法令纹，没有笑，双手背在身后，严肃地打量着这支队伍。
【对哦，猫又教练是教高中排球部的！】
另一个日向也不由压低了声音，虽然知道大家都听不见，但对上教练，他有点怵。
【感觉好可怕！我真的能通过考察吗……】
日向藏在背后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完全把不安写到了肢体语言上。
忽然，有什么东西被塞进他掌心。
日向倏地收回手，看见手里是一块巧克力，有点错愕地扭头，便看见研磨双手揣在兜里，朝他微微一笑。
“上次的初中排球联赛中，上场的都是二、三年级的队员。”
高野海斗在所有成员的脸上一个个掠过。
“要不了多久，三年级的前辈们就会全部引退，必须尽快组建一支新的队伍，而这支队伍，会从你们九人当中诞生。”
一二年级的成员一时都有些紧张，底下一阵窸窣，相熟的队员在交谈着些什么。
高野轻咳一声，继续道：“为了更好地了解大家，我按照所有人希望和擅长打的位置，编了新的队伍，最近都按照这个队伍打练习赛。
“大约两周后，和怒所中学有一场友谊赛，回来后三年级的前辈们就会退部，也会初步确定下一届的正选队员。
“就是这些，好了，准备打练习赛！”
伊藤光希把队伍名单拿起来，很快将十二人分成了两组。
日向翔阳、铃木涉、中村捷在同一组，孤爪研磨和伊藤光希在另一组，日向刚想去和研磨说几句话，就发现对面有人在看着自己。
那是一个留着略长刘海的高个男生，大约有一米七五？头发被扎成小揪，眼下有少许青黑，面无表情地盯着日向。
有一种即将被蛇咬住脖颈的危险感。
有点眼熟……想起来了。
是前两天的练习赛上，对面的主攻。
“我会打败你的。”对方突然开口，依旧定定地看着日向，勾起一个极淡的笑容，在宣战的时候，他的表情才有所波动，展现出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和锐气。
“小矮子，正选只会是我。”
……小矮子？
日向翔阳完全呆滞了，受到了来自音驹的第一次不友好暴击。
“啊，你在看黑川君吗？”
铃木涉走到日向翔阳身边，跟着他注视黑川胜治离开的背影。
“黑川君打排球也很厉害，是现在我们队唯一一个会跳发的，你也有印象吧？上次他靠发球连续拿了三分呢。”
“我真的很矮吗？”
日向翔阳嘴角下撇，瞳孔变成了蛋花状泪眼朦胧的模样。
“……不，你只是比较灵活，还能长高的！”
铃木涉不明白日向为什么突然消极，但很快反应过来，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这几句。
“呜呜，那就好……那个人是主攻手吗？”
“嗯，是二年级的，好像是2班吧？黑川君的性格比较冷淡，我跟他不是很熟悉。”
高野海斗吹响了代表比赛即将开始的哨声，铃木涉和日向翔阳结束聊天，分别站到了自己的位置。
黑川胜治站在了发球区，一只手托着球，伸在身前，抬眼看向网的对面。
“发个好球！”
伊藤光希喊了一声。
——会朝自己来。
在看向黑川胜治的一瞬，日向翔阳立即意识到他的目标是谁。
黑发少年冷静地瞄准了日向，面色沉静如水，一时间，那种如被蟒蛇缠绕住的窒息感再次袭来。
他扬手，同时迈步助跑，黄色的排球被抛起一个半身位，对方微仰起头，紧随着排球向前的弧度。
一步、两步、三步——双腿蹬地，跃起！
排球与手掌接触，发出的声音如重炮射出。
砰！！
球砸在了日向翔阳和中村捷之间，高高跳起后又滚到了旁边，日向扑过去接，但因为离他较远，连球都没挨到。
中村捷也只蹭到球的边缘。
黑川胜治，无触球发球得分！
“……好厉害！”
【我也想发这样的球！】
日向噌地爬起来，站起身，兴奋地扭头看向黑川胜治。
【……你现在力量还不够，年纪太小，做肌肉训练也不合适，不要着急。】
【而且他刚刚是想针对你吧？！你兴奋什么啊！】
大日向吐槽了一句。
【针对我？】
日向笑起来，只觉得血液如在沸腾，他捏了捏拳，大喊道：“再来一球！”
黑川胜治听见日向的声音，表情变得更差劲了，轻啧一声，接过了队友抛来的球。
“好球！”
“黑川再来一球！”
这球和刚刚的那球一样重，但黑川发球精准度不足，日向明明感觉到他想要对着自己发，球却飞到了自由人手里。
“中村君！”
自由人是三年级的前辈，稳稳地将球托起，飞到了中村捷附近。
中村跑到球下，视线迅速扫过己方队员。
——我来！
一道亮橙的身影出现在半空，用几乎能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气势蹬地起跳。
中村捷屏住呼吸，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小半个头的前辈的身影放大、再放大。
好高！
他传了一个自己最擅长的高抛球，托到了日向面前。
拦网两人，双双起跳，手臂高举。
半空中，日向翔阳展胸抬肘，瞄准那只逐渐下落的排球——超手击球！
球砰地一下，直直砸在了空地。
“阿捷好球！再来一球！”
日向跳起来，和还有些发愣的中村捷击了个掌。
在球网对面，翔阳的压迫感更重了啊。
孤爪研磨抬手，把垂落在脸侧的头发重新捋到耳后，静静看着对面轮换站位，中村捷神情激动地和日向说话。
“我会打败他的。”
黑川胜治的声音响起，拉回孤爪研磨的注意，他双手握拳垂在身侧，同样凝视着对面的日向。
“只是一球而已，研磨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