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的狼会飞
“你……怎么知道？”
关照萤被这句话整神了，对方这么肯定得说，说不定知道她和张飞的因果。
还清楚自己是要还债的一方。
可是那个破app规则写了吗？写了还有另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吗？
没有。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秘密，知道一点不足为奇。”
对于夏侯瞑这玄之有玄的一句，她搞不懂，但是她想既然如此，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她认真的问，“我要怎么还，你的因果债？……”
夏侯瞑笑了起来，“你想知道的事，我也想知道。”
“呵呵……”她却有点笑不起来，敢情谜语人了半天，对面也不知道。
那对方来后台的目的，就是专门提醒她时刻还债的吗？
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就这么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道：
“我虽然是你的债主，也是一位普通的看客…或者是赌客。”
“？”他知道自己什么想法？
好像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一切都有种浑身被看透明，无所遁形的感觉。
她没有接触过这样奇怪感觉的人，一瞬间不敢直视他，只能努力看地板……
半天没从地板看出个缝，手倒揪着衣服上带子，绕了大概30个蝴蝶结。
想着这人什么时候走。
突然听到他说。
“我对你很感兴趣。”
她错愕的抬头。
“还债之事虽然没有眉目，但张飞的力量和特质在一个女孩身上，这本身就很就有意思，我继续观察比赛的。”
“加油，”他给出了一句似鼓励在关照萤听起来很像在嘲讽的话，“为你的玩偶，努力提升到无常君主吧……”
“小红帽。”
他路过她时，顺手得拍了拍她的头。
表达鼓励。
这种接触……她被猝不及防的拍的一口气差点没顺下去。
她对他的接触总是超出常理的敏感，起码在他即将碰到她的瞬间，她都听到了空气尘埃中的震颤。
痴痴看着他已经转身，即将离开的关门挺拔背影，一股强烈的不甘心，莫名留住他的念头，和对信息的需求，让她脱口而出：
“那……你也有那个app吗？
指的是那个阴魂不散《三国信用人生》。
夏侯瞑推门的手顿住了。
他缓缓回头，漆黑的墨瞳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愈发深邃。
好似看一个被无形丝线牢牢捆缚而不自知的木偶。
明明他唇角勾起好笑弧度，声音也那么轻柔，可关照萤听着还是冷的。
“小红帽妹妹，我是债主。被规则和系统牵绊住的……从来都是债务人。”
“毕竟，讨债，是不需要被提醒的。”
说完，他带上门把手，不再停留，转身融入深处的阴影里。
确认他彻底不见了。
关照萤的心跳终于缓了下来，他最后一句话，犹在耳畔。
“讨债……是不需要被提醒的……”
还债，确实是无时无刻的，哪怕欠了一毛钱刻不容缓，更别提她的滔天巨款。
……
下午，等关照萤从短暂的午休中醒来，小腹传来的阵阵坠痛，浑身酸软。
一股没来由的烦躁和火气直冲天灵盖，看什么都不顺眼！
该死，千算万算没算到，生理期居然提前了。
果然生理期一如既往的不讲道理，疼痛不止。
下午还有排位赛，她第一反应是找龙哥请假。
就在她挣扎着拿起手机，手机屏幕却自己亮了起来。
【三国因果，信用人生】图标闪烁着不同寻常的粉色光晕。
关照萤心里一咯噔，以为是又要扣她那不存在的信誉分。
或者发布什么离谱任务。
她咬着牙点开。
弹出的提示却让她愣住了：
【紧急关怀：检测到债务人进入“每月狂暴，生理期特殊状态。】
【关联人物张飞：狂暴特质受激素水平波动影响，活跃度显著提升。】
【临时Buff：力量输出稳定性下降，爆发力及怒气值显著提高，理智值下降。】
关照萤：“？？？”
还能这样？！这APP连这个都管？
而且……力量爆发力提高。
一个念头猛地钻入她因疼痛思绪混乱的脑子。
如果能利用这提高的力量，再去打几把。
岂不是…得天独厚。
正所谓机不可失，她还是太有事业心了，她拨通了龙哥的电话，声音还带着点虚弱，“龙哥，下午场……我会赢的很漂亮。”
敏锐如电话那头的龙哥，听出声线波动，“萤火虫，声音有点虚啊？“
她因为生理期的疼痛和那微妙的战斗兴奋冰火两重天了，握着拳头，逐渐产幻，“龙哥知道吗……”
“我好像被大灰狼的黑暗力量有点控制不住了，特别想……特别想创飞点什么……”
这种中二劲
传来龙哥上道的夸奖：“天才，你简直比我还天才！”
“控制不住？想砸东西？”
“没事，你只是被狂暴力量寄生了，想发泄暴力，把他们都打趴下去，对吗？”
他瞬间就构思出了全新剧本：“听着！下午的剧情就是——「诅咒全面反噬！小红帽理智丧失，彻底堕入黑暗！”
“对！就是这样！”
“作为绝对的王者，你只需要蔑视一切，摧毁一切，剩下的交给我！”
丰都今天的标题：“黑暗降临！诅咒全面反噬！小红帽不再隐藏她的獠牙！”
下午场，【血腥小红帽的无差别狂暴盛宴！见证毁灭之路！】
观众席座无虚席，甚至有龙哥的水军，举着新赶制出来的，印着眼神血红狼玩偶，和关照萤脸蛋的宣传牌。
还给她批上了三分讥笑，七分……什么鬼，居然是真的扇形统计图，观众可以投票的，可爱，无辜，喜悦，阴狠各种元素的，生成他们想要的随机表情。
那模样，关照萤觉得诡异极了。
关照萤站在选手通道，肚子的坠痛像有个钻头在里头搅动。
一股无名火灼烧着她的神经，看什么都带上了一层血色的躁郁。
造型师姐姐给她准备了黑暗哥特风，多层裙摆的褶裥蓬松，皮质束腰勾勒出她因疼痛而紧绷的纤瘦腰线，上半身细吊带还缀有十字挂链与镂空暗纹，辉映雪白的肩头，给大灰狼加了一条暗红血迹的披风。
戴上贴合颈部的暗红项链，更是朱砂点睛，调和裙摆晃动时，过膝袜摩擦时，少女冷冷眼尾，却桀骜的魅。
黑袜一侧完好，另一侧则被故意划出几道雪白破口。
将红丝带缠绕双马尾的发丝扎了个蝴蝶结，那只抱着的，狼玩偶的眼睛都被手动涂成了骇人的血红色。
连同她的嘴唇也被涂的特别红。
上场时，还配上了古典悠扬，甚至是忧伤的音乐，至于是哪个国家的语言观众听不懂。
听不懂才有感觉，观众看到她，她的眼珠大又黑，正固执的，一次又一次手动挥起狼狼带血的披风，垂弱的失败让她厌倦一切。
还是不行吗……
那就死掉吧，干脆死吧，她抱着狼玩偶，躺在荆棘草丛中，一动不动，画面静止，乌鸦飞在了她的手臂上啄着她的伤口，死亡似乎真的来临。
突然风声洌洌，吹起一切，狼狼的披风飞舞，她就如同看到了童话本身，奇迹和希望，她从荆棘草丛爬了起来。
她眼中带着炽热和不甘心，她和乌鸦怒吼，荆棘刮伤了她的黑色过膝袜，她走向风中漩涡，一步一步走向渴望的擂台。
那里拥有狼狼会飞的秘密。
殊不知，乌鸦的眼睛把一切记住在眼里，她走向预知的死亡和毁灭。
太…有故事性了。
第一个对手刚跳上台，还没来得及摆出架势。
关照萤根本不给任何反应时间，如同被黑暗力量附体，带着黑化强三分化成黑影的气势，瞬移冲撞过去！
“嘭！”
那对手甚至没看清动作，整个人就倒飞出去，砸在了擂台边的护栏上，直接晕菜。
秒杀！
全场一静，随即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
“……下一个！”裁判上一秒宣判开启的余音还没结束呢。
第二个、第三个对手上台，结果毫无区别。
关照萤根本不是在格斗，她完全放弃了闪避，所有的攻击都被她用玩偶快速扛下。
别人的攻击打在了玩偶的棉花上，就像凯带上狂暴、还开大，更直接的方式反击回去！
她癫狂的找人头中：
“别跑啊——”
“伤害了我的狼，还想全身而退吗？”
“我的狼饿了！”她一边打，一边念着龙哥设计的台词，明明特别中二，但是被这股劲多出几分骇人，“你们的血肉为他加冕！”
“让他成为青青草原唯一的狼王！”
“废物！”她一脚将一个试图偷袭的对手踹下台，黑暗萝莉仰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眼神里的戾气几乎化为实质冰雨，淋的观众和对手那一个浇透满面。
又又一个对手……
动作化为了真实狠厉，拳拳到肉，裙摆飞扬，宛如踩在荆棘的草丛跳舞，鲜血为她加冕。拳风为她祝贺。她宛如金属蔷薇，此刻在舞台，在她的发间熠熠生辉。
额……太激动，弄掉了。
半路她还不忘记捡了起来，随手夹在了吊带锁骨处……
这样的举动反而更纯洁了，大屏幕是她因为发夹掉了，意外到有些无辜的表情。当然这个插曲，也没有降低她打法的狠，正是龙哥要的反差。
越来越多，第四个、第五个对手勉强多撑了几秒，但依旧无法阻挡这台暴走007状态的，“人形凶器”。
她感觉体内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伴随着痛楚一起奔涌，让她只想快意摧毁眼前的一切。
第六个对手登场。代号“堡垒”。
他看着台上接连被碾压的同伴，又看了看状态明显不对劲、浑身散发着杀气的关照萤。漆黑的发，因为生理期惨白的脸，她帅气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因为活络筋骨，颤抖吐息的红唇，眼睛越来越明亮，遮不住的弑血杀意的晃亮，漂亮到人不敢直视。
莫名想到了——阿修罗。
他不敢立马上台，这不就是纯纯挨揍，突然转向台下龙哥，高声喊道：“龙哥！这不公平！她……太邪门了！”
“她这力气，按平常打法没法打，我要求……允许使用场地道具！”
全场哗然！“场地道具？”
这可是已经脱离青铜了，又不是什么艺术表演，一般都是开场自带，哪有临场要求加的。
龙哥正看得眉飞色舞，听到这话，小眼睛滴溜溜一转，瞬间就意识到新的爆点。
他一把抢过主持人的麦克风，用极具煽动性的声音喊道：“哦？堡垒看来是被我们小红帽吓破胆了！想找帮手？可以！”
他指向擂台旁边那个连接着“斗兽场”主题区域的入口：“小红帽太强了，规则特许！”
“特批堡垒临时加道具，可以使用隔壁斗兽场的装备！让我们看看，是黑暗诅咒的力量强，还是真正的铜墙铁壁更强！够胆你就去拿！”
堡垒闻言，二话不说就冲下擂台，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在道具间挑选了不多久，吭哧吭哧地扛出来他心仪已久的一面仿古罗马风格的青铜蒙皮塔盾！
这盾牌有他大半个人高，边缘包裹着金属，看起来就防御力惊人。
他扛着盾牌，哐当哐当地回到擂台，将盾牌重重往地上一顿，然后……
整个人几乎完全躲在了盾牌后面。
观众都呆了，还能这样？
“小红帽！现在看你还能怎么办！”
堡垒瓮声瓮气的声音从盾牌后传来，充满了得意。
全场观众都看向关照萤，看她会是什么反应。
毕竟堡垒这小聪明，龙哥是答应了。
关照萤抬起眼，大屏幕正在疯狂运镜，血红的玩偶眼睛和她烦躁的眼神仿佛融为一体。
此刻对手，让她的耐心彻底耗尽。
她懒得废话，但是也没有像之前一样蛮力上前。
场地道路，她就不能用了吗？
快速扫过擂台边缘，那里散落着一些之前“精灵射手”主题选手遗落的道具。
一把造型华丽修长的硬木长弓被遗落，还散落着几支没有金属箭头的。
顶端是软质橡胶吸盘的训练箭。
一个疯狂且符合“□□”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在龙哥逐渐瞪大的小眼睛注视下，她走向擂台边缘，一把抄起那把她几乎比她还高的长弓，顺手抓起一支吸盘箭。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动作。
她将那只狼玩偶地套在了吸盘箭的顶端！
用玩偶的身体卡住了吸盘，将其变成了一支前所未有的“玩偶箭”！
她停滞了一下……她在瞄准。
“我的狼……”她声音带着一种宣告般的疯狂，“……会飞！”
搭箭开弓！
那需要极大力量才能拉开的硬弓，在她蛮力的作用下被瞬间满月！
【检测到吕布因果：辕门射戟介入中……】
持盾壮汉愣住了，完全没预料到这种攻击方式。
“咻——！！”
弓弦炸响！
那只龇牙咧嘴的狼玩偶，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的红色噩梦，离弦而出！划破空气，砸向了在了那面巨大的塔盾正中央。
观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