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百无禁忌
“怎的,红菱姑娘很诧异我来?”阮巡从马车上跳下来,笑着朝红菱拱手,并微微躬身,眼中尽是狡黠之色。
“怎会?”红菱浅浅福身,心道既有阮巡相陪,她便不用担心李姝的安全了,口中笑道:“我担心路上不太平,劳烦你多照顾她了。”接着折身离开,给两人一处说话的地儿。
红菱探过李姝心意,自觉他二人佳偶怨侣都是做不成的了,可阮巡却还未放手的样子。
李姝进屋时便见阮巡已自在随意地往椅上半躺着,一双皂色缎面靴搭在身前长案上,歪歪晃晃的,脸侧往外首也不知在看什么……
这与他从前对外所表现出来的端方守礼全然不同。
“你如今方便去福州么?汀兰应该很希望你能背她出嫁。”李姝缓声道。
阮巡点头,旋即又摇头,道:“我便远远地看上她一眼,你告诉她我在就好了。我父亲,此刻怕是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呢。”
“那件事只有我和陈雯知道。”李姝皱眉,怎么阮其钊会记恨到阮巡头上呢。
阮巡丹凤眼微挑,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是我让人送信告知于阮其钊的!”
李姝骇然,这父子亲情能断到这份上属实罕见,但她同时也能理解阮巡为何会对他父亲施以这样的报复:
只是用纲礼维系着的父子关系,互相给予的责任都不完全,直到有一天发现对外表现的父子温情如纸糊一般太易戳破,阮巡行事便毫无顾忌了,如今倒是装也不装,再不复往日的温恭自虚。
李姝有些担心地看向阮巡,想着他日后若是行差踏错,激进过分总容易惹出事端的……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像看一头恶犬一般。”阮巡嗓音慵懒,继续说道:“是你将这头恶犬放出来的,你应当负责。”
类似的话,李姝之前同他说过,如今被他堵回来了。
李姝一噎,不自觉地顿住脚步,启声道:“那汀兰出嫁后,你做何打算?”
阮巡闻言长腿一伸,勾住李姝小腿往自己的方向踉跄一倒,当美人入怀,趁机将她圈紧了去。他轻笑着:“说好了你对我负责,所以你去哪,我便在哪……”
“我暂没有离开福州的打算。”李姝尽量撑起身体,让两人间保持一定的距离,目光则定定地看朝阮巡,说道。
阮巡听出了她的意思,以他目前的情形留在福州是不合适的,毕竟阮其钊在那儿,子不孝,父为义,万一阮其钊拿了手信,大义灭亲怎么办?
可阮巡怎会给他父亲留下把柄呢!余下的知情人,他也算准了李姝和陈雯不会让他陷于囹圄之中。阮巡失去的已经太多,当下从李姝这里若只讨得这点怜悯算什么!
李姝无非就是不想让他同留在福州罢了!
想到这点,阮巡惩罚性地往李姝的腰窝处捏揉了去……李姝既觉酥痒又有几分吃痛,心头火气直冒,出言斥这厮,“你放开!”
阮巡使了几分劲道,将李姝的身体扣压朝下,让她胳膊再没了支撑的点,整个人便只能软软地趴在自己身上后,笑着轻移上身半坐起来,而另一只手掌依旧轻轻地扣在李姝的后脑勺上,冷哼道:“你莫非想似从前踢走高翦那般,让我远离了你不成?”
李姝如何敢应他这话?这人如今百无禁忌,她一时都拿不准他遵从的底线为何。且当下两人之间过于贴近,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阮巡的那团凸出,随着她呼吸喷薄,渐有崛起之势!
李姝瞬间红了脸!只紧抑了鼻息,微仰起头看朝阮巡,在他低俯的视线中红了眼眶。
阮巡见状心头微软,只害怕自己此番作为会将她越推越远,便心想着先放过她时,却敏|感地发现李姝借着小心翼翼的仰头动作,只怕碰到自己身前那团硬挺,她的情绪更多的是惧怕而非被强逼的的委屈……
她有那么害怕自己么?阮巡蹙眉,想及自己曾经的放浪形骸,心中不由得自我谴责一番。
他认真地看着李姝,却不曾放开于她,而李姝很快便因憋忍呼吸而流淌出泪来,如珍珠般缓缓滴落,她现下是有些委屈了。
“你委屈什么?我还没对你做什么。”阮巡冷了声道。
李姝哭得愈发凶狠了,“我倒不知自己怎么惹着你了……”
她说这话时因抽噎停顿话音,使香唇中温热的气流断断续续地喷朝阮巡那处,偏人表现得这般无辜可怜。
阮巡无奈了,一边直觉下|身发烫发紧,一边且瞧着李姝的眼泪簌簌流到自己的衣裳里,迅速洇湿小团,发现自己强压不是,却又怎么舍得放过她。
“你别哭了,我的衣裳都被你打湿了。”阮巡嗓音一阵发哑地道。
李姝被他这么一提醒,垂眸看朝那团洇湿处,慌乱地止住抽噎,心道若是被旁人看到可不得想歪了去!
“你在看什么?是看这团印子是像你的泪痕些,还是像我的真精些?”阮巡见她少见迟愣的可爱,混话无忌。
李姝如何听不懂这话里的旖旎,只如今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的缺漏,却不意味着就可以敞开心扉,“赤诚相见”。
趁着阮巡手掌上的劲稍稍松些,李姝终于脱离了他的禁锢,重新站起身来,并敛了神色道:“你放庄重些。”
“呵!”阮巡向后靠去,他的左臂搭在椅背上,手腕松松垂着,带出几分落拓的潇洒,眼帘半掀,见李姝退离了两步远,凝声道:“坐过来。”
怎么坐过来?这挤一处合适?李姝斜睨了阮巡一眼,然眼睫上泪痕未拭,这一眼瞥去,当真是又羞又愤,欲语还休。
阮巡心头砰热,暗道自己如今也是体会到了万般情滋味,其实李姝只需要哄哄他,就可以的了,就如同在法净寺里那般,他可以不做到最后那步。
“不坐就不坐罢。”阮巡无奈一叹气,拉过李姝的手,放于掌心轻轻碾搓着,如同在把玩一枚成色极好的玉佩般,问道:“为何不想我留在福州?”
李叔抿了抿唇,才道:“你留与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