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陆昭阳一脸懵逼，他胡说八道什么了？
难道是说江雪岭像羽毛一样轻？
“可你就是很轻啊。”他下意识地辩解，还有点没从刚才的亲密接触中回过神。
江雪岭被这直白的回答噎了一下，掩饰性地咳了一声，不屑道：“瞧不起人？谁还没个马甲线了？”
为了证明自己并非弱不禁风，江雪岭随手就把T恤下摆往上一撩，露出一截白皙劲瘦的腰身。
那小腹紧致得不可思议，两侧的腰线收束成一个美妙的弧度，延伸至某个令人无限遐想的地方。
之前网上有一阵子流行什么A4腰，陆昭阳对此一直嗤之以鼻。
在他那体育生的思维里，那些纤细到脆弱的腰肢缺乏力量感，是一种畸形的病态审美，与他崇尚的健康、力量、活力背道而驰。
可是，江雪岭这腰……
视线触及的那一瞬，陆昭阳一切的固有认知轰然碎裂，颠覆了他对细腰的所有偏见。
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也绝非孱弱，每一寸紧实利落的线条，都无声而强势地向陆昭阳展示着他从未见识过的隐秘的吸引力。
陆昭阳心跳失序，喉咙发紧。
他不敢再看，慌乱地移开视线。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陆昭阳就从床上鲤鱼打挺一般坐起来，眼神发直，神情恍惚。
他掀开被子往下看了看，脸上瞬间爆红，懊恼又羞耻地哀嚎一声，重重倒回枕头上，用胳膊挡住了眼睛。
完了，彻底完了。
他居然做了关于江雪岭的，尺度不小的梦。
梦里那双清冷的眼睛氤氲着水雾，还有那截在他掌下微微颤抖的细腰……
从浴室冲完冷水澡出来，陆昭阳心头的燥火还没完全消退，横竖也睡不着了，干脆去厨房熬药。
陆父正在院子里打太极，闻到浓郁的药香，踱步进来，见儿子这么早就在厨房忙活，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好小子，终于开窍了，不错不错。”
陆父情不自禁怀念道：“当年我也是这么给你妈熬药的，你妈那时候刚参加工作，用嗓过度还总犯咽炎。我一大早就起来，用川贝、雪梨加上几味润喉的药材，细细地磨粉，再调和蜂蜜给她做药丸子，让她含着吃。这么多年愣是没让她这老毛病再犯过，现在骂起你来照样中气十足，嗓门那叫一个洪亮。”
陆昭阳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遍听老爸老妈这段恋爱史了，心不在焉地敷衍：“确实，我妈骂我那声儿能从咱家扩散到整个小区，感情都是您的功劳。”
陆父呵呵一笑，又叮嘱道：“改天把人带家里来坐坐，让你妈也见见人，她一准儿高兴。”
陆昭阳没应声。
他现在算是彻底认清自己不再是个直男了。
毕竟应该没有哪个直男会做关于男上司的梦。
至于带回家里来……
陆昭阳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根本想都不敢想。
一看江雪岭就是钓着他，拿他逗个闷子，根本没有和他认真谈恋爱的想法。
但是话又说回来，天底下那么多男人，江雪岭怎么不喊别人老公，不坐别人大腿，不撒娇让别人拧瓶盖，不牵别人的手，不趴在别人后背上呢？
可见他就算是个备胎，也是最有机会上位的一个。
陆昭阳很快振作起来，喜滋滋地继续煎药。
*
江雪岭已经在办公室了。
陆昭阳敲敲门进去，打开保温杯的盖子，一股浓郁苦涩的中药味立刻弥漫开来。
江雪岭皱了皱眉，但还是放下手中的文件，接过杯子，眼一闭，心一横，将那黑褐色的药汁一饮而尽。
动作干脆利落，愣是喝出了几分豪气干云的架势。
陆昭阳虽然从小在中医世家长大，但他非常怕苦，小时候每次生病喝药都要上演一出鸡飞狗跳的大戏。
此时看江雪岭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喝完，仿佛那股酸麻苦涩的口感同时弥漫在自己舌根，让他忍不住跟着龇了龇牙。
“苦不苦？”
“还好。”
陆昭阳立刻像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掏出一颗精致的水果糖，递到他面前。
江雪岭瞥了一眼：“你把我当小孩？”
陆昭阳正要讪讪地收回手，江雪岭却突然拿过那颗糖，指尖灵巧地剥开糖纸，将橙黄色的糖块塞进了嘴巴里。
腮帮子微微鼓起来一个小包，江雪岭把糖块从左边渡到右边，右边又渡到左边，于是那个小小的鼓包便在白皙的脸颊上轮流移动。
陆昭阳当场就被可爱到了，忍不住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公司财务小严突然敲门进来，喜滋滋道：“江总，好消息，宏远集团那边的货款已经到账了，速度真快。”
江雪岭嘴里含着糖块，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脾气不太好，在商场上不树敌就很不错了，谈生意一直很艰难，磕磕绊绊是常态。
公司从创立以来就一直不温不火，资金链几次濒临断裂，连房租都差点交不上。
江雪岭心念一动，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抬眼问小严：“我记得楼上那层办公区最近在招租？”
小严愣了一下，赶紧回答：“好像是的，江总，您这是……要搬家？”
“不搬。”江雪岭爽快道，“把楼上那层也租下来。”
他早就想改善一下工区环境了。
以前资金紧张，这栋写字楼只租了半层，员工们挤在一起，茶水间小小的，也没有像样的休息室。
现在资金宽裕了些，不仅可以把另外半层租下来，还能再把楼上整层拿下。
地方大了，空间足了，可以规划出更舒适的工位，弄个宽敞明亮的职工餐厅，再建个有投影和沙发的小型活动厅，甚至还能隔出几个电话间。
正好，趁着工区需要重新打理，给大家放个假，集体出去旅游几天，也算是他补偿给员工们的迟来的福利。
这事一在公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