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和哥哥同时掉进了水里你救谁?
调理了这么久,家里人差不多已经接受了响季“作为普通人而生”的现实。
不会催促他修行,基本持放养态度,喜欢在外面溜达就去溜达,只要别闯祸就行,别的全懒得管了。
他们对响季的那份期望全都转移到了佐助身上。
每次当佐助兴奋地在饭桌上说今天的测试他又得了第一名的时候,富岳只是点头,要不然就是说你哥哥当时如何如何,空气又冷了下去。
佐助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原本发亮的眼睛一点点暗淡,低落地往嘴里塞饭。
佐助期望得到父母的关爱和认可,对于兄长崇拜又信赖,但当他不可避免地被拿来和兄长比较时,要说没有心里不平衡也是假的。
晚饭之后,佐助恹恹地写作业。铅笔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却写不了几个字就停下来,盯着课本上的计算题发呆。
每每看到这一幕,响季都更加庆幸自己没上学。他最讨厌写作业了。
响季有时候会和他聊学校发生的趣事,有时候会在旁边陪佐助训练。爸爸妈妈都很忙,鼬自从加入暗部后更是忙得昏天黑地。除去佐助上学外,还是他俩待在一块的时间最多。
“别难过啦,”响季捏橡皮泥玩,指尖把红色橡皮泥捏成小巧可爱的小动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不要听爸爸的话,他是个笨蛋。”
佐助最初听到他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能吓得伸手捂他的嘴,久而久之竟然习惯了。
他扔下铅笔,仍然提不起精神:“难道我永远也比不上哥哥吗……”
瞧瞧,孩子都抑郁了,二胎家庭的悲剧。
哦不对,是三胎,更悲剧了。
“哥哥不是说过吗,他说他是你必须超越的障碍,你肯定会比哥哥还厉害的。”
响季头都不抬,捏好了一排小狗和小猫,还特意给其中一个捏了歪歪扭扭的笑脸,“哥哥和爸爸的话你听谁的?”
世上竟然有这么拷问人性的问题,佐助深深震撼了。
他认真地纠结了半天,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铅笔,才挣扎地说:“还是哥哥的吧。”
响季一脸“这不就行了嘛”的表情。
他这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佐助每每看到都很气闷。
于是他决心“回报”一下。
“响季,”佐助放下作业坐到他身边,绷着张脸问,“万一我和哥哥同时掉进了水里,你救谁?”
“你们两个会忍术的人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救?”
“我说假如,假如。”佐助强调,“没有忍术,就是要你救才行。”
“嗯……”响季皱眉思考了一下,眉头很快舒展开,“还是救佐助吧。”
听到答案,佐助有点高兴,嘴角偷偷往上翘了一下,又飞快地抿成一条线。
“那如果再加上止水哥呢?”佐助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为什么还有止水哥的事啊?”
“谁叫你一看到止水哥就再也看不到别人了,别管了先回答问题。”
木叶的瞬身止水和鼬都能掉进去的河,这河这辈子也算值了。
“还是佐助,”响季秒答,“不管谁掉进去我都会救佐助。”
佐助开心得差点压不住了,又努力地板起脸,“是因为是我在问你吗,如果哥哥问你是不是就不这么说了。”
响季震惊得手里的橡皮泥啪嗒一下掉了:“佐助你……怎么变这么聪明了。”
木叶的忍者学校都教了点啥啊?
佐助:“喂!”
他哼了一声:“你说实话就好了,我不会嫉妒哥哥的。”
说是不嫉妒,嘴都撅出去二里地了。
“我当然救佐助啦,”响季亲亲热热地撞了他肩膀一下,“就让哥哥自己游上来吧。”
也不知道佐助对这个答案满不满意,脸色依旧有点臭,说话倒不别扭了。
佐助拿起响季捏好的小猫,仔仔细细拿在手里把玩:“我和哥哥约定好了,不管以后谁更强,都会保护你。”
“佐助你真好,”响季感动地说,“那如果我和哥哥一起掉水里了你救谁?”
佐助涨红了脸,“哥哥……哥哥才不会掉水里呢!”
佐助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唉,上过学有了文化的小孩真的不好糊弄了。
但也有上了学也没文化的。
响季又在村子里遇到了鸣人。
这次小金毛因为踩坏了村里的农田,刚被教育了一顿,灰头土脸的。
鸣人故意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边走边踢路上的小石子。可能他还不清楚,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村民看向他的目光都只有嫌恶。
连响季这个命中注定要和主角为敌的反派都有点不忍心了。
他扮演的虽然是反派,但都是那种有格局有操守的反派,是不会做虐待儿童这种事的(除非抽到真·变态的人设卡)。
响季安静地注视了鸣人一会儿,正准备离开时,踢飞的石子正好滚到响季脚边。鸣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抬头。
那一刻,鸣人的眼睛突然瞪圆了,指着他“啊!“一声,声音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是你!”
鸣人生怕他又像上次一样消失了,赶忙跑过来,气喘吁吁:“等、等等!你上次把饭盒落下了!”
这么久之前的事了,亏他还记得。
响季转过身:“那还给我?”
鸣人一下子卡住了,反应过来又炸毛:“谁会随身带着别人的饭盒啊我说!”
“我可没有偷吃里面的东西噢,”鸣人抿了抿嘴,懊恼地抓头,“但是天气太热了,饭团坏掉了。”
“……”响季睁大眼,“你没吃吗?”
鸣人恍惚:“欸?是给我的吗?”
响季:“哦那倒不是。”
鸣人:“……”
“浪费了好可惜啊,”响季叹了口气,“我做了好久呢。”
里面还放了两张符呢。
鸣人听他心疼的语气,竟然搞出点愧疚来了,“我不知道……你别哭啊。”
响季:“?”
响季:“呜呜呜呜呜。”
有人路过,看见手捂着脸抽泣的响季和不知所措的鸣人,只当是鸣人把他弄哭了,但始终没有一个人上前。
装得有点累,响季放下手,露出干干净净的脸和葡萄似的黑瞳,把鸣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你……”鸣人指着他的手指头都在颤抖,“你竟然装哭!卑鄙!”
“其实你也可以哭。”响季真诚地建议他。
“男子汉才不会哭鼻子呢,”早就偷偷哭过不知道多少次的鸣人逞强地说,“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对了,饭盒在我家里,你要去拿吗?”鸣人问。
响季歪了歪脑袋:“邀请陌生人去自己家吗?”
“我们交换下名字就不是陌生人啦,”鸣人大喇喇的,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我叫——”
响季打断他:“我知道。”
“哇,你认识我啊?”
“是啊,”响季说,“毕竟你很有名嘛。”鸣吧啦。
“木叶村最喜欢搞恶作剧的小鬼漩涡鸣人。”
鸣人把这当成对他的夸奖了,摸着头嘿嘿傻笑。
这么近距离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