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心软的神啊
“蒋晓你身上怎么回事？香水味这么重？”蓝佑猛地停下脚步。
“fuck，还真是！隔老远我就闻到了，臭得让人作呕，我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是你！”隔着还有一米的距离张成锋就受不了地往后再退一米。
蒋晓哭丧着脸，“我真的是出师不利，坏事连连。出门的时候莫名其妙摔了一跤，刚到沙滩不小心踩了一个女生一脚她就报复我，在我身上狂喷香水。我真的没见过这么奇葩又不讲道理的女生！不就踩脏了一点点她的鞋子，擦一擦不就好了吗，我都道歉了，她还揪着我不放，非说我是故意的，还骂我是臭男人！”
蓝佑被蒋晓的香水味呛得咳了几声，捂住鼻子又怂又勇地往林林身为挪了几步。
蒋晓却是好不容易寻到家人，急切地朝蓝佑诉苦，一边说一边往蓝佑靠近，“我说你骂我行，为什么非得在我身上喷香水啊？我男子汉大丈夫......”
“站住，你离我们远点。”
“蓝佑，你嫌弃我是不是？”
“啊，不行，真的太臭了，你还是赶紧下海洗洗吧！”站得老远的张成锋捏着鼻子，“你确定她给你喷的是香水不是粪水？”
“我臭吗？我哪里臭了？”蒋晓抓起胸前的衣服低头猛吸一口，香水和汗味夹渣在一起发酵了一样，瞬间受不住的一阵干咳。
“你之前臭不臭不知道，现在是真的臭！”张成锋满脸的嫌弃，横着往沙滩下面走。
“臭倒是还好，就是味道太冲了。”林林看向蓝佑犹，“你身上的香水味其实也挺明显的。”
“嗯？”
“哈！”
“啊？我，我身上没喷香水啊！”
蓝佑惊讶地看向林林，她也一脸惊讶，原本她是因为刚才突然跑太快，担心蓝佑又多想，想着他回来后主动和她说话，没想到一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
她一步步挪开与他的距离跟着张成锋往沙滩下走，那动作明面上看起来就像是嫌弃的样子！
“我真的没有，可能，可能是发胶的味道？”
眼看林林和张成锋越走越远，蓝佑着急跟上去，但刚走两步就被蒋晓一把勒住脖子，“你为什么喷香水？”
“我没喷！”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先陪我去冲个澡吧！”
蓝佑被蒋晓拽走后，张成锋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林林。
“你，你干什么？”林林被张成锋的眼神盯得汗毛竖起。
“我觉得蓝佑没有喷香水。”
林林心里叮咚一声，如临大敌地看着张成锋。
“那，那可能是他说的发胶的味道吧。”
“你结巴了！”
“我那，哪有结巴。”话说出口已成不可否认的事实，林林往回看，确认蓝佑已经被蒋晓拽远，语气硬起来，“张成锋你真无聊！”
她躲开张成锋的视线往海的方向走，免得他再说什么奇怪的话，但依照张成锋八卦的性格此刻正在兴头上，绝无可能放过她。
他跟上来，“听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连周围的气味都会变得不一样。”
“神经。”林林矢口否认。
“对，就是神经的问题。多巴胺的分泌影响大脑神经产生愉悦的情绪，导致人会产生幻觉，以为对方身上有香味。”
“你那么热爱生物，要不别看什么音乐节了，回去温习生物课吧。”
张成锋笑笑，“你今天还特地穿了条温柔风的裙子，之前别说是这种风格，裙子都没见你穿过。不是穿得乌漆嘛黑跟个杀手一样，一副准备要去干架或者跑路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很高冷很难接近。今天这身打扮看起来就很平易近人，哦，不，春心萌动。”
林林此刻火气上来之后就没刚才那么尴尬和紧张了。
“我那么难接近你跟着我干什么？何况我什么风格的衣服没穿过，只不过没在去学校的时候穿，你没见过而已。”
原来她平常给人的印象是难以接近的吗？她之所以喜欢穿暗色系偏中性的衣服不过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成熟和男孩子气一点，但其实她也喜欢休闲可爱的衣服。
“哦，这样啊。”张成锋故意拉长尾音，完全不相信林林说的话，“那蓝佑经常见吗？刚出门的时候蓝佑有没有一脸惊喜？”
“没有！你以为他跟你一样？”
“嘿嘿，没有经常见，还是没有惊喜？”
“张成锋，你真的很无聊！为什么说什么都非要扯上蓝佑？你刚才和蓝佑在那边待那么久没过来究竟说了什么？他......”
“吼吼，紧张了？后悔了？后悔没把蓝佑的表白听完？”
林林的脸刷一下又红了，极力克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他没跟我表白！”
“哦，那不算表白啊？嗯，确实不能算正式的表白。那如果他正式跟你表白，你会接受吗？”
张成锋此刻的眼神认真而明亮，林林的脸忽然冷下来。“张成锋，你别总是怂恿他做一些没有意思的事，如果你还把我，把他当做朋友的话！”
林林出乎意料的发怒让张成锋沉默地停下脚步，林林丢下他继续往海的方向走。
只过了一会儿，张成锋追上她，“林林对不起。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只是希望你们之间别有什么误会。他刚才跟我说了，你还在因为小时候的事情怨恨他，但你误会他了，他没有跟老师告状，也没有同你爸妈告状。”
“没有吗？”林林转头看他，问得没有自信，却又不肯相信地反问。
“你应该相信他。上学期他因为那些人说你坏话还跟他们动手的事情你都忘了吗？他都为你去打架了，怎么可能去告你的状？”
张成锋说的没错，她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每次想起小时候的事，她还是觉得过不去。何况，他现在会为了她打架，不代表曾经没做过背叛她的事情！他当初没有向着她，护着她，后面也不跟她道歉解释，每天跟做错事一样跟在她后面，做着偷窥狂和跟踪狂的事情，她怎么原谅他？
张成锋瞧着林林憋着气又无话可说的样子，明白他们之间确实就差一个开口说清楚的机会，“我刚才已经数落他好久了，让他赶紧给你解释道歉，你就等着吧。”
“多管闲事！”
“哎呀，这个家没我得散啊？”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音乐节的主办方在海边架设了长长一排白色围栏，林林走过去双手扶着栏杆望向大海，海风卷着海浪一浪一浪地往海岸上涌，张成锋也跟上去站到她旁边。
“张成锋，你跟我说实话，当初为什么要和我做同桌？”
“说实话啊？呵呵，因为心软。”
“什么意思？”
“我可是心软的神，知道你不是他们传的那样，见不得你被欺负，只好来拯救你了。”
此刻海面吹来一阵暖风。
“哼，行，谢谢你啊，心软的神。”
“嗯，我收到你的谢谢了，待会儿请我吃东西。”
“又趁机敲诈是吧？”
“对啊，我两头吃，你，和蓝佑。”
“你真不要脸。你能不能别老给蓝佑说我的事？”
“那不行，人怎么能和钱过不去。”
“卑鄙无耻，见钱眼开！”
海风轻轻吹拂着他们充满青春的面庞，表面上他们看是不和，心里却默契地一笑。
两人默契地看着海吹着风，有一会儿没有说话。张成锋估摸着蓝佑也快回来，赶紧将想问的事情问了，“林林，说实话，如果你不喜欢蓝佑，蓝佑对你来说算什么？我敢肯定，你不讨厌他。”
林林愣了一下，沉默着并不想回答。
海风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她喜欢这种感觉，和小时候入睡前妈妈轻轻抚摸她的头顶是一样的感觉，但她妈妈很久没有回过家，也很久没与她说过话了，至于她爸爸，已经很久没见面，一想到他，脑海中只会浮现他冷漠的眼神及冷淡的话语。
连自己最亲的爸妈都无法长久喜欢自己，别人的喜欢又能持续多久？
“我不知道。他是林阿姨和蓝叔叔的儿子，是小时候最好的玩伴，是最让人气愤的人，是最......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