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南柯一梦 祝圣典仪

“莉莉，醒醒。”

耳边传来的声音有些不太真切，她在迷茫中睁开了眼睛。

“莉莉，皇女殿下的登基大典要开始了，再不起就要错过了。”

“妈妈……”莉莉卡睡眼惺忪，以为自己看错了。

“怎么了，是没睡好吗，眼睛这么红。”

她有些喘不上气，心中酸酸的，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是下意识紧紧抱住了母亲。

“莉莉……”纱娜觉得很突然，她温柔地回抱了女儿，“你爸爸做好早饭了，再不起来就凉啦。”

莉莉卡这才松开手回答：“我马上起床！”

她急匆匆地洗漱完下楼，父母果然已经在等着她吃饭了，她瞥了一眼玄关摆着的全家福，感觉一切都不曾变过。

莉莉卡拉出椅子坐下，问：“妈妈，我们等会儿去谁的登基典礼啊。”

“今天怎么和丢了魂似的，当然是我们帝国的二皇女海露莎殿下，不是你吵着要去看的吗，快些吃吧。”母亲带着温和的笑意，边说边往她碗里放培根。

她总觉得怪怪的，这个时代什么时候有皇室了，但没有再细想，脱口而出：“迟到也没关系，我可以带你们去。”

父母齐齐望向她，文森特突然笑了起来：“莉莉什么时候学神术啦。”

她不应该会吗，莉莉卡一头雾水，想将神力凝聚在指尖，发现并没有什么用。

“我不会神术吗？”她疑惑。

“莉莉想学吗？想学的话可以去圣菲斯克神学院打听打听。”父亲说。

“不用了。”她继续吃饭，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依旧很自然地接受了自己不会神术的事实。

一家人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进宫的道路格外漫长，又格外熟悉，她不禁问：“我们为什么能进皇宫啊。”

母亲耐心地为她解答：“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大贵族，但也是提灵西亚有名的商户，你忘记皇女殿下的珠宝首饰都是坎特梅温商会提供的啦。”

“皇商啊……”她嘟囔，脑袋中又蹦出了一个名字，“妈妈，你知道佩拉戈斯商会吗。”

纱娜思考了一会儿说：“做生意这么多年没听说过，怎么了嘛。”

“没什么。”莉莉卡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个名字。

登基典礼非常盛大，等他们走到大殿时已经有不少人在了。

没等多久，外头的号角声由远及近地响起，殿外出现了一位身着加冕服的高贵女子，不用想就知道她就是今日的主角海露莎.兰切斯特了，女子身后跟着一个身着圣剑骑士团服饰的男子。

纱娜说：“皇女殿下后面的是不是西弗伦斯家的新任家主。”

“对，”文森特点点头，“看着年纪和莉莉差不多，就已经受封公爵，成为帝国第一剑客了，真是少年英才。”

这些话全都落入了莉莉卡耳中，她怔怔盯着迎面走来的二人，心怦怦直跳，似乎是被气氛带动而产生的欢欣鼓舞。

等典礼结束后，莉莉卡已经累得不成样子，她逃出宴会，来到了一片开着樱花的花园。

她松了口气，坐在树下看起了书。

微风明明并不识字，却屡屡翻动书页，耳边总能传来树叶的沙沙声和纸张翻动的声音。头发刮过脸颊，痒痒的，她忙将鬓发夹到耳后。

随着书页的翻动，一朵樱花瓣恰巧落在了书中的插图上，一只夜莺飞来拾起了花瓣，没有遮挡的书页豁然开朗，原来书上的插图与停在一旁的小鸟别无二致，竟像是从书中飞出一般，它似是有些不解，歪着头看着书里的图片。

莉莉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后对小鸟说：“纸张画不出你的美丽，飞吧，远处才是你的天空。”

夜莺似乎是听懂了，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风依旧温柔吹拂着地上的生灵，卷起满地花雨，宛若画卷的场景——枝繁叶茂，落英缤纷，莉莉卡总觉得自己所在的地方似乎比别处多了许多落花。

她合上书，伴随着树叶奏响的摇篮曲，轻轻闭上了眼睛。

午后，可真是娴静。

……

莉莉卡从睡梦中苏醒，四周哪有什么樱花树，不灭的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她不喜欢黑暗，所以总用神术点着这一点微光。

脸颊湿漉漉的，她随意拭去，指尖的泪珠晶莹剔透，染上了烛光的色彩。

“果然是个美梦啊……”她低吟。

真是此生都遥不可及的幻梦。

……

“莉莉，今天会上总觉得你心不在焉的。

“啊……”莉莉卡这才回过神来。

“没睡好吗？”海露莎问。

两人随着人潮走出了议会厅，因为莉莉卡的脚步太慢，她们已经在队伍末尾了。

“希尔送了我一瓶好梦幻剂，昨天我们一起服下后并没有发生能一同入梦那么神奇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