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坦白
半夜十二点，系统原地升级，进度条缓慢加载着。
姜云照今天回家住，收拾了她准备好的资料，准备白天带去给老师。
林意不做实验的日子一般不熬夜，今天专门灌了杯咖啡，守着零点给姜云照发了生日祝福，说礼物还在路上。
陈露和少爷高考结束正是闲的时候，约了姜云照吃饭，姜云照回复说最近比较忙，等过段时间闲下来再吃也不迟。
还有谷曼曼、杜予之和其他同学的生日祝福，姜云照一一回了。
姜云照打字，“师姐，中午一起吃饭呗？我定好位置了。”
林意有点犹豫，自己倒是无所谓，但祝江开还有个学术会议要开，中午估计赶不回来。
“下午可以吗，我担心中午来不及。”
姜云照回了个“OK”，反正她定的包间是一整天的，想了想，她又说：“尽量快点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林意说好，她会尽快过去。
半小时后，系统终于更新完成，第一句话却是祝姜云照生日快乐。
姜云照有点感动，认真说了谢谢，系统少见姜云照和它说话如此正经，反倒不适应。
机械音响起，是姜云照期盼多年的消息：“检测到宿主已经成年，自动更新后，您可以邀请他人进自己的空间，也可以在现实世界里为末世做准备了。”
“您有一份来自系统的成年礼物，请及时查收。”
还有礼物？
姜云照点开，居然是完整的丧尸身体数据！从感染初期到完全感染，一切数据应有尽有，当年姜云照只负责研究基因，对其他数据不是十分了解，她在回忆版里也只写了个大概。
她当即就沉迷于丧尸的身体数据，熬到了凌晨五点多，是被系统催着才去睡觉的。
或许是因为终于可以说出末世的事，姜云照神经有点兴奋，没怎么睡着，早上不到九点就醒了。
睡醒后，她给祝江开发了消息，说自己有很重要的事要说，让他一定也来吃饭。
祝江开确实有个学术会议，要开好几天的那种，但昨天他和对方代表吵起来了，吵得很凶，今天实在不想去，让组长顶住他就想溜。
恰好这时收到姜云照的消息说有事，他便回家接上妻子一起去了姜云照定好的饭店，路上妻子还提醒他路过蛋糕店买个蛋糕，师娘记得今天姜云照过生日。
林意是从实验室急匆匆过来的，她以为祝江开要开完会才能到，没想到祝江开提早过去了，她只好打了辆车，绕路去店里取她提前定好的蛋糕。
系统这边还在念叨，说姜云照前几年都没过过生日，十八岁怎么也该好好过一下的，至少也该吃个蛋糕。姜云照不在意过生日，从小她就一个人，后来在老师家里过了几年，然后末世就来了。
不过她还是买了个小蛋糕，就当满足系统的心愿了，它还没见过生日蛋糕长什么样子呢。
包间是姜云照提前定好的，怕要聊太久，索性定了一整天。店里提前打来电话确定菜单，她点了不少老师师娘和林意喜欢吃的菜，菜量少，多点几道没关系。
而且这家饭店服务水平不错，很注重保护客人隐私，隔音也好，不少明星都会来这边吃饭，不怕谈事情被偷听。
林意说自己还得一会儿，师娘发消息说很近，但路上堵车，差不多还得十分钟。
人到齐后，看着桌子上整整齐齐摆着的三个蛋糕，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林意气刚喘匀，坐在椅子上猛喝了口水，问姜云照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这么着急。
姜云照却对一旁的服务员说可以上菜了，扭头看林意，“吃完饭再说。”要是现在就说，大家今天都别想吃饭了。
师娘很赞同：“就是，吃饭的时候就别谈事了，好好吃饭才是最重要的，今天小照过生日，来，小照，说几句！”
姜云照根本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说什么，但一想到饭后估计就没清闲日子可以过，不由得说了一句“祝愿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这话说的，肯定年年都有。”师娘举起杯子，示意大家碰杯。
见此，祝江开和林意只能压下疑问先吃饭。
饭间，祝江开突然想起姜云照已经一周没去实验室了，问她进度如何，被师娘狠狠杵了一胳膊，“吃饭别聊这个！小照过生日你说这么扫兴的话干嘛！”
姜云照朝师娘投去感激的目光，师娘向她抛了个眼神：放心吧！
三个蛋糕肯定吃不完，姜云照拆了师娘带的那个，切成四块，一人分了一块。
“你好，今天不用再来这个包间了，我们有事要聊。”姜云照对外面的服务员说，服务员微笑着，“好的，需要现在进去帮您收拾桌子吗？”
几个服务员鱼贯而入，收拾了餐桌，换了聊天专用的茶桌和点心，最后领班服务员说：“如果您有需要可以打电话给前台，不打扰各位了，请慢用。”
姜云照看着他们出去，直到退出走廊。她这才进包间反锁了门，顶着几双好奇的眼睛，说出末世的一切。
——
三人皆目瞪口呆，呆愣在座位上，师娘回神，直接摸上她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这也不烧啊，老祝，要不带小照上医院看看吧。”
祝江开点点头，立马站起来，揣起车钥匙就要带姜云照去医院。
姜云照拉住师娘的手，一脸严肃道：“重生后，我发现自己脑子里有个系统，我猜测系统应该是某种高等文明的产物。”
“之前一直不说，也是因为系统有未成年人保护机制，所以我只能自己在空间里研究。”
祝江开依然不敢相信，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末世、怎么就重生了。
姜云照把自己最近整理的资料摆在桌子上，祝江开和师娘翻阅起来，愈发心惊。
林意面色凝重，她一直相信小照的话，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小照，你在末世十年，最后是……怎么死的？”说出那个字时她甚至有点哽咽。
姜云照不敢直视林意的眼睛，她蓦的想起最后见到的那个日记本，那个记载了林意遗言的日记本，她在遗言里写放心不下自己，现在最先关注的也还是自己。
她没抬头，沉默许久，眼泪顺着脸庞掉下来，轻声说：“为了销毁试剂，我引爆了炸弹。”
林意在听到回答那一刻双手突然剧烈颤抖，她站起来，走上前搂住姜云照，心疼地默默流泪。她没问自己，小照死了，她早已猜到自己的结局。
师娘在旁边捂着脸泣不成声。都是聪明人，她曾好奇姜云照小小年纪，为什么手上的茧子这么多，看起来像常年劳作的手。原以为是父母不在身边，姜云照只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