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脸上的胀痛让香茗难耐的扯着嘴角，牵拉着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眼睛冒热气，用力咽回眼泪后，她低垂着脑袋，走的很快。

早在得知龙涎草珍贵的那一刻她就想过，如果无法从外面得到助力就只能向涂平低头。恳求和眼泪在他那里是无用的，像他那般冷心的人，只有损害到他的切身利益，他才会做出让步。打蛇打七寸，香茗懂得这个道理，也明白他在仕途上的野心。

好在谢览许诺，会帮她解决掉这门亲事，无论如何威胁父亲，都只是口头之词。

香茗紧绷着的心缓缓地松懈几分，她相信母亲能撑到药找到的那一刻，更相信涂平舍不得她这颗棋子。林如琴偶有清醒，香茗不敢顶着这张脸去母亲房中，因此跟松萝嘱咐几句，身心俱疲的回了自己的闺房。

甫一入门，她便觉察出不对劲，屋里面总有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配上窗外渐暗的天色和顺着屋檐直流而下的雨滴，更让人觉得紧迫，她莫名想到幼时贪玩，在闹市里见到的刽子手斩首时的场景。

身子不自觉打颤，香茗拉上门窗，绕过屏风，见到闺床之上，端坐着的男人。

谢览！

他怎会在此处？

香茗挤出生硬的笑，极力压制着惊呼声，缓步走到他的面前，低着头，只露出一个发顶：“宫中的事忙完了？姐夫可曾用过晚膳，不如我...”

她聪明的没有直问谢览来此处的缘故，相处多日，她自诩对谢览有几分了解，他不喜旁人以质问的口吻同他说话，所以她不问，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关心他。

话未说完，被他淡声打断：“怎么突然回了相府。”说话时，他未曾抬头，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青色玉瓶，瓶身通体散发着如玉般的光泽，一看就不是寻常东西。

“府中仆人来传，姨娘染了风寒，我担心姨娘的身体，才匆匆赶回来，未能告诉姐夫一声，是香茗的错。”涂香茗从小便会看人脸色，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被谢览发现，直接认下便是。

垂首的男人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忽而发出一声轻嗤：“风寒？什么风寒需要你寻求龙涎草？宋慕青、李芳涵、谢觐，接下来你还想求谁。”

说完这句，他缓缓抬起头，目露寒芒，看向香茗，冰封般的寒冷在看她脸颊的那一刻顿住。

谢览起身，脚步很快，抬起她的下巴，咬牙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谁做的？”

香茗早在他说出慕青名字的那一刻，整个人便僵在原地，他竟然敢知道了？竟然知道她与慕青的关系，那茶坊呢，是否也全然知晓？

瞧她呆站着不说话，谢览怒气更深，字从嘴里一个一个的蹦出来：“回、答、我。”

遇到麻烦不说，被人欺负也不说，涂香茗难道当他是死的吗？怎么就那么倔。

“我...我..是我父亲打的，他又同我说起常威侯爷的亲事，我极力反抗，这才挨了打。”像隐瞒母亲的病一样，香茗没有把跟涂平对话的内容告诉谢览。她不相信谢览，跟他说话时总要留半分。

未曾料到，听到这句话的谢览目光瞬间变得阴鸷：“涂香茗，你在我面前永远没有实话吗？你宁愿求遍所有人，也不愿意向我开口半分？不就是龙涎草，我多得很。”

哪怕是谢觐，哪怕是懦弱无能的谢觐也能成为她恳求的对象，可他谢览就像被弃之敝履的废柴一般，被她踢得远远的。

香茗的心被龙涎草拴住，她揪紧谢览的衣袍，眼泪汪汪的看向他：“你有是吗？求你，借我一用，我...我日后定然会还你。”

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她是万万不愿意朝谢览开口的，可如今东西就摆在面前，要她如何拒绝？

谢览被彻底气到说不出话，是该夸她懂得变通还是骂她不知好歹？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只是一直萦绕在心头的念头喧嚣而上，那是藏在他骨子里，不为人知的占有欲和阴暗面，是不该出现在谢览身上的暴戾。

“迟了，若是三日前你向我开口，药我自会命人送到府上。”

香茗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上前一步，抱着谢览的身体，将脸颊埋在上面，恳求的话一连串的往外冒：“帮我，好不好，没有龙涎草，我母亲真的会没命的。”

时至今日，谢览已经分不出她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又在演戏，他只是心里泛酸，仔细去辨认，酸意之下盖着的是苦涩。

可以是任何人不信他欺骗他，可唯独不能是她。

谢览的目光中滑过冷意和坚决，胳膊垂在两边，没有丝毫要安抚她的心动，口吻冷寂：“你知道的，我说出口的话从来不会更改。”

香茗从他的怀抱里露出一张脸，央求着谢览：“那我要怎样做，你才能把龙涎草给我，怎样都可以。”

她又说这样的话，上次这般是求他退掉婚事，谢览无可避免的感到愤怒，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对谁都是如此吗？

目光定定的看向她那张噙泪的脸，谢览握紧手里的玉瓶，毫不掩饰藏在内心深处的意图，他像觊觎猎物多时的猛兽，终于露出自己阴森森的爪牙：“我要你。”

原本要等到大婚之日才行的礼数，谢览不想再等，他要让涂香茗清楚，谁才是她的依仗，谁才是唯一能帮她的人，更重要的是，让她收起那些花花心思，只能看着他。

香茗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或者说她早就做好这一日会到来的准备，从跟谢览开始这段不清白的关系起，她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可以，但龙涎草，我母亲现在就要用上。”

她这种毫不拖泥带水的利索，让谢览的心更痛，他弯腰横抱起香茗，将她放在那张闺床上，抬手扯掉床帏，浅色帘子搭在他屈膝的腿上，紧接着跟褪下的衣裳纠缠在一起。

纵使心里早有准备，但真的到这一刻，香茗还是感到恐慌，谢览束着的头发已然乱掉，发尾和香茗的勾连在一起。

她终于知道那个青色瓶子里装的到底是何物，味道芳香、触感冰凉，微妙的缓解她的紧张。

双腿被他握入掌中，压着触碰到床面，香茗止不住的喘息，谢览亦是如此，他额间浸满薄汗，直直的落下，滴在她的眼皮上，这让香茗迷了眼睛，身体下意识的做出反应，阖上眼睛之时，她听到谢览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叫我。”

香茗咬着湿润的嘴唇，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姐..姐夫..”

谢览目光更冷，用了些力气逼她：“错了。”

香茗压着声音，指甲抓上他的背脊，急忙更换：“令颐哥哥。”

谢览冷意缓和几分，可眼底仍是一片寒意，他低头，咬住香茗圆润的耳垂，咬牙切齿的低语：“错了。”

还错？香茗费力的睁开眼睛去寻他，看到伏在身前的男人，心里恍然间浮现一个不可置信的猜想....莫不是...

谢览的唇齿在用力，惹得她发出一声轻嘶，求饶般的说出答案：“夫君！”

从嗓子里发出的一声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