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钢铁之城（五）

上一秒扮演者还在节点里讨论这个世界新诞生的超能力者，下一秒就告诉他们，他们正在抢救钢骨。大多数扮演者被迎面泼了一盆冰水，身为和钢骨利益捆绑最深的网格，更是‘嘎巴’一下死那了。

“钢骨真的一点也没有跟你提起他以前的事吗？”几个人聚在暂停了时间的城市中，戴安娜好悬没给网格问出毛病。布鲁斯给网格解释了一遍前因后果，网格抓耳挠腮地把自己和钢骨一起交流的记忆，从数据中挖出来。

可搜寻结果让大家大失所望，网格翻遍了自己所有数据，竟然没有几条是关于钢骨之前的事。网格大声喊冤：“姐，我真不知道啊。我只和布鲁斯知道的差不多，钢骨之前是经融系毕业的，不是就是博士就是博士后。家里情况一概不知，谁会特意去问这个。”

“那他平常会跟你聊些什么吗？”布鲁斯的大脑开始运转，他得到的情报相当有限。也就差不多知道钢骨是从哪个大学里出去的，家里几口人，以前的经济状况怎么样。布鲁斯一直都觉得，相比起别的扮演者在他那里的资料，钢骨的生平确实是少。

网格眼眶里的灯带不停闪烁：“他跟我聊的最多的，就是这个世界里的新番。他喜欢看描写异世界生活的，当然，里番也会稍微看点。他时常跟我说，这个世界的文艺作品精神状态有点太超前了。明明知道超英超反们有可能高强度自搜，但他们依然会把自己的作品放在网上。他们也不怕有人真的会顺着网线找过来？”

“一般都是他主动联系我走剧情，我有点I，平常都不怎么在现实世界出现的，”忽然，网格一拍脑袋，“哦对了，我有一次找他，发现他在看各地政府的武器数据，研究的还挺认真。不过我以为是他在为后续剧情做准备，就没继续问。”

嗯，从新番到武器数据库，跨度挺大啊。几人找来找去都没什么线索，布鲁斯都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钢骨大概率在没做扮演者之前是爷爷奶奶、或者姥姥姥爷养大的，家里条件不错。钢骨跟我说，他是金融系毕业的，对行情有所了解但不多。”

“很有可能，他博士读的是另一个专业，而且这个专业内容跟他父母有关。你们没发现，他的保密意识比绝大多数扮演者都要好的多吗？哈尔和巴里都没有他的资料少。按照世界意识的说法，我们得想办法将钢骨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最好让他主动进入到另一套系统里......”

大家都默契地没有问布鲁斯是从哪里推断出来的，克拉克却看到了更深一层的东西。布鲁斯不会是已经把针对钢骨的病毒造出来了吧？有旁边巴里的前车之鉴，克拉克在猜，布鲁斯的方案出到了第几套。

布鲁斯研究着钢骨房间里的布置：“光是吸引钢骨，我们有很多种办法可以做到。但是要让他进入到另一个系统，必须先调动他的情绪，要让他没时间接收神国内传出的信息。我们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不一定是要他最在意的，但一定是要钢骨能感觉到激动或者愤怒的。”

网格沉思了一下说：“我知道了。能让钢骨愤怒的，一定是优秀的原作被改编成一坨屎一样的动漫，然后还太监了吧。”

克拉克、布鲁斯、戴安娜、巴里：.......

克拉克鼓掌：“说的好啊，连我听完拳头都梆硬。”

“我弄好了，”一个世界意识小分体从光团中飘了出来，“另一套系统就放在钢骨神国的旁边，如果他过来，权柄就会被卡在神国里。但是，我看钢骨的状态不是很好。我在他神国旁边一顿乱敲，他都没有过来看一眼。”

布鲁斯扭头看看克拉克，似乎知道了什么。紧接着世界意识的话就证明了布鲁斯的想法：“钢骨的情绪反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这是我在他的信息中观察到的。所有成为神明的生物都有这个过程。他们的所有能量都拿来维持权柄正常运转了，其余反应自然就会减少。”

“这大概就是你们说的，人性丢失？”

“总之，如果你们找到了什么吸引他的办法，现在就是最佳时机。”世界意识把另一边系统以人类能理解的方式展现出来。

纯粹的黑暗流动着，钢骨变成的光茧被拉进，他们终于能看到钢骨现在的真实样子。层层叠叠的跳动的蓝色数字将中心包裹得严严实实，越往中心去看，视线就越模糊。布鲁斯在解码边缘跳动的数据，他发现，这些数字是有指向性的，它们真的在传输数据。

察觉到布鲁斯他们看的很吃力，世界意识将布鲁斯脑海中的解码过程加快，再呈现出来。一瞬间，跳动的蓝色数字海浪般涌来，它们形成的巨浪再次拔高，一座数字组成的城市在他们眼前拔地而起。

钢骨无意识地复制了底特律，复制了这整座城市，甚至包括城市中的所有生命。

布鲁斯明明站在现实世界，从钢骨家向外面看，他却看到了底特律里的所有信息。这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三维视角体验，就算是布鲁斯成为死亡权柄，在地狱里大杀特杀时，也没有这种视角。一时间，布鲁斯都分不清，这是从世界意识的视角看的，还是从钢骨的视角看的。

世界意识带着他们看到了城市外的一块小型裂缝处，说是裂缝，其实更像是一个椭圆形的传送门。世界意识停了下来，触手指了指那边：“这个就是通道口，另一边就是我给钢骨造的新操作系统。”

布鲁斯他们都能从这个裂缝中看到一片空白的另一边，他们以为自己会看到跟这边差不多的景色，但是那边什么都没有。巴里用手戳了戳裂缝：“另一边怎么什么都没有啊？我们要在另一边放上钢骨在意的东西吸引他过来吗？是什么形式？能放声音吗？”

世界意识晃着身体：“另一边的操作系统弄完就是这个样子，它是一个空壳，等钢骨进去后才会填满。你们想用怎样的形式？我都你们实现。只要能把钢骨吸引过来，让他到另一边去，什么方法都行。”

“不过首先声明，要打的话，你们是打不过的。这里是他的神国，即使你们是权柄拥有者，这里也发挥不出多大的实力。这是钢骨的主场，”世界意识把他们捆到裂缝口，让他们看向城市深处，“哝，钢骨现在在那。我现在给你们看到的是演示，如果我让你们看的太清楚，钢骨也会看到你们。”

布鲁斯他们看到，在宏伟的城市中央，有一个同样是数据组成的，但和其他跳动数字完全不同的白色块状物体。它正在像心脏一样跳动，随着它的每一下跳动，这些蓝色数字就会被它蔓延出来的白色块状数据覆盖。远远看去，就如同它在放电。

这玩意是钢骨啊？？？！

网格当机立断，他本来生命形式就跟钢骨一样，更能分析对方的状态。可是现在，网格竟然看不懂钢骨的数据了。网格说：“让我去吸引他吧。我去他面前举个大屏，告诉他，他最喜欢漫画就要改编了，但改编公司只做过烂片。我的数据流应该能直接导到他身上，网格也是钢骨创造的嘛，没事！”

“钢骨还有一些自我意识，不过他现在是沉睡状态，行动都是本能在控制，”世界意识问网格，“你确定你要去？万一钢骨真生气了，有可能一巴掌把你拍死的。”

克拉克和巴里一边一个把看起来要开始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网格拉住了：“别别别，从长计议啊哥。”

巴里看网格不愿放弃的样子，继续劝：“至少先等我出去存个档再回来，不然你死了，我可没办法帮你回档啊。真是的，你们怎么一个个超反都比超英做派还正。我让冷队去政府门口闹，他竟然真的只是举牌抗议，而不是趁此机会扬言炸了政府办公厅，再把自己是受害者的事情公布出去，以此来洗白自己，还能获得赔偿。是我的话，我就这么干了。”

布鲁斯一听，也来劲了：“要是我，我就说自己是帮政府干黑活的，不仅专利被人夺走，还常年被压榨。自己好不容易逃出来，在外面混了个教授身份，却被闪电侠揭露，自己的发明竟然还被政府占用。于是一气之下，洗劫银行，也不是要干什么，只是要在政府办公厅门口烧钱，表达自己的抗议，让更多人知晓真相。”

戴安娜摸着下巴：“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不过，我也有一计，若是他把钱捆在自己身上烧，露出自己的超能力，并说这是政府的秘密实验，效果可能更加震撼.......毕竟大多数人都知道，米国政府真的能干出来这事。”

“你们干什么吖！”扮演者之中底线最高的克拉克发出了喵喵的哀嚎声。

罪犯交流会之后，克拉克终于得到了这次行动的指挥权。不是其他人没有能力，而是克拉克怕他们来的话，底特律不仅会成为地球上第一个赛博城市，还会成为第一座红色的钢铁之城。到时候一个赤色的幽灵就真的要飘在米国上空了。

“网格，你确定你能把钢骨带过来吗？”克拉克胸中已有成算，他认真地问网格。

网格拍着胸口跟他们保证：“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了，你们都没法在数据里行动。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