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切磋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谷口的方向走去。
朔离立刻跟上,路过赤霄身边时,她拍了拍那个比她还高的酒坛。
“酒放好,等我。”
赤霄抱着酒坛,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金色的竖瞳里,映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
聂予黎在前,身形挺拔。
朔离在后,步履轻快。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谷口,那个三米高的机关傀儡自动让开了道路。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竹林外。
赤霄看了一会儿,他抱着那个黑色的酒坛,转身走向竹楼下的石桌。
他将酒坛小心地放在石桌上,然后拉开一张石凳坐下,双手托着下巴,望着谷口的方向。
……迟早有一天。
……
青云宗,外门演武场。
这里是宗门内最大的一片公共试炼场地,由巨大的青岩石铺就,足以容纳数百人同时比试。
“好快!”
“我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
“朔师兄……他不是才金丹期吗?为什么能和聂师兄打得有来有回?”
“没有用上灵力,这是纯粹的体术啊!这朔离的肉体强度与刀法真是可怕……”
“这就是那个宗里传的,到处打家劫舍的朔离?”
“去去去,你那是哪里来的谣言?朔师兄明明是在青灵秘境拯救一众修士的青云宗天才!”
中央,最大的擂台上。
两道身影在擂台中央对峙。
聂予黎的剑稳。
每一剑都落在恰到好处的位置,直对对方的攻势。
朔离的刀快。
刀光如泼墨,诡谲,毫无章法,每一刀都从预料之外的角度劈来。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连成一片,在空旷的演武场上回荡。
火星四溅。
擂台下的外门弟子们已经看不清两人的动作,只能看到一青一黑两道残影,在擂台中央不断碰撞、分离,再碰撞。
擂台的地面上,青岩石板已经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划痕,有深有浅。
深的,是聂予黎的剑留下的,笔直,凌厉。
浅的,是朔离的刀划过的,曲折,飘忽。
一次拼刀后,少年一个后撤,拉开十几米的距离,接着抬手。
她手上的长刀快速变化,呼吸间,一个奇怪的法器就已显现。
朔离扣动**。
下一个瞬间,一道凝练的光束从枪口射出,直奔聂予黎的面门。
没有声音,只有光。
聂予黎的瞳孔猛地一缩,他脚尖点地,身体向侧面平移出去数尺。
光束擦着他的衣袖飞过,狠狠地打在了擂台远处的防御结界上。
“嗡——”
结界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荡开一圈圈透明的涟漪。
光束击中的地方,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焦黑痕迹。
擂台下的弟子们发出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好快的速度。”
“那是什么……符箓?还是法宝?”
“威力好大,若是打在身上……”
朔离刚放下枪,身体向侧面横移一步。
她刚一偏头——
男人的身影已经迎面而来。
少年手中的枪身瞬间变回唐刀的形态,横在胸前。
“铛!”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沉重的巨响。
朔离被这一剑的力道震得向后滑出数丈,握刀的手臂微微发麻。
她还没稳住身形,聂予黎的第二剑、第三剑已经接踵而至。
剑光如水银泻地,绵密不绝。
少年凭借本能,快速挥刀格挡。
“铛!铛!铛!”
一连串密集的撞击声响起,她被逼得连连后退,几乎退到了擂台的边缘。
又一次刀剑相抵。
两人隔着交错的兵刃对视。
那对琥珀色的眸子温和如初,映着少年战斗时沉静的神情。
“师弟,我要用灵力了。”
话音刚落。
朔离像是听到了什么解脱的信号,她松开了握刀的手。
“锵啷”一声,小竹掉在了地上。
某人一下瘫软在擂台上。
“认输。”
整个演
武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擂台上这戏剧性的一幕。
聂予黎脸上的表情顿了一下,随即化为浅笑。
他收剑入鞘,走到朔离面前,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钱袋,递了过去。
“师弟,这不是才刚刚热身?”
“不打了不打了。”
朔离接过袋子,数了数里面的灵石,也没起来。
本身她一个金丹后期单凭肉身强度与元婴大圆满对抗就已经很勉强,每次切磋也是,一旦聂予黎用上灵力,那就是她被单方面蹂躏的信号。
现在人这么多,她才不想丢脸!
聂予黎轻笑了一声。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手上稍稍用力,将赖在地上的人整个从青岩石板上拉了起来。
朔离顺着他的力道站稳。
擂台下的弟子们还站在原地,视线都汇聚在他们两人身上。
聂予黎的目光扫过台下,然后转向朔离。
“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自动让开一条通路的人群,朝着演武场外走去。
身后的议论声逐渐变小。
“我还以为能看到聂师兄出手呢……”
“朔师兄也太干脆了。”
“什么干脆,我看是打不过就跑。”
“胡说,能和聂师兄在体术上打成那样,已经很了不起了!你行你上啊?”
声音被风吹散。
两人并肩走在返回倾云峰的山道上。
聂予黎走在左侧,步履平稳。
“师弟,关于师叔的事……”
“嗯,记得呢。”
朔离应了一声,她正低头把玩着那个钱袋,灵石在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聂予黎看着她这副样子,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知道,朔离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但答应过的事,总会做到。
……
是夜。
倾云峰的石屋。
朔离躺在被窝里,玩着宗门令牌。
虽然她早已不需要睡眠,但对于前世基本缺乏休息的她而言,睡眠本身就是一种娱乐活动。
少年百无聊赖地用指尖在光滑的玉石表面划拉着,一个Q版的,头顶长着两个小犄角的黑色煤球形象很快就出现在上面。
她又在煤球旁边画了一个对话框。
【今天你被地主压榨了吗?】
画完,她又觉得不太满意,于是抹掉,重新画了一个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捶地的煤球。
旁边配字:
【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玩了一会儿,朔离终于想起了正事。
她除掉令牌上的涂鸦,指尖灵力微动。
【“师尊,英杰榜大比,掌门问你去不去。”】
字迹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令牌之中,消失不见。
做完这件事,朔离就把令牌往枕头边一扔,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
反正她话已经带到了。
回不回,什么时候回,那就是那个白毛的事了。
少年刚闭上眼没多久——
一道柔和的白光从令牌上升起。
朔离不情不愿地睁开眼,重新拿起令牌。
【“你是否前去?”】
少年百无聊赖地用指尖在光滑的玉石表面划拉着,一个Q版的,头顶长着两个小犄角的黑色煤球形象很快就出现在上面。
她又在煤球旁边画了一个对话框。
【今天你被地主压榨了吗?】
画完,她又觉得不太满意,于是抹掉,重新画了一个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捶地的煤球。
旁边配字:
【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玩了一会儿,朔离终于想起了正事。
她除掉令牌上的涂鸦,指尖灵力微动。
【“师尊,英杰榜大比,掌门问你去不去。”】
字迹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令牌之中,消失不见。
做完这件事,朔离就把令牌往枕头边一扔,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
反正她话已经带到了。
回不回,什么时候回,那就是那个白毛的事了。
少年刚闭上眼没多久——
一道柔和的白光从令牌上升起。
朔离不情不愿地睁开眼,重新拿起令牌。
【“你是否前去?”】
少年百无聊赖地用指尖在光滑的玉石表面划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