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钢铁之城（八）

“他为什么又站那不动了？？？？钢骨还在看那个视频吗？”克拉克一边绷住自己脸上变化的活性金属，一边往外走，“他不跟我走，我怎么把他往下一层引？”

在救护车身体里的巴里实在不敢再喝高纯了，他本来对身体的掌控就没那么好，到时候直接在钢骨面前表演原地变身。艾丽塔跟着奥利安一起走了，但钢骨却留了下来。几人的芯全都悬了起来，他们又不知道钢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毕竟他们也是赶鸭子上架，搞出来的剧情不能说是逻辑严谨，只能说是毫无头绪，仔细一看，就能看出七八上十个错误。

克拉克他们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在半个小时内掌握机械种族的生命运动方式啊。克拉克在第一幕变形的时候，就差点在档案室门口摔个大马趴。当戴安娜扮演的艾丽塔向奥利安袭来，克拉克都觉得戴安娜会一个滑铲，把他们俩都送走。

我们的布鲁斯导演一看，这样不行，当机立断地讲所有剧本临时再改了一版。原先他们定下来的剧本中，有大量打斗，或者是展示机械种族行为模式不同的地方。布鲁斯算的很好，就是没想到扮演者跟不上他这个大导演的节奏啊。

现在想来，刚开始克拉克展示的那一段变身就已经吸引了钢骨，后面再来几次的话，就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于是布鲁斯的剧本没怎么动，而是把场外的那些东西改变了，整体更偏向氛围感，用来补足克拉克这几个人运动方面的不足。当然，布鲁斯自己倒是把打斗戏份加成了大份的。

如果现在钢骨再看得仔细一点，就会发现这些背景板上的机都非常死板，他们根本不会对外界做出什么反应。布鲁斯披了一层威震天的壳子，红色的光学镜不停在钢骨身上游走：“他应该是在观察我变形时露出来的武器。除了巴里，你们俩先退场。”

“放心，这个世界观是我和世界意识一起做的，钢骨光看表面看不出来什么，”布鲁斯他们待在一片空白的场外，“估计是钢骨根据你们的对话，对这整个世界的运行方式产生了好奇！如果是怀疑，他不会是这种态度。”

“这个背景板，是世界意识直接从布莱尼亚克那个毁灭的种族里拉出来的。社会运行方式和基础科学观都和钢骨认识的东西相去甚远。我帮世界意识调整后，这些东西才成为了我们印象中，变形金刚的世界观。”换句话来说，布鲁斯刚刚打的那场架，从头到尾都是真的。

钢骨跟着克拉克走进档案馆，就掉了进来。这是因为克拉克和戴安娜的外形给了钢骨震撼，随着剧情不断深入，钢骨也会自行开始分析这个社会的运转是否真实。说白了，就是布鲁斯所捏造的世界观和剧情会不会有所冲突，而这种冲突会造成钢骨意识上的清醒。

戴安娜变回了粉色的小跑车，看样子还在熟悉每一个零件的运转方式。她伸出一只手，打了个响指：“所以你把他认知中的那些武器底层逻辑全部加了进去？不瞒你说，我似乎也看到了一些地球人类的武器影子。”

克拉克耳朵位置的天线摇摇摆摆，他欲言又止，止欲又言：“你该不会是，重新造了一个世界观的武器出来吧？一边让钢骨感觉熟悉、逻辑严谨，他就会更相信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另一边你等出去之后，就能利用钢骨的新生权柄把这些武器在地球上造出来了。”

连戴安娜都没想到这一层，她沉默后，幸灾乐祸地鸣了两下笛。布鲁斯非常正经的否定了克拉克的说词，可布鲁斯披着威震天的外壳，实在是很没有说服力：“怎么会呢？这个背景板都是假的，一段影像而已。我是在为了后面的剧情做道具，不然后面那种大场面！我们拿什么打？再说了，这种科技其实还是那个种族的，他们都已经灭绝了。”

克拉克叉着手：“......那可不一定，布莱尼亚克不是还活着吗？”

巴里低着头，和戴安娜一起在芯里笑翻了。克拉克和布鲁斯不愧是亲姐妹，配上他们现在的外形，怎么不算是变形金刚番外篇呢？布鲁斯一看，知道自己是没法躲过去了，开始胡言乱语：“抛开证据不谈，抛开真假不论，我这确实是在为后续剧情做准备。”

“是啊，双重意义上的。”克拉克刚想再跟布鲁斯插科打诨，转头一看，钢骨居然已经换了场地。他们的背景板换成了卡隆角斗场，原本坐在油吧里喝高纯的巴里直接被平移了出来。克拉克连忙推着布鲁斯走，“woc，快快快，上场。这什么情况，世界意识怎么不跟我们说，就把钢骨放进来了？”

高处传来世界意识的声音，它也很懵：“不是我放他进来的，他直接就跳到这个场景里来了。我还在后面手搓背景板呢，真不关我事啊，我去看看逻辑链怎么回事。”

时间紧迫，布鲁斯和克拉克都没有进入状态，还处在懵逼中。有点像在漫展上，朋友给他们两人报了节目，可没有告诉这俩人，以至于被拉到舞台上的时候，两个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表演什么的那种懵逼感。

眼瞅着钢骨就要看过来了，布鲁斯抄起旁边桌子上放着的能量饮塞到了克拉克手里：“你有什么事吗？”

克拉克被按着坐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能量饮，又抬头看了看刚刚还在跟大块头对打的布鲁斯。布鲁斯脸上的表情可以说能止幼生体夜啼，克拉克一个激灵，下意识礼貌回答：“不用了，谢谢，我能量满的，或许你比我更需要。”

即使之前已经了解过自己大概要说什么，克拉克和布鲁斯之间，仍然充斥着一种他们明明对彼此非常熟悉，却要装作不认识的尴尬感。克拉克如此礼貌，让布鲁斯也有些不适应。通常他们俩都是相互抢水喝的来着，现在却对一瓶能量液推来推去。

还好他们都克制住了自己，没有继续推，不然场面就会变成，你喝吧，不，你喝吧。什么孔融让梨，克拉克和布鲁斯虽然不知道擎天柱和威震天的第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样，但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钢骨走过来时，克拉克都有点想变成卡车落荒而逃。

布鲁斯挤眉弄眼地暗示克拉克快说台词，不要让他一个人尬在这。以威震天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再多问，所以得让奥利安当突破口。钢骨都走到跟前了，克拉克还没发声，这下布鲁斯也想变成矿车，跟克拉克一起冲出去了。

钢骨确实跟布鲁斯所想的那样，他在研究威震天身上的这些武器。钢骨在这一段打斗直播中发现，威震天身上有一部分武器是被改造过的，他记住了几个细节，这些关节运动的方式并不是攻击的最佳选择，反而更适合体力活。

相较而言，威震天的那个对手更像是为角斗而生的。威震天能赢，纯属是因为他的想法更多，他没有一味莽上去，而是在计算对方的弱点，一直拖到对方力竭，直到只有自己站在场地中间。这种思路比起机器，更像人类。后天添加的武器只是给威震天王冠上镶嵌了宝石，王冠本身是源于他独一无二的逻辑思维。

钢骨思考这些事情，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周身的空间在变换。如果说奥利安的出现是给了他震撼，威震天的出现就是让钢骨观察到了社会现象，他在想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为什么诞生出威震天这种生命。

四方的空间不断挤压，不是世界意识松懈，把钢骨放进来了，而是钢骨自己无意识地选择了这个场景。外面震耳欲聋的叫喊声把钢骨震的半天没回过神，他并没有看见急急忙忙上场的克拉克和布鲁斯尴尬的神情。等他走进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小角落，看见坐在那里的奥利安和威震天，钢骨才回过神，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以及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我看了你的发言。”奥利安看起来有些停顿，或者是迟疑？更令钢骨感到惊恐的，是看起来竟然表现出一些温和状态的威震天，他看着威震天装甲上溅到的类似于血液的东西，再想想这看似和谐的场面。这是那个暴君吗？钢骨虽然知道擎天柱和威震天，不是一瞬间就变成他们后面的模样，但真当温和版威震天出现在钢骨面前时，钢骨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能问你一些事吗？”

不知道威震天为什么有这个耐心，他现在应该嗨不认识擎天柱才对。钢骨陷入了刻板印象中，钢骨知道为什么救护车会那样说了，主要是现在的奥利安看起来确实比较单纯，有种刚从学校毕业的大学生的那种清澈，相比起来，威震天就像是在社会上混了很久的老油条。这俩凑一起，钢骨总感觉威震天不怀好芯。

“当然。”

“你所描述的那些事情，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不求助别的地方的政务系统呢？在上报之后，也会有机来解决。暴力反抗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