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监禁
宁珩昭是个身强力壮的武将,这一拳一定打得不轻。
眼瞧着项柳安几欲撑不住,手臂有下垂之势。
千钧一发之际,苏凌月接抱住项柳安的胳膊。
不能让宁珩昭看出来,项柳安受伤了。
柔软的触感仿若银针刺穴,既让人清醒又有几分舒服。
苏凌月抱紧项柳安的手臂,对着嚣张的宁珩昭,咬牙切齿道:“宁珩昭,你闹够了没有?”
宁珩昭失了理智,口不择言道:“苏凌月,你与项柳安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凌月深知此时与项柳安的姿势极其亲密,也不过是按小说里的流程虐宁珩昭。
“你希望是什么关系?”
苏凌月的反问,更激怒了醋劲爆发的宁珩昭。
他伸手去拽苏凌月,偏她又躲到项柳安的身后。
苏凌烟忍无可忍,再端不住善解人意,哭诉道:“宁珩昭,当着我的面你这般,究竟置我于何地,可曾为我想过分毫。我才是你名顺言顺的妻子啊!”
宁珩昭烦得紧,听其哭闹更是厌烦,“我与你,本就是为了报恩。阿烟,别再闹了。”
苏凌烟才不管,哭得更甚:“苏凌月,你到底想干嘛?我都愿意退让,让阿昭娶你,你还要怎样。是,我二人是对不住你,可你也别太过分了。”
苏凌月嗅着月麟香的味道,心情得到舒缓,探出头对宁珩昭二人道:“你们也知我心中别扭,若想过去这个坎,恐怕需要些时日。”
宁珩昭大喜,认定这才是苏凌月内心所想。
她不是不愿意,只是暂时放不下过往的恩怨。
他也收起怨气,诚诚恳恳道:“月牙,你说要多久,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你。”
项柳安侧首低眸,捕捉到苏凌月眼中的一丝狡黠。
见她似乎在装腔作势,用痛苦为难的语气叹道:“昭哥哥,给我一年时间,可好?”
先让老娘享受一下,美好的黄金单身生活。
再说按剧情,一年后苏凌烟便死翘翘了。
一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宁珩昭话已说出,勉为其难应下:“好,我答应你,不过,一年后,我向陛下求娶你,你不准再拒绝。”
“好。”苏凌月不情不愿答应。
苏凌烟本就体弱,揪住宁珩昭的衣襟闹腾。
奈何哭得一口气上不来,气昏了过去,软瘫在宁珩昭怀里。
这种绝佳撵人的理由怎能错过,苏凌月担忧道:“妹妹身子弱,你还是先送阿烟妹妹回府吧。”
“也好。”
眼见宁珩昭答应下来,苏凌月忙唤停马车。
好在青黛与车夫驾着马车,便随在后面。
隔着轩窗听到青黛焦急地询问,“夫人怎么了?”
苏凌月撩开帘幔的一角,偷瞄见宁珩昭抱着苏凌烟上了马车,赶忙吩咐下去:“小福子,回府。”
车轮转动,恍惚有种解脱的感觉。
苏凌月忘乎所以,嘀嘀咕咕道:“总算送走了瘟神。”
项柳安左手托着受伤的右肩,瞅着展颜欢笑的苏凌月满腹疑惑。
不明白,她为何总是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苏凌月这才想起项柳安,关心道:“你没事吧?”
项柳安摇摇头:“明日,我会将荷香送到你身边。”
苏凌月难以置信噼里啪啦一顿急问:“当真?真的可以吗?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吗?”
项柳安不紧不慢回道:“自然是真的,不过你最好,先不要和荷香相认,毕竟你府上全是陛下与太后的眼线。”
“这个自然。”
苏凌月当然懂得利害关系。
姚荷香原本该下线的人物,也不知能回到自己身边多久。
尤其今日经历过这些,不论过程如何,那些人的结局都一样。
她有些惶恐不安,自己当真能改变姚荷香的结局吗?
项柳安活动一下肩膀,仍旧吃力发痛。看来得养上几日,方能提笔练剑。
“忠国公。”苏凌月甜甜叫了一声,声色透着讨好。
“何事?”项柳安抬眸相望,对上笑靥如花,微微一怔。
苏凌月想起小说里的内容,实在是按耐不住好奇心。
想当面听听项柳安,会不会按剧本回答。
她又甜笑:“你拿我当什么?为何三番五次维护我,替我出头?”
项柳安的表情先是错愕,而后竟然露出宠溺的笑容,温声细语说了寥寥两字:“家人。”
哇,太好了,果真与剧情一模一样。
苏凌月噗嗤大笑:“我也是,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
项柳安皱眉,她在自己面前倒是真实不做作。
罢了,家人之间本应如此,总好过叫她“祖母”。
“小心使得万能船,你我还是装作不熟的好。”项柳安没忍住泼了盆凉水。
苏凌月拍着胸脯保证:“是是是,我一定小心谨慎,不让人抓住把柄。”
马车微微晃动停了下来,项柳安没有辞别,径直先行下了马车。
待苏凌月下来,项柳安与冯亦辰不知正在嘀咕什么。
小福子凑上来,“郡主,陛下特意派了一队人马,负责郡主的安危。”
安危,看守才是吧。
苏凌月险些翻出白眼,灵光一现想到什么,装傻充愣问:“徐尚宫的案子查的如何了?”
小福子惊讶:“郡主,路上没有向负责此案的忠国公询问吗?”
她是想问来着,不是被宁珩昭那二人闹得没机会问。
“本郡主与忠国公又不熟。”
小福子不曾怀疑:“这倒也是,郡主大可放心,徐尚宫与裴玉成私相授受,是畏罪自尽,并不是有人要害郡主。”
信你个鬼,要不是自己是作者,真信了。
她关心的重点是这个,追问:“那,太后娘娘与陛下,怎么说?”
小福子有意回避,不说实话:“这小人便不知了。”
既然没有实话,也懒得与之废话。苏凌月抬腿往府门走去。
她一入府门,那些御前禁卫紧随其后涌入府中。
节奏有序的脚步声,震得苏凌月心鼓发颤。
她回眸望去,大门轰然关闭,如同牢门将人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