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嚯!终于停下来了,颠死本侯了!”军队一停下来,九凌侯便一脸菜色地下了车,扶着车辕好一会儿才将恶心之感压下去,心情颇为不痛快。
“这姓陆的大逆不道,如今就是存心折腾本侯!”
他的亲卫此时匆忙赶了过来,搀扶着九凌侯,急忙道:“侯爷!您没事吧!可需属下们去教训一下那个姓陆的?”
“自然应当教训!没见本侯都这样儿了吗!”
“是是是!那属下这便去!”说着几人便躬身告辞,欲去寻陆将军麻烦。
“等等!”结果刚一转身便被叫住,只得转过头来询问,“侯爷,这?”
九凌侯缓过了那股劲儿,推开搀扶他的侍卫,走动了两步活动活动坐得快散架了的筋骨。
“算了!好歹堂叔吩咐过了,现在还不能处置这逆臣!本侯大人有大量,便饶过他今日。”九凌侯装模作样地手一背,故作大度道。
随即马上又恶狠狠地补充:“等战事结束论功行赏之时,本侯一定要亲自将人千刀万剐,才能消本侯心头之恨!”
“是是!侯爷说的是!咱们侯爷是什么人物,只是现在不同他一般见识,平白跌了身价。实际上,咱们捏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簇拥地亲卫们练练奉承,听得九凌侯心情总算好了几分。
“对了,本侯的爱驹可安顿好了?近几日可是劳累到它了,要喂上好的马草,可不能给饿瘦了!价值千金的宝马,本侯耗费了好大的心力才弄到手的!”
“侯爷放心!属下们安排专人进行伺候着呢?全军营最好的马草,都是用来喂您的宝驹的,定不会亏待了它!”
但即便如此,九凌侯依旧不满意,嘟嘟囔囔道:“军营里能有什么好马草,真是委屈本侯的爱驹了,走,去瞧瞧!”
到了临时安置马匹的地方,只见一匹通身无一丝杂色,高大俊美地白马静静矗立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啃食着马草,周围其他的马都离得远远地,像是惟恐打扰了它。
九凌侯凑上前去,动作轻柔像在触摸自己的爱人一样,摸了摸马身,心疼不已地道:“本侯可怜的爱驹,如今竟然只能食用如此粗劣地牧草。瞧瞧!这进食地兴致都没有以前高了!”
说着,更有些自怜了,可怜兮兮道:“本侯也是,那该死的姓陆的,这些日子给本侯准备的都是些什么膳食?不是干硬难以下咽地粮食,就是膻味都还没去干净的羊肉,竟还有难登大雅之堂地野菜!这些是能出现在本侯桌案上的东西吗?真是岂有此理!”
九凌侯越想越生气,还可怜兮兮地摸了摸有些空荡的肚子,“害得本侯这几日都未能好好用膳!”可恶的逆贼,须在记他一笔!
结果正在此时,军营外不远处,出现了只圆嘟嘟的灰兔子,颤了颤竖起的耳朵,又很快跳开了。
“那是什么东西?!”但九凌侯眼睛似乎很尖,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被他察觉到了,“是兔子!还挺肥,正好抓来打打牙祭!”
说着便利落地翻身上马,一夹马肚“驾”的一声,二话不说便奔出营地向兔子消失的方向追过去。
“侯爷!侯爷!”亲卫阻拦不及时,眼见自家主子御马离去,连忙抢过一旁还在食草地战马追了上去。
“诶,奇怪!兔子躲到哪儿去了?”
亲卫们赶上来的时候,正好见九凌侯迷失了方向,连忙劝道:“侯爷,如今正乱着,此地离边境太近,流民四起,很是不安全,属下等护送您,还是尽快回营地吧!”
“怕什么?本侯不过是想猎只兔子,此地离营帐又不远,能有何危险啊?”九凌侯却是丝毫不惧,“您们可是我九凌侯府可以一当十地亲卫,怎么?还觉得护不住本侯,难道你们的本事都是作假的,觉得自己连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流民都打不过?!”
“属下不敢!”
“哼!那还不快帮本侯找那肥兔子跑哪儿去了,抓不着兔子,今日谁都别想回去!”
亲卫为难,但也知道自家侯爷的性子,既然如此说了,那定然是非得抓到一只兔子才肯善罢甘休的。只得一半人四下分散,帮主子寻找兔子的踪影。另一半人小心护在九凌侯的四周警戒。
“救命!”“救命!”一声声如有若无地呼救声传来。
“诶!你们听到声音没有?好像是女人在喊救命诶!”九凌侯听得不太真切,转身问身边的亲卫。
“回侯爷,属下什么都没听到。”自然是听到了的,但是这野外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他们的主子又是个不听劝的,能少一件事还是少件事的好。
但他也知道九凌侯不是个安分听劝的,怎么会随着他的心意呢?本来还不确定,但听亲卫否认,他还就非得去看看了。
带着一众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探去,没有多久,便见一灰褐衣衫地女子,跌跌涨涨地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往后张望,一时不慎在九凌侯的马前狠狠摔了一跤。
瞧着那手腕上细腻的皮肉蹭出了一片血痕,女子疼得嘶气,却还是不忘往前挪动,躲在了九凌侯的马身后,便是被马尾扫了脸,也丝毫不挪开。
这时女人躲避不急地敌人也追了上来,是一群面黄肌瘦,但看得出来正处壮年时期的男人,也就五六个,都是一身灰扑扑地流民打扮,手中还拎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石头和木棍,很是凶神恶煞地样子。
但自是同九凌侯这边亲卫队伍没法比的。这几个男人刚追上来,看到这么一群高大健硕,还骑马挂甲的样子,腰间还都佩着刀剑,吓得顿时双腿哆嗦,怔愣在原地。
亲卫们虽然之前说担心侯爷的安危,但面对这么几个兵器都显得可笑的流民,实在也很难放在心上,装样子地往外拔了一半剑,刚露出半尺剑锋,面前的流民便赶忙连滚带爬地往回逃窜了去。
九凌侯没寻着兔子,正好也缺了点乐子,便慢条斯理地将箭搭上了弓,瞄准跑得最慢的那个人,正要射出去,身后却传来了女人的叫唤声。
啧,没来得及,又跑没影了!
“将军!”九凌侯不耐烦地回头,望向瑟缩在他马侧的女人,眼神微微变了些。
这女人一身宽大不合身的衣裳,刚才跑动间以显得颇有些凌乱,露出脖颈间些许柔腻的肌肤。面颊上沾了些尘土,狼狈不堪地样子,但依旧能看出女人姣好的容貌。那是一张单纯秀丽的脸,此时眼泪汪汪地,带着满眼地崇拜和憧憬,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声音也娇娇软软地。
只听她说:“将军!您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