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寻女七年
纤细的身影一点点缩小,善纯收回视线,环视这座窄小的院子。
虽略有杂乱,却看不出有任何异常。
灵气在空中浅浅浮动,善纯闭目深入探查,依旧并无发现。
倒地是因为什么才让妖兽不敢踏进齐娘子的屋子?
善纯收起杂绪,回到厢房里,从储物袋中取出日志,提笔书写。
【云川2795年十月十七日,恢复零星记忆。】
【记忆中男子身着白衣,面容模糊,告诫不准放下剑后消失,听之心脏绞痛】
善纯停下笔,犹豫片刻后,再次书写。
【在上州城内结识四位道友。】
她将四人的名字仔细写下,待纸上的墨晾干后,重新收起日志。
-
推动房门的声音打断厢房修炼的善纯。
她跟着声音睁开双眼,透进窗的晨光已被昏黄的余晖取代,从清晨到现在,她已盘坐修炼了七个时辰。
推开房门,刚好看见了日落归家的齐娘子。
看见善纯在家,齐娘子有些意外,“善纯姑娘今日没有出门吗?”
“嗯。”善纯随意应了一声,目光突然落在了齐娘子腰间晃动的香囊上。
鲜红的布料上用金丝绣着几朵歪歪扭扭的花,即使这个香囊看起来不甚美观,却能看出所用的布料和丝线都是极好的,挂在齐娘子粗劣的布衣上显得有些突兀。
齐娘子顺着她的视线垂眸看向腰间的香囊,眼底涌上一层温柔:“这香囊是我女儿阿淳五岁时做的,虽说绣工稚嫩,但我很喜欢。”
听她提到自己的女儿,善纯问:“齐娘子,你女儿是何时失踪的?”
“七年前……”回想到当初,齐娘子声音不由哽咽,“善纯姑娘,我女儿丢失的时候才满五岁。”
那是她此生最痛苦,最无助的一天,在此后度过的每一日,她都浸泡在煎熬自责的苦水中,拼命抓住一丝希望往上挣扎。
瞧见齐娘子泛红的眼眶,善纯心中也随着涌上一股酸涩。
一位女子孤身一人行走在危险难料的时间,艰苦又坚韧的坚持了。
“你家夫君呢?”
齐娘子神色悲痛,“我夫君身子不好,在奔波寻找阿淳的第三年便因病去世了。”
善纯想安慰,可话到了嘴边只觉得苍白无力。
她不是窥天谷里的卦师,没有卜卦算命之能,唯一能为她做的便是早日解决混乱的上州城,助她尽快离开上州城。
善纯安慰道:“我与几位道友已将上州城的事情上报苍生阁,相信不日之后上州城便会安全。”
齐娘子眼睛一亮,神色激动:“当真?”
善纯点头:“嗯。”
被困上州城半年之久终于窥见曙光,齐娘子朝着善纯屈膝便要跪下,“仙长大恩,奴家没齿难忘!”
善纯见状连忙扶住齐娘子,“齐娘子不必如此。”
“善纯姑娘,晚饭你可有想吃的饭菜,我去给你做。”齐娘子站直身子,迅速抹去挂在脸上的泪,素日里疲惫落寞的眼眸中多了一份生机。
善纯无奈一笑,“娘子不必麻烦了,我已辟谷,不需要进食。”
齐娘子微微一愣,“这样啊……”
善纯:“天色已晚,齐娘子早些休息。”
善纯回房后,再次调转灵力汇入丹田中悬立的金丹。
自踏出神机山后,外界充裕的灵力使她修为突飞猛进,碧海青天剑法也在这几次凶险中加以精化。
从出山到今日不过十日,她已从金丹初期迈进了金丹中期。
难怪源生神树会说神机山外天骄纷纭,如此充盈的灵力,只要不懈怠,定能成为一方尊者。
夜色融融,皎月当空。
善纯潜行在黑暗中,快速穿越林木,留下一道青色残影。
她一路凝神留意四周,双眉随着前往的路途越皱越深。
全程没有一丝妖气,安静到诡异。
善纯赶到昨夜的地点,发现宋淮渡与池书早已在此等候。
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宋淮渡温和一笑:“善纯道友。”
善纯停下脚步,直接问道:“宋道友和池书道友在赶来的路上可有遇见妖兽?”
“未曾遇见。”宋淮渡朝善纯靠近一步,“善纯道友也觉得今夜不对劲吗?”
话音刚落,望青与沈骄阳各自从不同的方向赶到。
池书看向两人问道:“沈少宗主,望青道友,你们一路上可有碰见妖兽?”
两人怔愣一瞬,一同摇了摇头:“并未。”
善纯神色严肃:“这些妖兽用灵力探查不到,若是它们不出现,我们便找不到它们。”
沈骄阳有些不相信,“这群妖兽又不是化神境,怎么可能搜不到。”
话落,灼红的流光极速朝四周蔓延,片刻后消散空中。
沈骄阳蹙眉,“它们到底还是不是妖啊,怎么一丝妖气都没有。”
暗夜低沉,今夜月光尤甚,寂寥的郊外除了五人的交谈,便只剩风吹簌簌。
宋淮渡提出一个建议,“距离天亮只剩不到两个时辰,不如我们几人分成两波去找,届时以传音符联系可好?”
“可以。”说着,沈骄阳朝善纯走去,“我与善纯一起,你们三个男人一起。”
望青笑出声,“怎么办,我也想与善纯道友一起。”
善纯茫然眨了眨眼。
在场的几人当属宋淮渡实力第一,为何抢着找她?
宋淮渡本想让善纯与他师弟二人一起,在听见望青的话后,果断同意沈骄阳的话。
“那便依沈少宗主。”
沈骄阳满意地轻哼一声,转身朝林中走去,前行几步,她看向善纯。
“快点跟上。”
善纯收起飘飞的思绪,抽出环在腰间的软剑跟上沈骄阳。
看着两人的背影,望青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转头瞧见与自已一同的那两人,更是一阵不愿意。
这两个人,一个幼稚爱生气,一个表里不如一,他当真命苦。
望青跟在两人的身后,无奈地踢了踢脚边的石子。
-
石子落在杂草堆里,传出一道短促的沙沙声,一条小蛇迅速朝踢石子的沈骄阳爬去。
“啊!”沈骄阳大惊失色,飞快钻到善纯身后,“蛇,蛇!”
剑光一闪,那条吐着蛇信子爬来的小蛇直接变成两节。
善纯语气淡淡:“死了。”
惊恐过后的沈骄阳十分不自在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