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蓝色代码

画面距今应该有个三十多年往上，视频里的徐昌启也不是和Rock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相反，面前这个三十年以前的他，也才二十多岁，整个人相较现在而言，过于青涩的同时，面容是相对姣好，五官没有那么锋利的同时显现出一种幼态感觉。

但是画面中的人都带着胸牌，他的胸牌明晃晃地写着“徐正”两个字。

“没错，他当刑警之前，确实涉猎过实验员这个身份。”纪南阳面无表情看着视频继续播放着，“说实话，在京外派出所我见到他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过那个人，居然是我家以前的一个实验员。直到他朝着我动手开始……”

纪南阳偏了偏头看向祁山乌，“一个人的模样、形态甚至是眼神都可以随着年龄的变化而改变，但是那种看到你之后一瞬间变得熟悉的目光，错不了，而且他身上居然还有——”他到这里住了嘴，只是努了努下巴示意她继续往上看。

祁山乌没追问后面的谜题，只是顺着他的视线，将自己的目光继续放到视频上，看着接下来的一切行动。

视频里，众人正在进行一系列对于祁山乌来说全是陌生的操作，就连使用到的一些器械也几乎都是她连见都没见过的东西，而那些东西正在通过夹缝凭空运送过来，同时又将所谓的实验结果用一种黑匣子裹着通过夹缝传送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夹缝，在那个时候就有了吗？它最开始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祁山乌还记得最开始齐韩跟她们介绍起夹缝的时候，说的是为了筛选捉妖员而设置的一道道关卡。

纪南阳就知道，看到这里祁山乌会有这个问题，于是打算用事先准备的一套说辞来回答她，但开口的时候却又话锋一转，说：“最开始，其实就是现在我教你们使用私人夹缝的最初用法。”

最初用法——通过夹缝逃跑。

祁山乌面露不解：“？”想要继续询问，但是纪南阳只是给她回了一个淡淡的笑，随后将目光转了回去，继续看着视频。

祁山乌见状，干脆暂时闭嘴，反正所有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于是也跟着将目光转回去，然而这一眼，直接让祁山乌的瞳孔骤然张大，她着急出声，说：“暂停暂停暂停！”

目光定格在突然出现的另外两人身上，他二人身上的铭牌赫然写着两个熟悉的名字——

祁全笃，祁媛。

“我爸妈为什么也会在这里？”祁山乌的记忆里，这两人好像一直都是跟考古打交道，哪怕这个时候祁山乌没有出生，但是也不至于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吧？

“至于。”纪南阳像是看穿了祁山乌的想法，主动开口解决她这个问题，“两位祁教授最开始可是我家实验室内最得力的两名研究员噢，我爸妈非常看重的。”

“研究什么的？”现在视频都给她放了，多少也不算是什么机密了，应该能问吧？

“研究反监视能量实验，”纪南阳顿了一下，“实验成果是——蓝色代码。”

祁山乌听着蹙起了眉。

这个反应是纪南阳想到了的，纪南阳看着她这个模样，早就想抬手给她把紧皱的眉间揉开，但是微微攥着的手只是下意识动了动，并没有做过多的逾矩行为。

“所以——更何况你在重新遇到徐昌启的时候，他身上居然还有那个蓝色代码？”祁山乌将刚才他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那你知不知道，学丞、Rock还有徐昌启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她没有找到更好的用词。

“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到这种人工妖能的时候，确实是在学丞的身上，但是我能确定，那个妖能绝对不是学丞自己的。”话说得很明白，不是他自己的，就是从别的地方弄来的，而且来源只有可能是他们这个实验。

“但是这个实验，我可以保证没有外传过。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学丞杀过有这个妖能的人，进而将对方的妖能，融合到自己的身上。”

也是难怪了，祁山乌最开始见到学丞因为救她而受了重伤的时候，还以为是原因是50%妖的程度时，强行使用妖会给自己造成非常严重的反噬。可是后面和这些狱员们待在一起，却发现大家到了50%的时候，都是使用不出来，而没有听说谁是得到了反噬。

纪南阳接下来的一句话，打破祁山乌之前短时间建立起来的认知。

“因为，妖能这个东西，是不可能像修仙那般直接当成功力传授给别人的。”那这么说来，Rock就不可能是通过学丞学会的这个招式？

“那……，”祁山乌试着说出自己的一个想法，“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实验结果有人监守自盗，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徐昌启。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学丞杀了徐昌启，以至于他拥有了这个妖能，”

祁山乌顺着纪南阳给她提供的逻辑链说这个可能性，再结合起Rock和学丞的初遇，“学丞之前跟我提到过他是怎么把Rock带回来的，里面出现了徐昌启的身影。”不过叙述当中出现的死去之后的徐昌启，也就是后面在繁芫芜家做工的徐正。

“这么一想……，”祁山乌又想到了一个昨天刚见到的“魂虱”，恍然大悟，“难不成，学丞是杀了徐昌启，从他那得到了蓝色代码这一个人工妖能。紧接着，徐昌启通过不太成熟的魂虱，以Rock为母体，两个人之间形成一种微妙的共生关系？”

“噢！所以，难怪他俩长得这么像？”

纪南阳挑了挑眉，意识到可能是自己那妹妹将其和辰琛之间的关系告诉了祁山乌，但是对于她这理解和创新能力，也是在内心感到惊叹不已，便扬了扬唇，笑道：“没错，全对。”

“你查过，”祁山乌用着肯定的语气，“却让我自己猜？猜不到那不就纯浪费时间？”

纪南阳听得出她后面那句话里面带了点儿小得意，不由笑得更欢，“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我看人不准，也算是帮我筛掉了一个潜在的猪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