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发言
虞芙宝再睁开眼，发现在医院，不记得是怎么走出斗兽场的大门，最后被谁送进的医院。
那夜，在濒死之际，身体莫名涌出一股蓬勃的精神力，再然后，她就躺在这里了。
“姐姐——”神曲跟哭丧似的抱住她，“你吓死我了。”
虞芙宝顺手揉一把肉乎乎的脸蛋，心情大好，笑着说：“哎哟，谢谢你啊，多亏了你那几个鬼，不然我也坚持不到最后。”
神曲站起身，着重介绍道：“林游这次也豁出去了，帮我挡着，用傀儡把后勤部的打的落花流水！”
林游害羞地挠挠头，黑皮也看不出来脸有没有变红。
“几个人还骄傲上了。”陌生男人穿着西装革履，身后跟着秦礼和几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
男人坐在病床边，说：“我是稽查部周年，来例行询问，那两位是记录员，秦礼是这届考官需要旁听。”
神曲和林游被请出去。
病房门一关，虞芙宝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放在菜板上的鱼，被一群厨师盯着，随时准备敲晕丢进锅里。
她上半身裹着纱布，也不方便动，只能简单移动了腿的位置。
等一下！
她现在是光着脚？衣服还换成了病号服！
原本鞋子里还藏着鬼门的微型检测器，袜子不见了，那检测器被发现吗？
虞芙宝不安地扭动身体。
秦礼开口询问：“哪里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你们问吧。”
周年示意记录员，问道：“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后山？”
虞芙宝老实回答：“孟池叫我去的。”
周年：“有什么能证明的？”
虞芙宝下意识想掏手机，想到手机被黑熊踩碎了，反问：“你们有手段能查通话记录和短信吗？”
意料之外的答案，周年愣了一下，说：“当然有。”
她点头，直截了当地说：“他给我发的短信，你们去查吧。”
周年继续说：“你和孟池不熟吧？不然不会短信交流，关键以前也没有讯息的往来，所以，你昨晚就这么确定，给你发信息的人是孟池，不是别人？我看也没打个电话问一下？”
哪有时间确定，昨晚上以为计划成功，她都快高兴懵了。
虞芙宝瘪瘪嘴，有些泄气，自嘲似的说：“我没脑子吧，我以为他约架，就去了，谁知道是让我去收尸！”
周年了然，捕捉到她话里的意思，问：“所以，你们有矛盾？”
“当然。”虞芙宝十分坦率，没打算遮遮掩掩，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单概述一遍，说：“上课第一天，他霸凌林游，神曲为林游说话，他嘴巴不干净，我和他就杠上了，还给他打进医院，这件事大家都知道的，后来他出院，我俩互相看不顺眼，昨天中午我又揍他一顿，所以晚上以为找我算账的。”
说到这，她回想这段日子，对孟池的所作所为，确实以利用为主，算不上多讨厌，也不存在恨到要置对方于死地。
她突然问道：“小猫呢？”
“小猫？”周年平时为人严肃，尤其审问时态度更是以雷霆之态出名，今天碍于面对的是伤者，所以态度缓和，也听说对面这女人来基地不到十天，快把十二街砸个遍的名声，但这思维是不是也太跳脱了，搞得他思路有些凌乱。
秦礼声音温和，说：“小猫去世了，转交给后勤部的人处理。”
周年第一次听见这位能发出这种声音，又轻又柔，仿佛声音大了能震碎她一样，平时秦礼板着张脸，到哪都生人勿近，工作上的事情更是说一不二，原则底线非常之高，搞得他们背后偷偷吐槽，简直是秦族长翻版。
现在对面这个死夹子是谁？
“什么！怎么会死？”虞芙宝不敢置信，瞪大眼睛，质问道：“还给那帮蠢货？”
她记得自己明明给它藏在孟池衣服里，难道是后面异能波及太大，误伤了？
周年故意咳嗽几声，“注意言辞。”
他继续问道：“你的号码我们不光调取短信的部分，还有电话，你在后山的时候给琥珀镇的人打电话？还是两通？”
虞芙宝想起来自己和林白的对话，解释说：“这是我男朋友，晚上习惯给我打电话，没说几句，骂他别耽误我事情，第二个我打回去是觉得语气太差，加上我刚砍杀一头异兽，心情好，愿意跟他道个歉。”
她和林白来之前商量好，关键信息打电话互通，平时问候在聊天框随便说，毕竟打电话谁知道说了什么。
周年接过下属递来调取的聊天记录截图，发现都是日常的分享，没有特别。
他没有过多询问，毕竟表面看上去没有问题，话锋一转，落在异兽上，问：“你杀了几只？”
说实话，清晰记住的是两只，最后那头她印象很模糊，她如实说：“第一只是长臂猿，级别在3级左右？我被它一路打到内环，然后看见孟池的尸体，我背着尸体出来，又撞见两只黑熊，快死的时候，神曲的异能替我挡住了一小阵，最后.....都杀了。”
周年警惕地抬眼：“你进过内环？”
虞芙宝点头，“尸体就在内环。”
周年试探地问：“看到了什么？”
虞芙宝没忍住又重复一遍，一字一句说：“尸，体。”
想听什么答案？昨晚她潜入山脚的仓库时，绝对没被发现，她躲避镜头还是很厉害的。
她故意说了句：“你咋了，尸体还能听不懂？”
周年坐直身体，没有理睬她的嘲讽，故意不经意地说：“没事，我们接收到信息，鬼门内部获取了我们异兽饲养源头的位置。”
饲养源头？
南海群岛？
这个猜测，她昨晚只和林白说过啊？
什么情况？一晚上丢了半天命获取的情报，十二街没几个小时就知道了？
是鬼门昨夜去探查被发现？
还是说鬼门内部，也有十二街的卧底？！
周年发现她脸色僵了一瞬间，问道：“怎么了？难道你知道是谁干的？”
虞芙宝大脑飞速运转，想起孟池最后说的名字，准备直接连脏水带盆全扣那人身上，她非常严肃地说：“我真知道。”
周年和秦礼面面相觑。
虞芙宝大脑来回想孟池说得那个人，嘴里念叨：“秦.....”
她看向秦礼，嘴型重复‘秦礼’两个字。
不对。
孟池最后没有力气，说得每一个字带着气声，那第二个字绝对是能融进风声的气音，秦礼两个字很好吐字。
所以，能三番四次放出异兽，熟悉斗兽场地形，还姓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