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舆论风波
回到米兰内洛的莱奥，还沉浸在伯纳乌零封皇马的兴奋与疲惫中。
他像只真正餍足的猫，摊在公寓的沙发上，享受着难得的宁静，并用他那依旧不太熟练的“一指禅”神功，在手机键盘上戳戳点点——他在试图把《红黑罗曼》搬到手机里。
直到内斯塔囧着脸，将一份皱巴巴的体育报纸拍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看看你干的好事，莱奥。”
莱奥反手把本子压到屁股底下，若无其事且茫然地抬起头，蓝绿色的猫眼里满是无辜。他看向报纸，巨大的标题像针一样刺入他的眼帘：
《新星傲慢？加托冷对皇马众星，赛后高傲回应齐达内、菲戈致意！》
配图正是他与齐达内、菲戈、卡洛斯交流时候，他因为太紧张绷紧了下巴的瞬间特写。
文章极尽渲染之能事，将他描述成一个“仗着些许天赋便目中无人的年轻人”，“在传奇面前缺乏最基本的尊重”。
莱奥的猫嘴张成了O型。冷对？无视？我明明紧张得爪子都在发抖！他们跟我说话我开心得差点原地变回猫形！
他感到一阵委屈和气愤，喉咙里呼噜出声。他要哈气了！
“还没完。”内斯塔的声音依旧冰冷，又用指尖点了点报纸下方的另一则报道，标题更加耸人听闻：
《忠诚危机？皇马主席弗洛伦蒂诺赛后密会加托，内斯塔愤而肘击！》
这则报道配了两张角度极其刁钻的照片：
内斯塔抓着他后领，他缩着脖子；
莱奥揽着内斯塔，内斯塔手肘顶在他身侧。两人有近十厘米的身高差，加上内斯塔身形因为刚来米兰水土不服有些清瘦，看起来就像是被“欺负”了，在教训他。
文章绘声绘色地描述了“皇马主席亲自招揽”，“加托态度暧昧”，“内斯塔当场发怒维护俱乐部尊严被报复”云云。
肘击？不是在开玩笑吗。
他，欺负小桑？
莱奥茫然了一下。
小桑只是……只是习惯性地拎我一下，而且我明明拒绝了！ ？莱奥感觉自己浑身的猫毛（虽然现在没有）都要气得炸起来了。人类的媒体怎么可以这样颠倒黑白？
奶牛猫要成牛奶猫了！
猫猫眼睛藏不住情绪，内斯塔眉头皱得更紧，但语气缓和了些：“我不是在怪你。是这些记者……但你要学会应对，莱奥。你现在……是一位闪闪发光的新星，一言一行都会被放大，被解读，甚至被扭曲。”
“好吧我也有错，我还是没能彻底改变你不是猫是人的认知。”
内斯塔翻了个白眼，对媒体翻的。这也是他讨厌镜头的原因之一，镜头之下一切动作都会被有心之人放大处理。
就在这时，莱奥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他在拥有通讯工具的第一时间被拉进了米兰的内部聊天群——没有教练和主席的那种。
是舍甫琴科在聊天群里分享了一个网络论坛的链接。莱奥点进去，瞬间被淹没在球迷的言论海洋里。
【罗森内里论坛】
米兰你崛起吧：不会吧？加托看着挺乖的啊，怎么会对传奇那么没礼貌？
红黑永恒：照片角度问题吧？我相信小猫不是那种人！他扑出卡洛斯任意球的时候多帅啊！
猫爬架：啊啊啊冷脸小猫也好帅！而且被内少拎后颈皮什么的太萌了！父子组赛高！（莱奥：？？？）
黑暗中的匕首：呵呵，刚踢一场好球就飘了？那波裆下穿球真是笑死了，还不是靠马尔蒂尼？皇马是你能傲慢对待的？现在也不道歉，一个门将而已。
男模队队蜜：楼上怎么混进来的，还搞拉踩，x出去！等你们全锋线，就剩门将一个后防的时候就老实喊爹了哈。
更多的混乱来自其他论坛国际米兰球迷的趁机搅局：
蓝黑之心：笑死，米兰的‘小猫神’这就原形毕露了？傲慢无礼，活该被骂！
蛇精灵：重点难道不是他刚踢两场比赛就想跳槽去皇马吗？弗洛伦蒂诺都亲自出马了！
永远的梅阿查：【回复上一条】楼上没看全吧？小猫说了‘我属于米兰’，但又没说属于哪个米兰！说不定是来我们国际米兰呢！（狗头）
搅屎棍MAX：没错！加托说‘我是意大利的加托（猫）’，没毛病！米兰城有两支球队呢！欢迎小猫弃暗投明！
“我是意大利的加托（猫）”这句话，被国际米兰球迷刻意曲解，在各种社交媒体上疯狂传播，俨然成了一场针对AC米兰的舆论攻防战。
莱奥看着这些言论，从最初的委屈愤怒，到感到荒谬不可思议，最后逐渐变成了一种奇异的……兴奋？
原来……用文字和话语，也能在球场上掀起这样的风暴？
他脑子里那个喜欢观察和记录的部分开始高速运转。而且……好像有人觉得我和亚历桑德罗是‘父子组’？虽然不太对，但……好像有点意思？他甚至偷偷摸摸想去搜一下有没有人写相关的……小文章。
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亮的火柴，骤然照亮了他的思绪。
他为什么要小心翼翼地把那些观察笔记藏在手机里？既然媒体和球迷可以随意编造故事，那他为什么不能把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真实”（当然，是经过他艺术加工的真实）发表出去？说不定……还能找到能理解他那些“能量场理论”和“感应”的同好！
说干就干！他立刻注册了一个匿名的博客账号，名字就叫 “观察员Nero”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用他那慢得令人发指的打字速度，开始撰写他人生中第一篇公开的“回应”。
他没有直接驳斥那些谣言，而是用一种略带调侃和观察者视角的口吻写道：
《关于伯纳乌之夜的一些微小观察》
发布者：观察员Nero
*关于“傲慢”：当面对过于耀眼星辰（如Z先生、F先生）时，某些生物（比如猫）会因视网膜受到强光刺激而暂时性面部肌肉僵硬，表现为“冷淡”。这与内心活动（如：啊啊啊他跟我说话了！）可能呈负相关。附：R.C先生的射门后坐力验证，手臂肌肉群至今处于震颤状态，非故意不挥手致意。
*关于“忠诚”：后颈皮被捕获状态下，任何方向的移动均需获得捕获者许可。另，“属于米兰”特指红色与黑色条纹款，非蓝黑条纹款。颜色识别能力正常。
*关于“肘击”：该动作学名为“监护人式亲密能量纠正”，常见于幼崽行为失当时，力度与关切程度成正比。感谢纠正。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在末尾加上了一句：
P.S：观察发现，伯纳乌的星光与某些禁区内的无声交锋（如Pippo v Raul）同样值得记录。若有同好，可共享观察视角。
点击发布。
莱奥长舒一口气，感觉像完成了一次精彩的扑救，心脏砰砰直跳。
他这篇风格诡异、介于澄清与调侃之间的文章，起初并未引起太多注意。但很快，它被一些觉得“冷脸小猫”人设很带感、以及热衷于挖掘球员之间互动细节的球迷发现了。
“这什么文风？‘视网膜受强光刺激’？？小猫是在说自己被帅哥闪瞎了吗？”
“哈哈哈‘后颈皮被捕获’！实锤了！内少在线拎猫！”
“颜色识别能力正常！打脸蓝黑搅屎棍！干得漂亮！”
“Pippo v Raul！观察员你也注意到了吗？！那场禁区里的眼神厮杀！求更多细节！”
“监护人式亲密能量纠正……这描述，磕到了！”
“观察员Nero”的账号和这篇回应，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小火了一把。虽然大部分人还是将信将疑，或者纯粹觉得好玩，但确实有一小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