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求也得排队
田缌逸满脸恐惧的看着面前自言自语的女人，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我求你了……”
“求也得排队。”
“………………”
黎煜溏几乎是本能地接了话茬，回过神才瞥见一旁缩成鹌鹑似的田缌逸，她猛地一拍额头：“哎呀，瞧我这记性，差点把你给忘了！抱歉抱歉。”
剧情懂没懂先放一边，错过这波接梗的机会，绝对要后悔。
“那……既然你认识我，我就继续住在这里了……？”黎煜溏刻意放缓语气，却没移开视线。
田缌逸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眼神飘向窗外的树影，语气含糊：“那……你就继续住在这……?”
“谢谢……？”
“不客气……？”
“…………”
最终，在齐泽潭的硬性要求下，黎煜溏在“毛茸茸吗？是的。宠物店”里当起了零时工，日常任务就是照顾宠物店里的猫猫狗狗鱼鱼鸟鸟，就是看店，管饭的那种。
黎煜溏捏着工服，看着宠物店暖黄色的灯光和里面隐约传来的狗叫声，还有点懵，似乎还没从神庙逃亡的惊心动魄中回过神来，就已经有了一份看似稳定的新工作。
哈哈，还以为可以混吃等死呢~真是让人失望呀~
副店长是个面相和善的中年阿姨，田缌逸那个喜欢偷懒的总店长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
早已被打过招呼，阿姨对角落里突然窜出的黎煜溏并不意外，只是简单交代了工作：喂食、清理笼舍、帮忙看店。
活儿不重，环境也……还算可爱，如果忽略掉空气中弥漫的宠物零食和消毒水混合味道的话。
黎煜溏就这么暂时安顿了下来。
她白天给猫咪梳毛，给狗狗添水，中午学鹦鹉说话，晚上睡在店铺二楼狭小的储物间里。
没有尹纤昀的监视，没有勾心斗角，除了要小心偶尔被热情的狗狗扑一身口水，以及某只高冷猫咪的鄙视眼神外，日子竟然有种诡异的平静。
想念警长除外。
而齐泽潭，却像是凭空消失般，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黎煜溏开始用店里废弃的纸箱和逗猫棒，给自己搞点“手工创作”，试图重现一点毛线快乐。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天晚上，黎煜溏正抱着雪球，用手机偷偷连接店里的Wi-Fi，进行“网上冲浪”时，一条推送消息弹了出来。
#惊！昔日黎氏千金狱中丑态曝光，疑有精神疾病！（会传染的那种！）#
#深扒黎煜溏：恶毒本性难移，出狱后仍行径恶劣！（疑似得了狂犬病！）#
#独家消息：黎煜溏曾试图骚扰孟氏总裁，被当众驱逐！后因面子极力打击总裁夫人！#
黎煜溏点开链接，瞳孔瞬间放大。
几个知名的八卦论坛和社交媒体上，突然涌现出大量关于她的帖子。
内容极其统一，全是捏造和夸大其词的负面新闻，配图有些是她之前在监狱里狼狈的照片，根本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的，有些甚至是P图。
评论区更是水军泛滥，清一色的辱骂：
【这种人就该烂在监狱里！】
【精神有问题吧？看着就恶心！】
【听说她还偷东西？尹少真是瞎了眼才会保释她！】
【害死自己哥哥，还想干嘛？离我们孟总和茵茵姐远点！贱人！】
言辞激烈，充满恶意，显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黑公关。
“好啊！跟姐玩网络暴力是吧？”黎煜溏嗤笑一声，撸起袖子，摩拳擦掌，把怀里睡得正香的雪球往旁边软垫上一放。
“姐在21世纪跟键盘侠对线的时候，你们还在玩泥巴呢！”
“正好最近闲的冒泡。”
她决定不按常理出牌。解释？澄清？那太被动了！
主动出击，触发大招——发疯！
对面拒绝了你的道德绑架，还给了你一枪。
黎煜溏立刻注册了几个小号，ID取得格外清奇：
“黎煜溏官方指定精神病友”“今天黎煜溏偷电瓶了吗”“尹纤昀的毛线守护者”
在水军帖子下面，她用“黎煜溏官方指定精神病友”的账号回复：
【谢谢关心！我院床位已满，主治大夫尹纤昀先生表示病情稳定，目前主要治疗方案为定期投喂零食。】
下面还配了张她之前偷偷拍的尹纤昀那张冰山脸模糊侧影（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用“今天黎煜溏偷电瓶了吗”回复：
【偷了，咋地？不仅偷电瓶，还偷了尹老板的姐姐！有本事你来咬我啊？地址发你？】
【定位：浣熊市】
顺便附上一张警长翻白眼的丑照。
用“尹纤昀的毛线守护者”回复那些骂尹纤昀眼瞎的：
【老板眼神好着呢！他能一眼看出毛线的成分和编织密度！比你们这些分不清韭菜和麦苗的强多了！再骂老板，小心我拿毛线勒死你的账号！】
还跑到自己的“黑超话”里，主动发帖：
【家人们！黑料不够猛啊！我来提供点素材！我昨天还梦游把家里的狗粮当薯片吃了，请问这算什么级别的恶行？在线等，挺急的！】
配图是一张她对着空狗粮袋“忏悔”的搞怪自拍。
她这种近乎“自暴自弃”又带着强烈个人风格的回击，瞬间把水军们都给干懵了。
这女人不按剧本来啊！
按照她黎煜溏以往的性格，不应该痛哭流涕地辩解，或者气急败坏地骂人吗？怎么自己黑自己黑得比他们还起劲？还带剧情的？！
一些真正的路人网友也被这波操作吸引了，画风开始跑偏：
【哈哈哈哈这女的好疯我好爱！】
【精神病友那个号笑死我了，主治大夫尹纤昀可还行？】
【她居然还有心情玩梗？心态可以的！】
【等等，只有我好奇她和尹纤昀到底什么关系吗？毛线play？】
【那只羊驼！表情包我存了！】
水军试图把节奏拉回来，继续刷负面评论，但黎煜溏的发疯文学和路人们的“哈哈哈”如同泥石流，彻底冲垮了水军们精心布置的阵型。
话题甚至歪到了“黎煜溏和她的动物朋友们”“尹纤昀不为人知的毛线爱好”等奇怪的方向。
黎煜溏一手托着雪球，一手扣在年糕毛茸茸的脑袋上。丝毫不在意网络上如今的风向。
预想的效果没达到，背后的推手显然不甘心失败。
水军的力量加大了，开始人肉她的信息，甚至有人扒出了宠物店的大致区域，暗示要上门“替天行道”。
一些不明真相的网友也开始被带偏，觉得她这种行为是“哗众取宠”、“死不悔改”。
网络上开始出现一些非常恶毒的诅咒和威胁，甚至波及到了宠物店。阿姨也接到了一些骚扰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