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悄然明悟的心
“你早就认出是我了？”
他的分辨方式也太硬核了，这让我的心情有点复杂，亏我还自以为自己的伪装很成功的来着……
凯恩点了点头，指尖无意识地触及手背上的创口贴。
果然吗……一路上我们没有近距离地交流过，只有贴创口贴的那一会，没想到这么点时间他就确认了是我。好在莉娜应该没有发现，不然她就不会来询问我的名字了。
“凯恩，这件事能帮我隐瞒吗？”
“嗯……”凯恩应了一声，他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眼睫微垂，尾音也随之低沉了下去，“不试吗？”
“嗯？”
见我没有动作，凯恩悄悄瞥了我手中的裙子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像一只乖顺的大狗，他似乎很期待我换上这条裙子。
额……反正都暴露了，看在他答应了我的份上，试试就试试吧。
这么说来，西尔那会也是，我什么都没干就被他识别出来了。他和凯恩一样都是通过气味分出来的，我身上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吗？
我好奇地嗅了嗅自己的手腕，也没味道啊……他俩的嗅觉也太敏锐了吧……
不可否认的是，凯恩的眼光很好。他挑选的这条白裙很适合我，柔软的丝绸恰到好处地勾勒出腰线，纯净的白色衬得我的肌肤白皙透亮。镜子里的我看上去清纯灵动，却又不失优雅。
见我出来，那双红眸亮了一瞬。凯恩专注地看着我，喉结细微地滚动了一下。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小声地问道：“怎么样？”
凯恩凝视着我，像是想将这一幕记在脑海中，他用低沉的嗓音回答道：“……很好看。”
耳尖莫名发烫，我的指尖揪住裙摆，“那我换回来了？”
手背被人小心地触碰了一下，凯恩将一套衣服递到了我手边，他一言不发，只是抿着唇，看向我的目光中有着明显的期待。
当我试探性地接过衣服时，那紧蹙的眉间轻微地舒展开，又随着我松开的指尖皱起。
唔……
他的情绪正在被我轻易地牵动，这个认知令我忍不住生出了几分捉弄的心思。
“如果我说不想试了呢？”
我好整以暇地观察他。
凯恩抿成直线的嘴唇低垂，他沉默着直起身子，浑身散发着低落的气场。
他放弃地很干脆，就好像一点也不想……让我有一丝为难。
“好啦，刚刚的话是骗你的。”
怪了，我干嘛要有罪恶感？我拿起衣服走进了试衣间。
凯恩常年皱起的眉头难得完全舒展开，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非常开心——对于能玩上真人版奇迹兰笛这件事。
是的，后面我莫名其妙又试了好几件衣服。好吧……我不否认，其实我也想穿穿看不同风格的漂亮小裙子。
只是试衣服这件事还是很费人的。
“凯恩，我累了。”
我坐在沙发上宣告罢工。
凯恩没有说话，我瞥了他一眼后，他才迟迟地应了一声，“……好。”
他对一旁待命的店员说道：“试的那些，还有那些，全都要。”
我顺着他的指尖看去，沙发上那小山堆似的衣服，都是他选的？？太夸张了吧，这么多全都要吗？这是什么霸总发言。
“不用了吧……”
凯恩小幅地摇头，语气是少有的坚决，红眸认真地注视着我说道：“祖父说过，喜欢一个人就要把所有好看的东西都买给她。”
他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我的耳边响起了吃瓜群众的吸气声。
喜……喜欢……？欸？？
我的大脑宕机了。
凯恩俯身鼻尖在我的颈侧蹭了蹭，他的语速放缓，带着一丝困惑，“……不要吗？”
他确认过她是喜欢这些衣服的，为什么不想要了？
我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地弹跳起，耳垂通红，瞳孔微微放大。
干嘛呢干嘛呢凑这么近，这么多人看着，他都不害羞的吗？
凯恩的视线追随着我，乖顺地等待我的答案。
我压下心底的慌乱，叹了一口气，向他的方向伸出五指，“五件，不能再多了。”
在他低落的眼神中，我侧过头，很没原则地补充道：“以……以后再买嘛。”
下次……还可以。
“好。”凯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得到了许诺，他露出了一抹极浅的微笑。
钱自然是凯恩付的，他没给我推脱的机会一把将黑卡按在了店员面前，面对他凶恶的表情，店员十分迅速地结完账将我们迎送走。
离开服装店后我换回了校服，没有假发和妆容的修饰，我又变回了平常中性化的模样。
凯恩拎着服装袋走在我身边，红眸不住地在我身上徘徊，像是觉得很新鲜。
“那是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我手中的包装袋上。
“哦这个啊，巧克力。”我晃了晃袋子，那双红眸也跟着晃动，带着一丝隐晦的渴望。
“要吗？就当是封口费了。”我笑着拆开包装，从中拿出一颗递到他面前。
凯恩凝视着我的指尖，像是怕我反悔似的，不假思索地俯身叼走了巧克力。
看着他一连贯的动作，我感到有些好笑。视线落在他鼓起的腮帮子上，我问道：“怎样？好吃吗？”
“嗯……很甜。”
我能从他含糊不清的声音中感受到他的愉悦。
越是凯恩接触，越是能感受到他的纯粹。他是个只凭直觉行动的人，他所说的喜欢……应该只是单纯的喜欢吧？
“好啦，我到了，衣服给我吧。”
我从凯恩手中接过衣服袋，向他告别后回到了宿舍。
埃里克正从房间里出来，他看到我手中明显画风不同的包装袋，面露惊讶。
我僵在了原地。
完蛋……完全忘了，这下该怎么和埃里克解释好呢。
埃里克来到我面前，视线从包装袋转移到我脸上，小心翼翼地向我确认，“兰德这些是？”
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玛莱卡拉服装店的包装（包装上印着），他有听社团的人提到过，这家店售卖的衣服深受女孩子喜爱，他们经常会陪女朋友去那里买衣服。
“额……女装？”我观察着埃里克的表情，迟疑地回答道。
“你买这些是……”埃里克的表情有些复杂，他蜷起指尖，像是不敢置信，连语调都有些颤抖，“是有女朋友了吗？”
他似乎大受打击，整个人都恍惚了。
我张大了嘴巴。
我设想过很多可能，比如他会猜想我是给家人买的，会猜想我有女装癖，甚至是猜到我是女性。但我真想不到，他竟然得出了这么荒谬的结论。
不过……他要这么想也很合理？埃里克不是八卦的人，他应该也不会打探‘我女朋友’的存在，就这么认下来应该没事吧？后面他要是再问起来就说分了就好了，完美！
“嗯，是的，嗯。”我心虚地回答道。
恍惚中的埃里克并没有觉察到我的不对劲，他指向另一个包装袋，喉咙有些发干，“那……这个是？”
“巧克力。”
啊……是啊，他想起来了，马上就是情人节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