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开局穿成太监22
返回到勤政殿,永德帝眼前没有苏其昕的身影,他便感觉到度日如年起来。
只是他想着一会儿他要做的事情,便觉得苏其昕不在这里更好。
永德帝心里压着一团火气,这团火气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让人难忍。
在他耐心彻底告罄之前,梁明高进来了,梁明高连忙请安,神态恭谨,“陛下,您交代的事情,老奴已办妥了。”
“您要的人,已经在殿外候着了。”梁明高说着,声音压得更低,人也更小心,生怕任何一点不妥,触怒永德帝。
比如今天这一遭,陛下和小苏子感情正好着呢,陛下竟然要他带几个太监来,难道是陛下本心里就喜欢太监?想要看看别的太监他喜不喜欢?
这、这……梁明高不知道从何处说起,总之,他心里再一次庆幸自己已经老了,老脸成为一朵菊花,陛下断不可能看上他。
永德帝不知道梁明高内心的复杂,他此刻手中捏着朱笔,手背上青筋毕露,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没让他按照本能,让梁明高带来的太监滚。
永德帝咬牙切齿道:“让他们进来!”
梁明高躬身出去,很快,几个太监弓着身子,走进殿内,梁明高不用永德帝多言,顺势关上殿门。
殿门即将完全闭合时,从门缝里,梁明高不小心看到了永德帝的深情,阴暗压抑,仿佛酝酿着风暴一样。
他站在大殿外守着,殿内的风云如何,同他完全不再相关了。
*
殿内,永德帝深吸一口气,声音冰冷道:“衣服脱了。”
几个小太监虽然不解,但皇上的话就是最大的道理,他们只能照做。
这些人显然是梁明高精挑细选的,几个小太监长得清隽稚气,身材纤弱。
永德帝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扫过。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同样的神态,他总觉得苏其昕脸上的表情更生动。
见想到苏其昕身上了,霍泽修立刻将注意力拉回来,强迫自己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说过要练练,就跟现代题海战术一样,多看多做,肯定有效果,换成他现在的情况,多看看,也许就适应了呢?就算太监身体丑陋,他多看看,也许就脱敏了,能接受了呢?
永德帝攥着拳头,他一向善待自己,何曾这样为难过自己?但只要想到苏其昕,又好像都能忍了。他还是想和他亲密,就算苏其昕不介意,他也不想当无能的丈夫。
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行!
但并不是所有努力,都一定会有收获的。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道理。
永德帝也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样强大。他是真的吐了,甚至还没有看完,他竟完全做不到!
*
没一会儿,守在殿门前的梁明高便听见永德帝的一声大喊:“梁明高,进来!”
梁明高推门进入,便见永德帝脸色苍白,他不敢抬头多看,立刻跪在地上,静等着陛下的吩咐。
“你办得好差事!”永德帝说完,便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挥了挥手:“将他们拖下去,杖毙。”
永德帝说完,立刻从殿外进来数个侍卫,将人拖下去,没一会儿就听见了杖杖到肉的声音。
永德帝坐在龙椅上,脸色依稀还有些苍白,梁明高便过来为他按揉。
梁明高也知道自己差事办得不好,本来他应该谨言慎行,但他也生怕因为自己不出言提醒,再次吃挂落。
梁明高犹豫了一瞬,提醒道:“陛下,那些小崽子们死就死了,就怕小苏公公回来看见,太血腥了,老奴担心吓坏了小苏公公。”
永德帝沉吟道:“你说的是,不能吓坏了他。”
永德帝知道小苏子胆小,万一物伤其类,再代入那些该死的太监,从而更害怕他了,那便得不偿失了。
“杖毙改为杖二十,以后朕都不想看到他们。梁明高,你去处理。”
“嗻。”
梁明高很快退下,眼里闪过一丝狠辣,陛下以后都不想见到的人,那便只有一条出路了。
殿外的声音很快消失了。
没多久,梁明高返回,在永德帝身边耳语几句,永德帝嗯了一声,便继续埋首处理奏折。
只是从他时不时闪烁的眼神中,能稍微看出来,他的心思并没有全然在奏折上。
许久,永德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知道第几次催问:“几时了?”
……
苏其昕一直到用膳的时间,才不得不折返回来,之前他也不是随处溜达的,而是去小袁子告诉他的秘密场所,同小袁子几人玩几把。
他也不在乎输赢,输了更好,毕竟输的多了,小袁子等人才乐意继续同他玩。
苏其昕只抱着联络感情,探查信息之类的目的去的。
他的眼睛犀利,任何线索和细节,诸如这些人的对话,这些人的本事,这些人认识的人的本事,都被苏其昕小心地记在心里。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这样有耐心,还拥有匹配耐心的观察能力,只能说被皇宫逼到了极点,他也算是锻炼出来了。
一直到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只余淡淡红霞坠在天边,苏其昕才不舍地离开。
苏其昕不知道,在他返回到勤政殿之前,便有暗卫先一步预判他的动作,先于他返回勤政殿,同永德帝汇报他一天的行程了。
好在苏其昕并没有做出格的事情,永德帝也就放任了,能让小苏子放松一下心情,小苏子愿意玩就去玩。
他还不至于这点自由和快乐都不给他。
前提是,苏其昕按时回到他身边。
永德帝起身,站在大殿门口,极目远望,天边晚霞如练,层云似波浪翻涌,但这一切都沦为逐渐走近那人身后最微不足道的背景。
永德帝少见苏其昕如此放松的模样,唇角噙着笑意,白皙清隽的小脸,显得越发动人。
之前,他竟觉得梁明高寻摸的小太监,眉眼有几分像小苏子,分明是他傻了,那些人哪儿比得上他的小苏子一根头发丝?
死了正好,这些见证他耻辱不堪一面的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碍眼。
永德帝并不觉得自己残忍,古代帝王杀个千八百人真不算事儿,很多时候历史要比现代人所知的更残忍。
永德帝心情逐渐好转,但苏其昕的心情便没那么好了,特别是当永德帝伸出手,极其自然地牵住他的手时,苏其昕心里更是厌烦。
可他有什么办法?
反正只是牵手而已,又不是没牵过,想到那晚上被压着亲的经历,苏其昕无奈地想,再糟糕还能糟糕到哪儿去?
晚膳很是丰富,螃蟹又新鲜又硕大,那几个御膳房大师傅为了交好他,特意拿出的几个撑场面的螃蟹相比,他那天晚上吃到的螃蟹像是从网眼里逃离出来的小螃蟹崽子了。
桌案上摆着的葡萄,也颗颗饱满,粒粒晶莹,让人看着便食欲大盛。
也是,皇帝吃用的,必然都是最好的,也只有最好的,才能被奉到皇帝跟前。
永德帝不知道苏其昕在想什么,只看到苏其昕在盯着葡萄发呆。
他摸了摸苏其昕的脸,“不着急吃水果,水果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