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 10
程淮睡得很沉,梦中的场景逐渐变得清晰,他梦到自己坐在傅政腿上,被傅政捏住下巴舌吻。
梦中的傅政跟看上去有些不同,他的眼神不似平时那般漆黑、冷淡,而是燃着一团烈火,滚烫、炽热,与程淮唇齿间的纠缠汹涌缠绵。
唇瓣分开的时候,牵连出一道水线,傅政将人放在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程淮的脸庞,沿着他的脖颈往下探去。
程淮浑身发抖,腰酸得抬不起来,他只能塌下腰,埋在傅政颈窝破碎地哼着。
傅政抬起波光粼粼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舔去,眸光下落,看着程淮似笑非笑:“知道自己有多骚吗?”
随后俯身过来,吻住程淮的耳垂,脸颊,最后,腥腻的味道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
程淮脚尖竭力绷起,双手攀上傅政宽厚健壮的肩膀,失声咬住嘴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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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卧室。
程淮皱眉睁开眼,拿过床头放着的手机,才七点一刻。
他缓了几分钟,意识回笼,反应过来自己正躺在傅政卧室的床上。
昨晚的梦还回荡在脑海里,程淮心下一紧,探出手在身旁的床单上摸了一下,手指触碰到一丝凉意。
傅政昨晚没有回来。
他松了口气,刚掀开被子,就意识到状况有些不太妙。
果不其然,衣服又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程淮往下扯了扯身上罩着的衬衫,翻起身抱着被子嗅了嗅,没有奇怪的味道,这才放下心来。
幸好傅政的衬衫够长,他没把床单弄脏。
只是傅政的衬衫下摆被他蹂.躏的皱皱巴巴的,还有些潮,程淮面露愧色,有些局促不安。
思索片刻,程淮决定干脆不换衣服了,只把晾干的裤子拿进来,手忙脚乱地把衬衫下摆塞了进去。
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实在是不好受,程淮忍着潮意,慢吞吞地刷牙洗脸。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后,程淮推开卧室门,想着给傅政发个消息,结果闻到一阵阵从楼下飘上来的香意。
他飞快冲下楼梯,走到一半的时候就顿住,视线被厨房中的男人吸引过去。
傅政正站在料理台前,一手举着电话,另一只手煎着锅里的鸡蛋。
他身着纯黑色睡袍,绸质薄款,贴身裹着块垒分明的身段。
睡袍穿的有些不规矩,腰间一根绑带凌乱地系着,领口处并未刻意拢得严实,隐约露出大块紧绷的肌肉。
像是刚洗过澡,头发吹得半干,略显凌乱,下颌上冒出一茬若隐若现的胡茬。
程淮顺着傅政贲张完美的肌理线条向下望去,喉间不自觉吞咽,愈发觉得嗓子眼又干又涩。
傅政挂断电话,余光瞥见楼梯上的一抹身影,他抬眼看过去,锋利冷峻的眼神落在程淮身上。
傅政眼皮颤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移开眼:“过来洗手吃饭。”
程淮被蛊惑得呼吸滚烫,又被身下湿漉漉的触感拉回现实,他有些不舒服,慢慢挪过去,问:“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点多。”
“那你……”程淮想问傅政昨天晚上睡在了哪里,他霸占了傅政的床,想到这里,他的脸也开始发烫。
傅政看他一眼:“我睡的客房。”
“哦。”程淮坐下,感受到臀部的凉意,他心不在焉地拿起面前的筷子,没缠着让傅政喂他,自己夹起鸡蛋吃了一口。
傅政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卡在嗓子眼里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咽了回去,注意到程淮身上还穿着昨晚睡觉时的那件黑色衬衫,只能竭力压制平息内心的烦躁。
程淮做了亏心事,羞赧万分,默不作声地吃着早饭。
吃过饭后,傅政送他回学校,他破天荒得沉默了一路。
等到了宿舍楼下,傅政缓缓打着方向盘,将车头调转,停在那颗栾树下,脚踩刹车,看着副驾驶上心不在焉连停车都没有发现的少年,忍不住提醒道:“到了。”
“哦,好。”程淮好似受了惊吓,终于缓过神,点点头,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程淮低着头,在车前绕了一圈,听着远处传来军训的口号声,小跑着进了宿舍楼,没注意到车里一直追随在他身上的视线。
宿舍楼里很安静。
程淮关上宿舍门,快速换了一身衣服,将换下来的衣服扔进背包里,打算回到傅政家里再洗,然后又拿了几件常穿的替换衣服。
桌上有两个未拆封的快递,他找了把剪刀,小心翼翼地拆开,拿了个袋子把毛绒玩具装起来,然后把其他精细的仪器装进了背包里。
等到一切收拾整齐,他打开抽屉,准备把平时常用的两瓶药带走。
结果,平时放置两瓶药的抽屉,此时只剩下了一瓶,另一瓶药不知何时不翼而飞。
丢掉的那瓶药,刚好是控制他发.情的药。
惊恐如潮水般袭来,程淮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脊背上一阵发凉,嘴唇微微颤抖,眼神在宿舍里四处游移,试图找到视线的聚焦点。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指无意识抠紧,仿佛要将掌心的肉挖出,直到感受到一阵刺痛,还未痊愈的烟疤再度被挫伤。
药呢?
药去了哪里?
如果被别人发现……
程淮喉咙干涩,连吞咽都困难,他不敢往下想。
他努力控制住情绪,回忆着这几天发生过的情景,除了之前和昨天在傅政家里之外,他没有去过任何地方,根本不可能把药弄丢。
程淮的心脏怦怦直跳,脸上笼罩一层阴云,越来越焦躁的神经让他无法自控,他下意识咬住嘴里的那块嫩肉,伤口再次被咬开,血腥味在嘴中释放。
他阴森地转过头,看向其他室友的床,安静干净,没有人待在上面。
程淮心中翻腾着的疯狂叫嚣着冲破他的身体,他双手撑在桌上,内心越来越狂躁。
下一秒,他顺手抓起桌上的水杯,“砰”地一下摔在墙上,玻璃碎了一地,水珠顺着墙壁流淌下来,也叫醒了程淮昏沉的大脑。
他抱住自己的脑袋,竭力克制着自己想要砸东西的冲动。
这是在宿舍,没有人给他善后。
感受到脑袋中嗡嗡的轰鸣声,程淮颤抖着手指,从白色药瓶中倒出一粒药,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半小时后,敏感的神经趋于平静,程淮的额头上冒出一圈冷汗。
药物当中有安眠的成分,程淮身体虚软,晃了晃脑袋保持清醒。
傅政还在楼下等着他。
对,傅政还在楼下。
意识到这一点后,程淮瞬间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拿起背包,混乱之中,刚才收好的东西又被他打乱散落在地。
程淮跌坐在地上,内心的慌乱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把脸埋进腿间,滚烫的泪珠从脸上滑落。
此刻,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程淮抬起脸,看到手机来电显示,傅政。
他抹了把眼泪,深深吸了几口气,颤着手指按下接听键,傅政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混杂着电流声,几乎是一瞬间抚平了程淮焦躁的神经。
“还没收拾好?”
程淮瞬间委屈地红了眼,在无数个焦躁不安失眠的日日夜夜,无数个用痛苦麻痹神经的时候,他都希望能听到这个声音,这是他的救赎,能够瞬间将他从深渊中拉出来。
程淮竭尽所能调整好情绪,说:“收拾好了,哥,我马上下去。”
又缓了几分钟,等腿没那么发虚了,程淮才站起身,将水杯碎片打扫干净,又将掉在地上的东西重新装好,匆匆回到了车上。
傅政电话不停,程淮上车之后,他踩一脚油门,驱车离开了学校。
程淮脑子有些乱,他恹恹地缩在座位上,整个人有些无精打采。
傅政带着蓝牙耳机听电话,分神探出一只手,探了下程淮的额头,问道:“不舒服?”
电话对面的人声音一顿,立刻屏息沉默。
程淮呆呆地转过头,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傅政在问他什么。
他打起精神,弯了弯眼睛,捉住傅政的手,笑道:“哥,我是有点不舒服,感觉好难受,你能不能不去上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