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几方交锋

异能科。

异能科科长孟时泽带着司羽推门走进审讯室。

虽是白天，审讯室内确实漆黑一片，除了一扇门外没有任何透气的地方，只有一盏白炽灯冷冷地照在面容苍白的男人脸上。

夜黎长眸微阖，双唇紧闭。听见声音，他抬眼，锋利的眼睛缓缓抬起。

孟时泽面无表情地隔着玻璃向他提问：

“最后一次提问：你是否为司言栖女士提供了额外的进入利斯学院的机会。”

“没有。”夜黎否认。

司羽心中嗤笑一声。

还算聪明。

言栖进入利斯的确是夜黎操纵的，这件事还是从他这儿走的。

表面始终维持中立的夜黎，从为了言栖回国和他交易开始就已经是司衡派了啊。

孟时泽丢给夜黎一份文件：“调查报告签字，签完就可以走了。”

夜黎签完字，孟时泽开门。

他走出门，和站在门边的司羽对视上，后者递给他一瓶草莓牛奶。

“言栖怎么样了？”夜黎蹙眉，并未接过。

“她当然没事，你不会以为她真的没有异能吧？”司羽似是诧异的挑眉，若有所指般：“拿着吧，喜欢就自己多喝点。”

夜黎抿唇，接过。

“她如果有异能，为什么要找我安排进利斯？”

司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所以你根本不相信言栖的话？她明明说过她有预知异能。”

“其实...所有利斯高层都默认言栖没有异能。”

除了我，司羽在心底补充。

此人直接忽略了Iris和莫燃。

夜黎继续道：“毕竟当初我的确是找你合作，才把她加进利斯学院的名单的。哪怕我相信她，这件事也已经发生了。”

所以江渊查夜黎和言栖，查到这一层是理所当然的。夜黎和言栖出入的社交场合不少，他从利斯管理层的一位校董那里得到了这个消息，并且以此来攻击他们。

像他这样无能的人，有了自负心和好胜心是最糟糕的。司羽想。

江渊最大的错误是野心太大，牵扯太广。

如果他单单只针对言栖或者夜黎，那么司家或许还会直接舍弃言栖这个本就毫无血缘关系的累赘，但江渊直接带着舆论引导向整个司家。

的确，几大世家之间相互制衡，他这样引火，少不了明争暗斗，但一旦世家之间的平衡再次达成，最先清算的就是他。

当然，最致命的错误就是——言栖的确有异能，并且在现在这个关键时刻，这姑娘还新得了异能。

江氏不能参政，作为纯商业家族，一旦他的行为被揭发，对江氏的打击是巨大的。

他高高在上的江氏小公子，竟然以平民的名义在网上掀起风波职责别人享受特权？下三区的平民最厌恶的不就是他这种人？更何况他还是江氏唯一的继承人，在民众心里和江氏的立场可以划等号。

算了，他要是不蠢，司羽还没这么好的机会。

他勾唇笑了，转身对夜黎道：“先和我去见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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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斯学院今天格外热闹。

网络上那篇热帖已经被删除，但关于言栖和利斯的讨论可是一点都没少。

“欸，你说该不会真的让我们所有人都去展示异能吧？”趁着下课，楚欣拉着同桌夏荃嘀嘀咕咕。

“那就展示呗，谁怕了？”夏荃回头去看言栖，她看起来一点影响都没受，喝着咖啡，安安静静捧着手机不知在干什么。

“哼，不过异能科是不会同意的，异能者的异能也算是军部机密了。这么一展示，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异能是什么了。”

“那又怎样?”楚欣问。

“我的天啊，你的军事理论课是从来没上过吗？你猜为什么异能科在军部下面？异能者是战略武器，都是藏得格外深的。进利斯的时候没签保密协议啊？”夏荃朝她翻白眼，突然觉得少了什么。

楚欣有点生气：“我签了，但没好好看。你说话这么多问句干什么，而且夜黎不就公开展示了异能。”

“因为保密协议只有利斯要签啊，他们这种已经投入使用的异能者当然没必要签了。”夏荃说完没再理她，她知道少了什么了。

江渊和司羽都没来。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紧张的气氛，看来，有大事要发生了。

“我去！”楚欣突然惊呼一声。

“又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夏荃无语地看向楚欣。

“快看手机，言栖发Swing了！！！”

Swing有名人专属认证功能，言栖刚刚就是在忙活这个。以前不是名人，自从异能科的宣传上线之后她就算出名了，结果她是天生的红人命啊，不到一天又更火了。

Swing是莎国最大的社交平台，言栖的帖子带了利斯的定位，刚发出去没多久就被网友疯狂转发评论。

【言栖本七】我承认，我的确没有预知异能。

夏荃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怎么还自己承认呢？！！

网友也是被言栖这突如其来的坦诚吓了一跳，但骂她的人才骂了一句就骂不出来了。

因为言栖很快又发了一条。

【言栖本七】因为我有别的异能。

夏荃一下子转头看向后排的言栖。

整个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言栖没工夫管同学们，因为她忙着和网友大战。

*在人间的苟：信的人等你们老了我一定要卖保健品给你们

*不母也是猪：有本事把异能说出来

*山猫和人：开直播吧，想看女神开大

还有更奇怪的回复。

*寥寥好累：江渊的脸捏起来啥感觉

*qoxutw：二选一，江渊还是夜黎

*彭宇亭字：莫燃好帅，是关系户吗

言栖一条条回：

【注射过多的感觉。】

【都送你了。】

【确实帅，不是。】

不过关于她异能的质疑她没回，而是又发了一条。

【言栖本七】说点正经的。

[首先，不知道这位小先生从哪里来的机密信息，我只知道利斯的学生档案是保密的，他说知情人士，我想问问是什么知情人士，违反学校规定，泄露军事机密？

其次，所谓实锤，不过是几张我和夜先生的照片，至于其他内容全靠编，这种人说的话如果能相信，才是真正要被卖保健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