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敏锐的琴酒，失败的实验
莱伊轻巧地躲开了攻上来的三个罗刹，转身一脚踢开中间的那人后，又快速地向后退去——、
这是他单人1V3的第一轮。
前面的1V1、1V2，都很快被他解决了，只是这一次，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些罗刹对自身能力的运用变得更加的精细合理，哪怕是打到了最后，前面两轮一共三个罗刹也都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变成飞灰一般，在空中消散。
而现在的第三轮，他甚至感觉到了吃力——
和之前在长野清理实验体时的感受不同，那时的实验体虽然力量有所增长，但对于经过专业训练的他而言，还是很好解决的，当时唯一的问题便是清理大数量的罗刹时，面对那样的人海战术，天气还尤为的恶劣，让他有些吃不消。
而现在，在环境整洁适宜对抗的地方，仅仅只是第三个回合，就让他觉得有些吃力——
这些罗刹不会一如既往的消散，很大程度地提高了他们在战线上的延长，单轮打斗的时间变得更长，对他体力的消耗也更多。
而且罗刹们□□强度的增强也加大了他击倒对方的难度。
终于，当莱伊艰难地打到了第五轮——
也就是个人1V5的观察实验时，他败下阵来。
最终胜利的是第五轮中的两个罗刹，其余三个被他解决，丧失了行动力。
在一旁默默观察着的研究员将几轮打斗的数据记录了下来。
莱伊轻揉转动着手腕，拉展着身体从观察室里出来时，另一边，苏格兰的打斗也刚刚结束——
和他的成绩差不多，第五轮1V5赛落败，打倒了两个罗刹，剩余三个。
他看向那边时，苏格兰正喘着粗气，从观察室里走出来——
看样子体力消耗的不轻。
在外面做着记录的伏特加看到两人，示意一旁的成员给两人送水送毛巾，自己则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琴酒大哥那边的观察室——
“琴酒到第几轮了，怎么还没出来？”
接过实验员递过来的水，莱伊一边擦着汗，一边走了过来，在大口灌了几口水解渴之后，开口问伏特加，自己的视线则黏在了伏特加眼前的屏幕上。
“大哥到第七轮了，不愧是大哥，看上去依旧游刃有余。”
伏特加头也不抬地解释了一下当前的战况，只见屏幕内，琴酒一个人一对七，拳拳到肉，丝毫不落于罗刹们的下风。
视频可见的范围内，已经有四五个罗刹都已经被击倒在地，看上去无力再站起来了。
“琴酒这家伙人不怎么样，身手倒是了得。”
苏格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到了伏特加的背后，看到屏幕上的画面，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话来。
伏特加被他吓一跳，但听清了他说了什么以后，顿时很不爽——
“什么叫人不咋样，大哥人很不错的，对待我们这些下属不好吗？”
伏特加抻着脖子，不爽地抬头瞪苏格兰。
“天天怀疑下属是老鼠，也不见得有多信任你和我们。”
隔着墨镜，伏特加看到苏格兰那张现在看起来格外年轻的脸上，此时是一片不屑和嘲讽，听到他话中的讽刺，伏特加默默不做声了……
“……大哥他、只是疑心有点重罢了，待遇什么还是很好的。”
伏特加不想就这么弱了气势，隔了一会儿，小声地找补。
对于伏特加的见解，苏格兰的回应只有冷哼一声。
“琴酒的身手是不是比之前还要好些了，我记得我之前刚进组织时，在某一次训练时，有机会和琴酒对上过，当时感觉他的身手很好，但也并没有超过我这么多的样子吧。”
莱伊看着苏格兰和伏特加之间不对付的气氛，有些无奈——
这两个人，这是重点吗？
重点难道不应该是琴酒的实力？
这样想着，莱伊说起了自己刚进组织时候的事，拉回了两人的注意——
“确实，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听到莱伊说得情况，苏格兰也觉得颇有同感。
“琴酒身手增长地速度也有些太快了，他不会是也喝了罗刹水吧？”
苏格兰大胆提出假设。
“去去去，瞎说啥呢，大哥身手就是这么好，你们之前刚进组织，大哥只是试试你们深浅而已，又不会使出全力去考几个外围成员。”
对于两人的怀疑和好奇，伏特加给出了答案。
苏格兰和莱伊满脸的不信，“真的？”
“伏特加，你该不会是为了维护琴酒的面子，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莱伊的嘴一如既往的毒，伏特加被他狠狠刺到了。
“哪有，我说的是真的，你们但凡问问组织里那些有些年头的行动组的成员，只要是和大哥交过手的，不会不知道他的厉害。”
伏特加倒是没有撒谎，他琴酒大哥的实力确实很不错，在他成为琴酒的手下之前，对琴酒的身手和手段便早有耳闻。
“我可不敢问组织里的其他人，省的又被他盯上。”
苏格兰稳定发挥，张嘴就是刺，让伏特加更是浑身刺挠。
“你怎么现在也学得波本一个样，嘴好毒。”
“那倒不至于，比不过。”
对于伏特加的挖苦，苏格兰全当夸奖，照单全收。
不多时，在几人插科打诨互相挖苦的时候，只见屏幕上的琴酒，此时面前只剩下了一个罗刹——
“瞧瞧，瞧瞧，看看大哥的本事，这一轮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估计大哥可以撑到下一轮。”
伏特加果断支持大哥，对琴酒的本事很有信心。
“从他现在的状况来看，他坚持完这一轮不成问题，但下一轮可就要对八个罗刹了，以我对他现在的状态来看，最多再打两个就不行了，毕竟一对八还要放倒里面的对手，这可不容易。”
莱伊仔细看着屏幕内琴酒的状态，做出了这样的推断。
苏格兰内心推算的也差不多，就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盯着屏幕上的人影——
就如他们所猜测的，琴酒此时确实还有余力。
虽然这些罗刹要比上次他清理的让人费劲了不少，但还在他的力量范围内。
看着眼前已经快要坚持不住的罗刹，琴酒没有犹豫，重重一拳击向了对方的脸，准备结束这一局。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就是第七局的最后一击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琴酒眼前原本已经快要倒下的罗刹，竟不知从哪又爆发出了余力，堪堪偏过头躲过了琴酒的一拳，手掌上手指已经变得尖锐如同尖刺一般的指尖狠狠向着琴酒的心脏袭去——
“大哥！”
伏特加惊得唰地一下站了起来，不管不顾地就往观察室的方向冲——
“吵吵什么，有什么好惊讶的。”
不等伏特加冲过去，观察室里，琴酒早已撤步后仰，躲过了罗刹冲着心脏袭来的手，又趁着对方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扳正自己的身体，琴酒一掌捏住了对方的脑袋，狠狠地向着地面砸去——
也就是在这时，让众人惊讶的事再次发生了——
只见，原本在这次实验中，没有一个化成灰的罗刹，此刻在琴酒的手中，竟然轻而易举地被捏成了粉末。
琴酒看着掌心里的头颅瞬间化作粉尘，随后便是连着脖子、身体，缓缓地、一同消散成一捧灰。
在做着记录的研究员们此时都已经围在了观察室外，不可置信地看着里面——
“这怎么可能，现在实验体们的身体素质应该已经不至于化成灰了，怎么还会……”
一个研究员难以置信地大喊着，他是负责这一块研究的研究员之一，目前主要的成功就是他提出的，现在自己引以为豪的成品还是在琴酒的手下成了灰，他整个人都要疯了。
“闭嘴，实验继续。”
电子广播里，实验室负责人的声音在广播种响起，听到研究员们的喧哗，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确实不符合常理，和之前的数据相比，是第一次出现的异常……
但，实验还要继续，琴酒现在还有余力。
之后的一组观察便如苏格兰和莱伊所猜测的那样，琴酒在第八轮打到了四个，最后体力不支，无法击倒剩余的罗刹。
“”大哥，辛苦啦！”
琴酒刚从观察室里出来，伏特加粗壮的身体便颠颠地带着毛巾和水凑了过来，神情兴奋地告诉琴酒，“不愧是大哥，打斗数量是三个人的第一，那两个都坚持到第五轮就不行了，还是大哥厉害！”
琴酒心情还算不错，对于小弟拙劣的奉承，倒也没有那么不耐烦。
“先把观察数据拿给我看，还有，去找负责人把我们的身体数据也拿过来，只给他们留一份备用的就行。”
“好的大哥！”
琴酒找了个位置坐下，调整着呼吸让自己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一旁的苏格兰和莱伊也凑了过来——
“你第七轮打散那个罗刹时，有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吗？为什么其他的罗刹就不会像以前一样化成灰，而那个却……”
苏格兰话没说完，但鉴于三人的记录里，仅有一例是特殊，他更倾向于是这一批改良的罗刹水的问题——
可能难免有残次品。
琴酒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张开握紧又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片刻后，才抬起头来说，“我感觉没什么区别，那个罗刹和别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什么叫做没有什么不同？”
不等莱伊和苏格兰开口问，不远处，从负责人那里拿报告的伏特加低着头回来了，身前是一脸难以置信和怀疑的实验室负责人，身后还跟了一票研究员……
琴酒：啧。
琴酒不爽地看了一眼围上来的研究员们，被威吓到的研究员们下意识得止住了脚步，在能够听到几人说话的范围内，默默站定了。
琴酒这才抬眼看向负责人——
“我说没有区别，就是和之前的罗刹们并没有多大的区别的意思。”
这是什么废话！琴酒的话一出，负责人的脸都黑了，却也不敢和琴酒生气，只好把一肚子郁闷压在心里。
琴酒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解释着，“虽然这些罗刹看上去要比之前的罗刹□□更结实、反应速度更快，实力更强，甚至是看上去还要比以前会化成会的罗刹们强的太多，但是，在我和他们打斗的过程中发现——”
“其实他们并没有多大的改进。”
琴酒的话让在场的研究员们不爽，却又不敢怼他。
“怎么会没有多大改进，你前面举的那些例子做得对比不就是最大的改进和证明吗，怎么能够因为最后有一个实验体变成了之前那样，你就认为我们的实验没有长进——”
负责人虽然得罪不起琴酒，但在研究这方面，他还是勉强说得上话的。
尤其是，在对了解实验成果这方面上，他不认为一个行动组的负责人能够他这个研究员了解，甚至提出什么更有建树的意见来。
琴酒没有在意对方话里的傲气，组织实验室里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反正最后能够活到最后的，可没有几个。
“你认为你的数据是真实的，可那是你通过设备和检测算出来的，在我通过实战和那些罗刹们比试时，我虽然确实感受到了他们比之之前的长进，但是，那些长进依旧没有跳脱之前的那条线——”
“换言之，他们的能力依旧在之前可以达到的极限的范围内，虽然你改造的罗刹水帮助他们又精进了一步，可以更好地控制力量，降低减少失控耗尽力量化成灰的下场，但是那也不过是调整了他们对于力量的运用而已——”
“本质上，还是那一缸的水，只是利用率更高而已。”
“所以，当我彻底压榨干罗刹身上最后一滴力量时，他们依旧还是同样的结局，你的改良并不算成功。”
琴酒的解释有些绕，伏特加已经懵了，有种听了等于没听，但好像又听到了点什么的感觉。
而且，如果按他理解的那样，那岂不是如大哥所说的，这些研究员们改良后的实验体，实际上只能算优化，不能算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