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侵占屏幕的脸
黄昏日落，暖色的夕阳透过玻璃，将米花艺术馆染成金色。
佐藤和白鸟在馆内疯狂地奔跑着，他们已经这样跑了一整个下午——那个疑似嫌疑人清水琉生的男生，以及疑似死者川上富江的女生，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佐藤和白鸟二位都是相当优秀的警察，他们的身上从未发生过盯梢失败的事情。
事情发生在上午十点左右。
发现两个可疑人物的身影之后，佐藤和白鸟一直保持着至少有一个人的目光凝聚在二人身上的状态。
本想等着高木那边传来人像比对结果后，就过去将二人带走。但是还没等到高木的信息，两个人就不见了。
佐藤和白鸟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在当时的那种状态下，他们两个人四只眼睛，片刻不停的盯着清水琉生和川上富江，为什么当他们分别进入洗手间之后，就全都消失了。
当时，佐藤和白鸟不方便进入洗手间，所以只在门口守着。他们本以为没关系，因为这个洗手间在地下一层，里面连一扇窗户都没有，根本没有可逃之路。
但当他们等了快二十分钟，还没等到两个人出来之后，他们渐渐觉得不对劲，于是不得不进洗手间检查。
女洗手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男洗手间里，只有一个女高中生。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位女高生在看见白鸟之后，相当慌张，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只是好奇男洗手间到底长什么样子，所以趁着没人就进来了。我、我现在就走！”
女高生低着头，将大大的书包抱在胸前，急匆匆地往外跑。
白鸟并没有为难她。女生对男洗手间感到好奇，这也能理解，毕竟他读书的时候，也有一段时间对女洗手间相当感兴趣。
在女高生离开之后，他一个门档一个门档的搜寻，但是最终，这里的情况与女厕所里的一样，空无一人。
在唯一的出口已经被封堵的情况下，两个人消失了。
佐藤和白鸟，两位相当有能力的警官，当下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是灵异事件。
不过他们肯定不能将这句话汇报上去，否则被目暮警官责骂倒是小事，要是这句话传到那些高中生侦探的耳朵里，那可就要被嘲笑致死了。
既然不能是灵异事件，那么只能理性地分析人为什么会消失。
他们二人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是，两个人乔装打扮成另一个人离开了。大概因为外表变化太大，所以从二人面前走过的时候，没有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
在想到这一点之后，两个人找到了画展的监控室，调取出洗手间前的监控。
遗憾的是，从二人进入洗手间，到佐藤和白鸟闯进去的这之间，没有任何人走出来。
之后他们又查看了美术馆进出口的监控，也没有发现二人离开的身影。
“就是灵异事件。”白鸟罕见地说出这样的话。
“这么说不太好吧。”佐藤仍然保持着理性，“总之，先在美术馆内找找看，人总不可能完全消失。”
于是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两个人疯狂地在艺术馆里奔跑。
但直到夕阳西下，依旧没有发现二人的踪迹。
美术馆要关门了，今日只能作罢。
*
回到警视厅后，已经晚上九点了，二人都感到相当疲倦。
因为小林老师打了电话过来，想约白鸟警官一起去天空塔看今晚的灯光秀，所以白鸟只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而佐藤则摊在沙发上半天都起不来。
又过了一会儿，高木也回来了。看样子，他在米花艺术大学的调查也很不顺利。
“真的很不好意，关于人像的比对，因为电脑莫名其妙出现了诡异画面，还因此死机了，所以浪费了很多时间在修电脑上，一直到下午才出结果……是不是有点耽误你的工作了？”高木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佐藤身边，小心翼翼地问。
“啊，我已经把这件事忘记了。发生了太离奇的事情，连手机都没有时间看。抱歉。”
“这、这样啊。佐藤警官您辛苦了。”高木抓了抓脑袋，有些失望。
本以为自己的任务完成的不错，会得到佐藤桑的夸奖，没想到她居然没有看简讯！呜呜呜……
佐藤没有在意他的小情绪，神情严肃且紧张地打开高木发来的人像比对报告。
「人物1号，男性，与清水琉生面容相似度接近99.9%；」
这个数据已经能够说明，今天在美术馆里看见的男人就是清水琉生，早知道当时就把他抓回来了！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就扑上去抓人，会有一定风险，但总比现在把人跟丢了好！
在看第二张报告：「人物2号，女性，无法识别。」
“无法识别是什么意思？”佐藤指着图片上的文字，抬起头问道。
高木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刚刚说的，电脑出现了诡异的画面，就是指的这个。在比对清水琉生的照片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但每次当开始扫描那位女性的时候，电脑就会黑屏，然后三秒过后就会出现一张非常可怕的脸。”
高木说着，伸出手，比划出一个长方形的电脑屏幕：“这么大一张脸，整个屏幕都是的，吓死人了！”说到这里，高木颤抖了一下。
“……”佐藤看着他，没有说话。
高木一愣，连忙笑道：“哈哈哈，我才没有害怕哩！是岩藤那家伙啦，在那张脸突然出现之后，哭着跑开了。我一点都不怕。”
“是病毒吗？”佐藤冷静地问。
“我打电话给技术科问了，说确实很像是最近偶发的一种电脑病毒，没有大规模传播开，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总之重启电脑之后也就没事了。但不管试几次，都无法对照片里的女性进行扫描，只要试图录入她的影像，就会跳出那张脸。”
“给我看看。”佐藤说着站起身来。
“看、看什么？”高木有些茫然地看向她。
“那张脸。”
佐藤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将白天拍到的那张照片传输进电脑。
高木见罢，赶紧跑到她的身边劝道：“还是不要看比较好，真的很可怕，佐藤酱你看了会做噩梦哒！”
佐藤微微皱眉，侧脸看向他，冷冷地问：“你刚刚，说了‘酱’这个字。”
“啊，哈哈哈，比较可爱不觉得吗？”
“……”
“……”
佐藤没有搭理他，照片在这个时候已经出现在了电脑桌面上。佐藤打开人像比对软件，再将清水琉生和川上富江在米花艺术大学的公式照输入。
软件开始进入数据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