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第二章图书馆的警示与杂货铺的“商机”
橡木社区的午后，阳光慵懒地穿过新绿的枝叶，在鹅卵石小径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残留着雨后的清新，混合着各家各户飘出的食物香气。
昨夜的狂风骤雨似乎只是惊梦一场，社区恢复了往日的平和节奏。
主妇们在篱笆边闲聊，孩子们在花园里追逐嬉闹，叮当骑着他那辆叮当作响的快递小车，像只忙碌的松鼠穿梭在街巷。
雷霆家的客厅里，同样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宁静。
小火花在厚地毯上搭着积木城堡，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小脸上已不见昨夜的阴霾，只有阳光跳跃在卷翘的睫毛上。
雪糕则趴在距离她不远处的阳光光斑里，姿态放松。
他正专注地舔舐着自己那条引以为傲的尾巴尖，每一根白色的长毛都被梳理得蓬松顺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昨夜的狼狈和粘腻感早已被艾莉的橄榄油和清水——在他极度不情愿但最终妥协下——彻底洗净，此刻只剩下干净清爽的满足感。
他偶尔抬起蓝眼睛，瞥一眼旁边搭积木的小火花，眼神里已没有了往日的警惕，只有一种近乎慵懒的包容。
小圆悬浮在稍高处，镜头温柔地框住这阳光下的日常：专注舔毛的雪糕，搭积木的小火花，还有厨房里艾莉忙碌的、带着温暖光晕的背影。
人类位面的弹幕一片祥和：
“舔毛ing……今日份的蓬松度依旧满分！”
“小火花搭的城堡好像比昨天高了点？”
“艾莉妈妈又在做好吃的？香味飘出屏幕了！”
“岁月静好，猫狗双全（bushi），人生赢家！”
“球球君稳住，我能看一天！”
然而，这份宁静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美丽却脆弱。
暗流，正沿着不同的轨迹悄然涌动。
*
橡木社区图书馆深处，时间仿佛凝固在旧纸张和尘埃里。
老橡木爷爷奥克利依旧坐在那张靠窗的橡木书桌前，面前摊开着那本沉重的古籍。晨光已经变成了午后的斜阳，在泛黄的书页上拉长了影子。
浑浊的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死死盯着昨夜让他心头巨震的那几行关于“星界观测者（银眸）”的晦涩注解。
“福祸相依……如明灯引蛾……招致觊觎星界之秘、贪婪异域奇珍之强横存在……”
这句话像冰冷的毒蛇，缠绕在他的心头。
他枯槁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觊觎？
贪婪？
强横存在？
是指什么？
是兽人世界里的某些隐藏势力？
还是……古籍里提到的“异界”来客？
那个“银眸”，嗯，也就是那个奇怪的球所连接着的地方？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奥克利深吸一口气，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执着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合上那本核心古籍，开始在他庞大的记忆宫殿和周围高耸的书架间搜寻相关的蛛丝马迹。
他颤巍巍地起身，再次爬上木梯，在更高、更偏僻、积灰更厚的书架区域仔细翻找。
他抽出一卷用褪色丝带捆扎的羊皮卷轴，吹开灰尘，展开。
上面绘制着繁复的星图，标注着一些早已无人知晓的星域名称。
他眯着眼辨认，试图找到与“银眸”描述中“高等智慧之造物”、“无尽星海彼端”可能对应的区域。
他又翻出一本用某种暗绿色皮革装订、封面没有任何文字的厚重笔记。
翻开，里面是用多种古老语言和密码符号混合书写的记录，字迹狂放潦草，充满了困惑和……恐惧。
奥克利辨认出几个反复出现的词组：“空间涟漪”、“非自然能量波动”、“窥视感”、“物品离奇消失”……
笔记的时间跨度很大，似乎记录了某个古代学者对一系列无法解释现象的追踪。
其中一页的边缘，用颤抖的笔触画着一个极其简略的、悬浮的圆球轮廓，旁边标注着：“光之窃贼？星海之眼？”
“空间涟漪……窥视感……物品消失……” 奥克利低声默念，将这些零碎的线索与“银眸”可能带来的“祸”联系起来。
难道被吸引来的“觊觎者”，不仅会窥探，还会……盗窃？甚至进行空间层面的干扰？
他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威克家那只懵懂的白猫，他身边那个沉默的银球，像一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蜜糖，吸引的恐怕不只是好奇的目光，更有来自未知黑暗的、贪婪的獠牙！
不行！
必须警告威克！
奥克利下定了决心。
他小心地将翻阅过的古籍卷轴放回原处——虽然位置已经记不清了，所以奥克利随意地摆放在了某个位置——他自认为的原处。
他拄着拐杖，步履略显蹒跚却异常坚定地走出了图书馆深处那片尘封的寂静。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眯起眼，望向雷霆家所在的方向，心中那份沉甸甸的忧虑，已化作了必须传递出去的警示。
*
与此同时，费恩先生的杂货铺里，气氛却与图书馆的凝重截然不同。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门，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
铺子里依旧没什么顾客，但费恩老板的脸上却泛着一种异样的红光，狭长的狐狸眼里闪烁着精明而亢奋的光芒。
他正对着柜台上的老旧便携式投影仪和自己的个人终端忙得不亦乐乎。
投影仪被他拆开了外壳，几根颜色混杂的电线像蜘蛛网一样胡乱连接在终端上。
旁边摊开着一本翻得卷边的《家用电器简易维修手册》，上面画满了费恩歪歪扭扭的标注。
“哼哧……哼哧……” 费恩鼻尖冒着汗，嘴里叼着一把细小的螺丝刀，手指笨拙地在投影仪的电路板上拨弄着。
“这个接口……对……接到这里……然后信号输入……转换……”
他回想着早上那个诱人的广告里提到的“虚拟偶像直播设备基础改装”。
他的目标简单粗暴：利用这个破投影仪和终端，尝试捕捉到哪怕一点点威克家那个银球，或者说银球拍摄的画面的信号！
只要能弄到一丁点那只白猫的影像，哪怕模糊不清，他就能联系广告里那些“合作伙伴”，证明他这里有“独家资源”！
到时候，流量、打赏、分成……财富的大门不就向他敞开了吗？
“成了！” 费恩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低吼一声，差点把嘴里的螺丝刀吞下去。
他手忙脚乱地将投影仪重新装好。
嗯，就是外壳有点歪。
不过这不重要。
费恩插上电源，又把那根改造过的信号线连接到自己的旧终端上。
投影仪发出一阵嗡嗡的噪音，前面板亮起微弱的、闪烁不定的光。
费恩激动地搓着手，狭长的眼睛死死盯着投影仪镜头。
他深吸一口气，抱着投影仪，像抱着个宝贝炸弹，蹑手蹑脚地溜出了杂货铺后门。
他绕到店铺侧面一个堆满空箱子的隐蔽角落，这里距离雷霆家的后院篱笆只有不到十米远，中间只隔着几丛茂盛的绣球花。
他贼眉鼠眼地四下张望，确认没人注意。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投影仪对准雷霆家客厅窗户的方向，按下了开关！
“嗡……滋啦……”
投影仪发出一阵更大的噪音，镜头射出一束极其微弱、闪烁不定、还带着雪花条纹的模糊光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