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读小说网
《得了恋爱寄生虫还能活吗》

20. 第 20 章

从这个视角看去,纸门外仍然是浅蓝色的余韵,天将黑未黑。

泉奈修长的手指捻着卷宗泛黄的页脚,你枕在他大腿上,能感受到他因你讲述而微微绷紧的肌肉线条。

“……然后她就说,‘那让我和他赶在你和泉奈结婚之前先结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有钱盖新房子了。”

“啪!”

卷宗被猛地合上的声响惊动了檐下的风铃,你才买的。你仰头看见他绷紧的下颌线,知道这家伙又要闹脾气了。

“我不允许!”

纸门被拉开时带进一缕微凉的夜风。

斑裹着冬衣的身影立在门口,手里拎着的是别人送来的糕点:“不允许什么?”

你不说话,斑在问泉奈。

不过你也越发肆无忌惮了,等着斑打开盖子后,你坐起来第一个挑着要吃的味道。

泉奈在那和斑诉苦,“她说为了让葵和鉴赢回上次打赌输的钱,要把婚期排在鉴的后面!”

最近族里因为两位适婚男性的婚期谁先谁后下了赌局,涉及金额巨大。

真是闲的,你撇撇嘴,怎么不赌哪个老头先咽气?

但你还是说着:“有什么不可以的嘛?又不是推迟很久。”

又拿了一个糯米团子,喂给泉奈,他在团子接近的瞬间将上下唇瓣紧紧贴合,只留一点粉色。

你移走。

泉奈才开口反驳你道,“她自己要把钱都拿来给鉴买刀当新年礼物的吧?为什么要推迟我的婚礼啊唔——”

你趁他说话把团子塞他嘴里。

“你在抱怨我没给你买刀当礼物?”手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再说具体日子本来就没定。”

转头对着斑的衣领继续说:“我听说鉴的刀是为泉奈挡招才坏的。”

斑的下巴点了点,算是证实。

他心里觉得你们现在这样跟结婚也没差,但再吵下去他头要炸了。

“你们自己商量吧。”他把话题扯回来,“婚期赶在三月末之前最好。”

再晚就到战事频繁的季节了。

“怎么能拖到三月末呢?!”泉奈差点被团子噎住,“现在已经要二月中了!”

“三月底就要开打了吗?”

问完,身体习惯性地一歪,又要往泉奈腿上倒。

正在气头上,泉奈手掌一抬抵住你额头,把你推开,板着脸:

“不准枕!”

当着斑的面不方便动手,你只能站起来轻踹他一脚,“毛病。”

说完就往外走,留下兄弟俩在屋里。

“生气了吗?”斑问。

“拿枕头去了。”泉奈哗啦哗啦地翻着卷宗,“哥你别管。”

果然,你抱着泉奈的蓝色枕头回来,往他腿上一垫,再次倒头躺下。

泉奈这次倒没拦着你。

“刚刚说到哪了?”你问。

泉奈把卷宗翻得震天响,不理你。

斑吃着点心,从那堆未审的卷宗里抽出一本,“刚刚没人说话。”

“别生气了。”你伸手捏泉奈的脸,他已经把团子吃完了,“让让葵吧,我喜欢她。”

就是之前聊新年筹备的那个卷发女孩。

“你喜欢她?”泉奈到不在意性别不性别,“那你也要把我放在首位吧?再喜欢她也不能因为这个延误婚期啊!”

“是第二位啦第二位。”你手心贴着他脸颊,“我自己在首位啦。”

“不行,你现在就是要把我放首位。”泉奈脸垮了下来。

他一字一顿的强调:“——首——位——”

“婚后可以让你把我放第二。”

又开始了……

你垮下脸收回手,“你的首位是斑吧,我都没有要求你什么。”

“这个时候就别提我了。”斑起身,“我出去转转。”

“哥你哪都别去!”泉奈吼道。

“这么晚了别出去了,”你捂着耳朵从枕头上起来,也叫住斑,“万一泉奈晚上做梦喊你呢。”

泉奈把卷宗摔在桌上,“我不是让你别告诉他的吗?!”

你冷哼一声,“梦话声音那么大,斑怎么可能没听见。

“……我以为是幻听。”斑扶额,“我出去消食,回来时希望你们和好了。”

斑又打开了门。

“不准去!”泉奈道破真相,“哥你是要去见千手柱间吧?!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天的表情那么——明显!”

你和斑同时倒吸凉气。

你看向斑——不你不能看,你看向泉奈。

“我就说他怎么天天‘消食’呢,”你喃喃自语,“太可怕了,柱间太可怕——”

“可爱?!”泉奈暴怒之下耳背,“我就说你当时和他讲话、笑得那么开心是有鬼!”

“我说的是‘可怕’吧,斑?”你再一次向斑求证。

“确实有点。”斑惊恐的看着拿刀的弟弟,“泉奈你冷静——”

“我要去砍死他——”

泉奈已经冲出门了。

你和斑追上他。但你换鞋耽误了点时间,急得大喊:“你能拦住他吧?”

斑挥了挥手。

赶上他们真的真的要累死了,还好当时老年斑教你的瞬身术还没忘。

“难道你真的要看他去砍柱间?”

“让他发泄吧。”斑为了不让十米外的泉奈听见,小声的说,“我感觉自己被迁怒了。”

“被迁怒的是我吧?”你咬牙反驳,“我刚才态度够好了。”

斑抽空回忆了一下,“不太算。”

你被斑噎住,心想如果不是看着他在,你早就对泉奈采取更激烈的措施了。

“行吧。”你干巴巴的说,但马上脸色难看,“但斑你懂什么——”

斑正想着泉奈是不是故意放慢速度等你,不然你怎么这么快赶上来了,前方突然传来怒吼。

泉奈停下。

“我、就、知、道,”泉奈在河边举刀指着对岸,“你这无耻的、卑鄙千手——!!”

河对岸。

柱间一脸心平气和、甚至有种好久没见的开心,对着泉奈发出自己的问候,“啊!泉奈你身体好了?”

看到从斑身后赶来的你,他笑容更灿烂了。

你走到泉奈左侧,斑挡在泉奈右前。

扉间也蹦出来了。

你本能地后退一步。

泉奈立刻侧身护住你,警惕地盯着扉间——他怕这个阴险的白毛会先攻击最薄弱的环节。

柱间伸手挡住高度警戒的扉间。

他笑着问泉奈:“你们已经结婚了吗?”

没想到柱间先攻击的他!!

这记直球砸得泉奈目眦欲裂:“你这——”

你和斑一左一右拽住他。

“让人未婚先孕的混蛋——没资格问我!!”

“让你哥打他吧。”你扶额,疲惫感漫上心头,“别把自己气着了。”

扉间几乎同时厉喝,“我都解释过不是那样了!!”

双声道。你和扉间的话同时在泉奈的脑内消化。

柱间“啊啊啊”的乱叫,他搞不清楚状况的大喊:“斑,是我说错话了吗?”

那份手足无措的真诚,看起来简直比挑衅更可怕。

“你先别开口!”斑朝对岸低吼,声音里带着一种家长式的、不容置疑的权威,试图摁住这混乱的局面。他额角的青筋跳了一下,显然也觉得这局面蠢得令人发指。

你找着机会本来可以缴他械,但是又觉得在扉间面前如此做,会掉了泉奈的面子。干脆放弃武力解决,转而一把攥住泉奈的袖口,把他往自己这边拽了拽。

“你比柱间强多了别和他计较好吗——”你轻声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可是柱间还早。”

泉奈紧绷的身体几乎不可察觉的松了一下。

你循循诱之,“别和柱间计较了,异地恋很可怜的,对吗?”

泉奈像是想到什么,挽了个刀花,刀尖终于不再是直逼柱间,而是斜向地面,虽然刀还没收进鞘里,但那股要拼命的架势总算收敛了,紧握刀柄的手还是没松懈过。

“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三打——”扉间煞风景的指控再度炸响。

“过于无耻了,扉间?”斑打断他,“你连她都要算作战斗力吗?”

他这话一半是驳斥扉间,另一半也是在提醒泉奈开战需要注意确保你的安危。

“别对喊了好吗?”你终于忍无可忍,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冰水浇在四个男人头上,“很丢人,像狒狒。”

而且斑刚刚说的内容真的很烦。

你内心想踹死他——

缴械、瞬身术,这些保命技不都是他逼着你学的吗?

还有些封印术,不过太久没算过数,你要忘光了。

其他的杀技你能逃就逃了,他也像放你一马似的不提了,这不代表他对你的要求就只有活着吗?

现在嫌你算不上战力了,什么意思?!

恨不得回到十年前、不对,跳到六十年后,去问还没死的老斑到底六十年前的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嫌弃自己做下的决定?!

等等,这时间好乱。

你晃了晃头,甩掉时间线的悖论。

用足以化作实体的视线在斑身后死死盯着他——你知道他能感觉到。

斑的肩膀不自在扭动一下。

你移开视线,转向泉奈,对岸传来柱间“诶诶诶?”的声音。

河对岸的柱间似乎终于消化完了这混乱的局面,他那双黑亮的眼睛在你们几人之间转了转,最后定格在你身上,无视了弟弟的指控和斑的怒视,也忽略了泉奈依旧握在手里的刀,脸上重新堆起那种毫无阴霾的爽朗笑容,声音洪亮地提议:

“那个——误会好像很深啊!要不这样!我请你们吃饭?新开了一家居酒屋,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聊吧?”

他补充似的说道,“斑觉得那里也很不错呢。”

故意的吧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你几乎在柱间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感受到了泉奈身上重新腾起的怒火。

甚至你和泉奈不约而同的、把斑是哪天吃的都对上了号。

原来没有吃家里的甜点,是去外面吃咸的了——

他应该不知道豆馅是泉奈打的。

泉奈没有当场发作,他不会在对岸的兄弟面前内讧。刀尖死死戳进河滩的淤泥里,仿佛在凌迟着谁,牙关紧咬,下颌线绷得像要断裂。

斑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感觉柱间这句话比扉间所有的挑衅加起来都狠,不仅坐实了他私下与柱间接触,还把他拖入了更深的泥潭。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老实说他觉得柱间的本意应该并非如此——

就在这空气即将再次被引燃的窒息时刻。

“好啊。”

你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泉奈和斑同时猛地扭头看你,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连河对岸的扉间都皱紧了眉头。

你没看他们任何人。

“开两桌。”你盯着南贺川的水,“斑和柱间一桌。”

你转过头看向泉奈,“我们两一桌。”

柱间呆呆道,“那扉间呢?”

扉间喊:“搞什么——大哥,有诈,我不同意。”

你没管他,用泉奈看得懂的唇语讲,“给斑,上压力。”

然后再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我们应千手柱间的邀,但千手扉间叽叽喳喳的,不是会显得他很——”

点到为止。

泉奈看向自己哥哥。

斑开口:“可以。”

你当然没办法给斑上什么压力了,在斑心中泉奈占多少、你又占多少份量,这还是掂量得清楚的。

给泉奈打打辅助得了。

五个人前往居酒屋的路上,至少四个人心怀鬼胎。

柱间在前面带路,扉间在他右边。

斑本想走弟弟右边,但是被泉奈以‘哥我右手要拿刀,你走前面吧’为由拒绝了。

斑装作若无其事一样走在泉奈和你身前。

柱间听到动静,迟缓了半秒,侧身,等斑和他保持水平时再迈步。

扉间自动后退半步。

半步不太够。

一步。

退到和你还有泉奈水平的位置。

斑,柱间。

你,泉奈和刀,扉间。

扉间眼神扫过一直不归刀入鞘的泉奈,和他保持着一个展臂的距离,没你和泉奈挨得近,但如果泉奈第一时间动刀扉间能迅速拦截到。

你觉得扉间也不至于这样,眼下的情况比起担心泉奈动刀还不如操心等会他自己坐哪桌。

泉奈的目光在斑的背影后柱间之间游离。

柱间开始和斑聊天,斑起初还显得没那么有兴趣和他搭话,但聊着聊着两个人就像在战场上那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泉奈拉着你的手一紧,“你才吃完晚饭没多久,现在吃得下去吗?”

你:“下酒就行了吧,泉奈做的饭太好吃了,我晚上吃得有点多,应该吃不下什么。斑不是带了团子回来吗?他刚刚吃得比较少吧?”

泉奈:“噢。”

老实说其实你不在意斑借着消食实际和柱间见面这事,顺着泉奈的话往下说不过是出于对斑的不爽。

斑他嘴硬的说道:“我没有。”

扉间心想什么居然是这家伙下厨吗?

柱间:“咦。居然是泉奈做饭吗?”

泉奈撇了撇嘴说:“是啊。”

柱间挠了挠头,声音很苦恼的样子:“我做的饭扉间都嫌弃来着。”

泉奈心想柱间说这话什么意思?是暗示什么?他转头皱着眉看向你。

你也不懂柱间说这话什么意思,只能摇头。泉奈再看向听到这话无动于衷的斑。

斑没说话。

扉间倒是回着柱间,“是因为一直做同一个东西,再好吃也会难以下咽吧。”

泉奈长大了嘴巴,又觉得失态,马上闭着。

你小声的安抚着泉奈:“没这回事。”

柱间一边说着“今天点什么呢……”一边掀开帘子。

推开居酒屋木门,两张木质方桌贴墙摆放,和吧台之间的过道为了不影响上菜,方桌空着的另一边没设座位。一共四个座位。

斑和柱间昨天坐着的吧台被毁了,木板破裂,木材四碎,一道豁开的口子从头延伸到尾,伙计正在收拾。

老板还在崩溃。

“都是那群忍者——”他看到了客人,只好转而收声,“十分抱歉,发生了一点意外,正在收拾——您正好四位如果不嫌弃坐那里好吗?”

他掌心朝向你们一进门看到的位置。

扉间挤进来了。

“五位噢。”柱间说着,“是刚刚有人打架吗?”

你和泉奈自顾自的坐在后厨面帘那桌。

他自己要坐在靠近狭窄过道那边的椅子上,这样你坐他对面,他后面只能坐斑。这样隔开了你和斑的对视。他很满意自己的座位安排,弯着嘴侧坐,这样斑和你干了什么他都能看见。

斑果然坐在了泉奈的后面。

老板解释:“哎呀五位啊——”他从烤炉后面垫脚探出头,“是的嘞。”

看着吧台下没有一个完整的椅子。

现在场上只有一个位置了。

柱间兴致勃勃的说:“扉间看我给你造一个——”

“我靠那站着。”扉间双手抱肩,言辞冷硬,“那视野更全。”

柱间毫无心理负担的坐下了。

扉间倚着吧台双手抱着看着坐在椅子上已经入座的四人。

泉奈的嘴角被脸部肌肉的抽搐带着提起来了。

他也站了起来。

斑看向起身的弟弟。这是要干什么?

泉奈是要和你换位置,你搞不懂他要干什么但觉得换就换吧。

室内座位暗自发生了变化↓

|[柱间]扉间(站)

|【桌】

|[斑]

--狭窄过道--

|[你]

|【桌】

|[泉奈](站)

泉奈满意的笑了,然后一屁股坐下。

大概能猜到泉奈在想什么。反正这样你也没办法和斑对视,而且他也可以盯着柱间和扉间在搞什么,斑的表情他就不用看了,他大概猜得到。

站着视野确实很好,但在场有两个人站着、而他有座位想坐随时都可以坐下,扉间一个人站着只会显得他很傻。

泉奈精神胜利法取得首捷。

“老板先上点毛豆和清酒。”

另外的四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在看点什么,你先点好了。

老板应声后招呼伙计,随后他从后厨拿了个高脚凳过来了,把你的毛豆先放在桌上。

扉间坐在高脚凳上,双手抱胸,银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活像一尊审判之神像。

“老板,”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是垫在碎冰上,“来壶清酒。”

柱间惊讶地转头:“扉间?你不是说……”

“突然想喝了。”扉间冷冷打断,目光锐利地扫过泉奈,“毕竟某些人连刀都不敢收起来,我总得找点乐子。”

泉奈的手指在刀鞘上敲了敲,露出一个假笑:“哎呀,某些人不是说要视野更全吗?喝酒可会影响判断力哦。我要茶好了。”

你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垂眼嘬着毛豆。

斑揉了揉太阳穴,对老板说:“我们这先上点下酒菜吧。”

“嗨——”

柱间突然拍桌:“对了!既然扉间也喝酒,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

三道目光同时射向他。

“很简单!”柱间兴致勃勃的解释,“每人说一件和自己有关的事,其他人猜真假。猜错的喝酒!被猜对了自饮。逆时针顺序转圈。”

泉奈挑眉:“你要玩这个吗?”

“我就不参与男人的酒局了。”

剩余三人对此没有异议。

柱间:“泉奈喝的是茶耶,不是成年了吗?我记错了?”

斑:“不是——”

泉奈打断他,“轮到我喝的时候我会喝她的。”

“没问题!”柱间摩拳擦掌,“我先来!我曾经把族里的机密文件当废纸折了千纸鹤!"

“真的。”斑毫不犹豫的说。

柱间震惊:“你怎么知道?!”

扉间额头崩出井字,“大哥你换一个稍微难猜的好吗?”

柱间自顾自喝酒。

这家伙不会是故意为了喝酒才说个这么好猜的吧……

柱间相当豪迈的放下杯子,“轮到斑啦!”

斑右手双指撑着太阳穴,“我曾经假扮成柱间,去附近买过团子。”

柱间抢答:“真的吗?好感动……斑,谢谢你愿意用我的样子去买团子!这证明你心里——”

“假的。”泉奈说。

柱间嘴巴张大看着斑,“真的假的?”

斑撇了眼他的酒杯。

柱间瞬间恍然大悟,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带着一种‘好兄弟懂我’的了然,豪迈的再次举杯:“哦哦!明白!假的假的!我喝!”说完又是一次举杯自饮,仿佛这话是斑故意说出来的一样。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吧!’场上另外四人脑子里不约而同的蹦出同一个念头,为了心安理得的多喝点酒真是为难他了。

柱间满足的放下空杯,脸颊已经开始泛起健康的红晕,他大手一挥,指向泉奈:“该你了泉奈!说个劲爆点的!”完全没意识到他自己就是全场最劲爆的存在。

泉奈努力把注意力从‘柱间是在装傻骗酒喝?’这个问题上拉回来。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沉静地落在斑身上。没有像之前在家那样带着控诉的愤怒,反而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像是掌握了什么把柄。

他端起茶杯,指腹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我曾经…在某个‘巡视下游结界’的早上,”他刻意加重了下游结界这几个字,目光如同无形的钩子锁住斑,“…无意间在南贺川下游的某块大石头上,发现了两个垃圾。”他顿了顿,仿佛在回忆那令人不快的触感,“真是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没公德心的家伙,乱扔垃圾,还偏偏扔在我们宇智波负责的河段。”

“咳咳!”这次是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

泉奈的话像一把沾了毒的软刃!没有直接指控,没有点明人物,甚至听起来像在抱怨环境问题。

但每一个词都是精准的坐标——时间(夜晚的下一个时段)、地点(南贺川下游、大石头)、物证(柱间)、以及最关键的归属(宇智波负责河段)!这比直接说‘哥你和柱间吃团子被我发现了’更狠!

因为这等于在千手兄弟面前,尤其是柱间那个白痴可能还反应不过来的情况下,无声地宣告:哥,我知道你撒谎了,我还知道你和谁在一起,甚至知道你们吃了什么!

但我给你留面子,只说垃圾问题。

斑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咽不下吐不出。

他不能反驳,反驳就等于承认他死不认账。他更不能发作,发作倒显得他无理取闹。

他只能僵硬地坐在那里,感受着弟弟那看似平静实则充满控诉和‘人证物证都有你被我抓到了还不认罪’的快意,脸皮微微发烫。

柱间眨巴着大眼睛,显然没抓住重点,反而对垃圾问题产生了兴趣。

“啊?下游有垃圾吗?斑,你们宇智波负责的河段卫生要加强啊!我们千手那边我每天都派人……”

他话没说完。

“假的!”扉间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柱间跑偏的思路。

他猩红的眼眸锐利地盯着泉奈,仿佛要看穿他平静表面下的真实意图。他或许没完全明白泉奈的弦外之音,但他敏锐地感觉到泉奈在针对斑,而且话里有话。

基于对宇智波的天然不信任,他选择了最安全的答案——否定泉奈的一切陈述。

泉奈眼皮都没抬一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平淡无波:“扉间你在替你哥哥挡酒吗?”

他放下茶杯,终于抬眼看向高脚凳上的银发青年,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欠揍的玩味笑容,“看来千手二当家不仅负责警戒,还得负责帮自家兄长消化‘猜错’的罚酒?真是辛苦啊。”

“你——!”扉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精准又恶毒的指控噎得瞬间失语。

泉奈这话太贱!不仅暗指柱间需要弟弟挡酒、影射柱间无能,更讽刺他千手二当家的身份像个帮兄长擦屁股的保姆!这比直接骂他更让他难以忍受!他抱着胸的手臂的指节捏得发白,仿佛下一秒就要结印。

“挡酒?没有啊?”

柱间一脸茫然地看看弟弟气得发青的脸,又看看自己面前的酒杯,恍然大悟般摆摆手,“扉间不用帮我挡!我自己能喝!你看!”

为了证明自己不需要挡酒,他非常豪迈地端起自己那杯,又是一口闷了!用实际行动坐实了‘泉奈说扉间在替他挡酒,而柱间本人表示不需要且喝得很开心’这个更加荒谬的事实。

“大哥!!!”

扉间简直要气疯了!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宇智波泉奈和自家大哥联手戏耍的小丑!

他猛地从高脚凳上跳下来,声音因为懊恼和憋屈而怒吼:“你能不能闭嘴!好好用脑子想想他在说什么!”

柱间被吼得一愣,端着空酒杯,无辜又委屈地看着暴怒的弟弟:“啊?我想了啊……泉奈说你在替我挡酒,我说不用啊……”他逻辑清晰,思路明确,完美地把弟弟坑了进去。

他补充似的说道,

“我觉得泉奈对我没有攻击性啊——”

“哈——?”泉奈手‘啪’地一下放在刀柄上,“没有攻击性?!”

这简直是对他宇智波泉奈的羞辱!!

“哼哼哼哈哈哈。”你低头捂嘴笑。

泉奈愤怒的目光立刻从柱间身上扫射到你这里,眼神里充满了‘你居然还笑?!’的控诉。

“客、客客客人!您、您您您的秋葵!”伙计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他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将一小碟翠绿、表面带着细小绒毛的秋葵放在了你们桌上。他显然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吓破了胆,上错了桌。

一股强烈的荒诞感让你彻底放弃了表情管理。你伸出手,极其自然地用筷子从那碟属于斑和柱间的秋葵里,精准地夹走了最大最饱满的那颗。

泉奈没动筷子。

“咔嚓。”

你神色自然地咬了一口,清脆的咀嚼声在死寂的居酒屋里格外清晰。秋葵特有的黏滑口感和芥末的呛鼻似乎让你微微蹙了下眉,但你很快适应了,又咬了一口。

然后,你才像是刚想起来这碟菜不属于你们似的,将剩下秋葵连同碟子,隔着狭窄的过道,平稳地递到了斑和柱间的桌子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隔离,仿佛刚才的刀光剑影、唇枪舌剑都与这碟秋葵还有你无关。

“……”空气再次凝固,但这次的气氛变得极其诡异。

泉奈按着刀柄的手松开了,他看着你淡定吃秋葵的样子,又看看那碟被推过去的‘残羹’,满腔怒火像是被这碟绿菜浇熄了大半,只剩下一种哭笑不得的荒谬感。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化为一声极其短促的、充满无奈的嗤声。

扉间紧绷的身体也微微放松,猩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极度的困惑和……嫌弃?对秋葵?对你这不合时宜的举动?他大概觉得你和宇智波的脑回路都异于常人。

柱间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他好奇地看着那碟秋葵,又看看你:“咦?你喜欢吃秋葵啊?我也……”

他话没说完,就被斑果断、毫无波澜的声音打断。

“到你弟弟了吧。”

柱间也愣住了,张着嘴,那句‘我也挺喜欢’的后半截卡在喉咙里,目光茫然地在斑和自己弟弟之间来回扫视。

而风暴中心的扉间——他抱着胸的手臂僵住,那张万年皱眉的脸上保持着冷静,但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里面清晰地映照出斑那张平静无波、仿佛只是陈述某个忍术结印顺序的脸,以及旁边泉奈那迅速从愕然转变为幸灾乐祸、嘴角疯狂上扬的欠揍表情!

一股被强行拖入泥潭的荒谬感和被宇智波斑精准背刺的怒火,“腾”地一下冲上了扉间的脑门!他银白色的发丝似乎都因为怒意而微微颤动——虽然讲道理这本该就轮到他了。

他本来以为这个酒局会被什么意外打断以至于轮不到他,就会散场,他甚至没想给自己编个什么出来。

“我……”

扉间试图开口拒绝,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子,

“不……”

“哦!对哦!”

柱间恍然大悟般地一拍大腿,脸上瞬间阴转晴,重新挂起那副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完全无视了弟弟那副要吃人的表情,热情地转向扉间,“该扉间了!快快快!说个有意思的!”

他甚至往前倾了倾身体,一脸期待,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

你顿悟了,柱间是在装傻子,活跃气氛。

但你一只手捏着酒杯,另一只手捂脸笑的动作被人视作——

泉奈低头盯着你,唇紧紧挨着杯沿,那杯苦涩的热茶紧贴着他的唇面,却因为紧闭的齿关而一丝也钻不进去。他握着杯子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又被逗笑了。’这个画面如同经典重现一样,和之前的经历同步交叠在眼前。‘被这个欺骗哥哥和你的混蛋。’

一股恶意越过你和斑,直追柱间正因转向而侧过的脸。

他真是搞不懂柱间对他最重要的两个人来说到底有什么魔力。

而且上次你被柱间逗笑没多久后就——

‘被你抛弃过’的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现在滴酒不沾都是谁害得?

泉奈赶在你笑完抬头之前闭上了眼,不想让你看见他眼底混杂着酸涩和难堪,只能把死灰复燃的妒火烧得他双眼发热。

闭着眼睛、正用毕生意志力压下暴走冲动的扉间,完美错过了泉奈这充满怨念和醋意的眼神杀。

斑好整以暇的端起自己那杯一直没怎么动的酒,慢悠悠抿了一口。

嗯,不错。

他欣赏着被自己一句话点燃的新战场,尤其是扉间那副被架在火上烤、想发作又自觉无理的憋屈表情。

“好了好了,”柱间像个和事佬一样摆摆手,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才是最大的导火索,试图安抚弟弟,“扉间,随便说一个嘛!你看斑和泉奈都说了!”

扉间看着自家大哥那张充满鼓励实则催促的脸,以及对面宇智波兄弟那如出一辙的看好戏的神态,斑太太过明目张胆,泉奈则闭着眼睛好像是在享受他出丑。

一股深沉的、被世界抛弃的无力感席卷了他。

他闭上眼,仿佛在凝聚毕生的勇气和智慧来应对这该死的局面。

要自暴自弃了吗?

有没有什么办法反抗一下,总之不能让对面好受。

几秒钟后,他再睁开眼时眼里已经没有了犹豫,猩红的瞳孔里寒光一闪,果断决绝,精准又毫不掩饰地——越过斑、又在泉奈身前停下。

在所有人,包括因为久久没有动静刚睁开眼的泉奈,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扉间有了动作。

他的手指带着一种冰冷审视的意味,直直地、毫无预兆地指向了泉奈——对面的你。

你视线错愕的聚焦在他的指尖,避开直视扉间的脸。

扉间的声音平板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的忍术原理。

“我觉得——她很好看。”

“……”

时间仿佛被冻结了。

柱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嘴巴还保持着“啊”的口型,里面充满了纯粹的、巨大的、无法理解的震惊。他像一尊被瞬间石化的雕像。

斑的反应很快。

“砰——!!!”

他面前的桌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斑猛地站起,身影带着山崩海啸般的恐怖威压,那双猩红的写轮眼如同燃烧的烈火,死死锁定了扉间。

狂暴的查克拉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吊灯疯狂摇晃,碟子嗡嗡作响。

“千——手——扉——间——!!!”

斑的咆哮如同惊雷炸响,饱含着被侵犯领地般的暴怒。这不仅仅是对你个人的冒犯,更是对他宇智波族长、对泉奈兄长威严的赤裸裸践踏!是在蔑视他作为家族大家长守护弟弟女人的责任!

然而,比斑的咆哮更快、更激烈、更疯狂的,是泉奈。

“你——找——死——!!!”

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带着无尽杀意的嘶吼从泉奈喉咙里迸发,他整个人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

刚才所有的憋屈、愤怒、对柱间的无语、对斑的不满,在这一刻被扉间这句指向你的话彻底点燃、引爆。

写轮眼瞬间开启!万花筒疯狂旋转!他抓起从头到尾就没入鞘过的刀,整个人化作一道裹挟着凛冽杀气的黑影,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直扑扉间。

速度快到空气都发出了尖啸。

什么游戏规则、什么居酒屋、什么哥哥在场……全都被滔天的怒火烧成了灰烬!他现在只想把那个敢觊觎你的白毛千刀万剐!

“泉奈!!!”

柱间的反应快得惊人!在泉奈暴起

上一章 目录 停更举报 下一章
小说推荐: 开国皇帝的小公主 大逃荒!全家齐穿越,手握空间赢麻了! 半生不熟 小领主 还爱他! 反派不想从良 非职业NPC[无限] 病美人和杀猪刀 灵卡学院 迷津蝴蝶 大宋市井人家 少女的野犬 和嫡姐换亲以后 在O与A中反复横跳 开局为神子献上名为“爱”的诅咒 从鱼 吃瓜吃到自己死讯 还有这种好事儿?[快穿] 跟全网黑亲弟在综艺摆烂爆红 年代文炮灰的海外亲戚回来了 拆迁村暴富日常[九零] 风月无情道 强者是怎样炼成的 六零之走失的妹妹回来了 被皇帝偷看心声日志后 姐姐好凶[七零] 肉骨樊笼 动物世界四处流传我的传说[快穿] 草原牧医[六零] 龙凤猪旅行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