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黑魔法
镜渊猛地抬头向身后看去，只见明昭正靠在角落里低头把玩着“风络”。
“要聊聊吗？”明昭抛出了橄榄枝。
镜渊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一路走到训练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镜渊抬头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月亮，率先问道。
“和大公主差不多时候到的。”
“哦。”镜渊不说话了。
······
“你不想问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吗？”明昭转头看了眼他问道。
镜渊缓缓眨了眨眼，好似才反应过来明昭在问什么，慢吞吞道：“啊，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这样让我一点儿说的欲望都没有了。”明昭叹了口气实在看不惯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大公主不是说沐嘉没事了吗，你怎么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微风拂过，叹息声飘散开来。月色下，镜渊目光空洞，与方才的沐嘉像了十成十。
“我一直在想。”镜渊轻声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指什么？让沐嘉失忆这件事？”
镜渊偏头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这有什么错的，她体内那些黑魔法早晚要清除，你只是提前把它压制了下去而已。”
明昭拍了拍他的肩道：“你把之前的小混球变成了现在这个正常的沐嘉，每个人都要感谢你的。”
“可是。”镜渊眼中满是迷茫与挣扎，“我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明昭没想到他在纠结这些事，无语地笑了一声，“要不你现在去问问她愿不愿意？”
“与其让她在痛苦中白白挣扎那么多年，不如让她一开始就顺遂一些，反正最后要的结果是一样的。”
镜渊抬头看向远方，轻声呢喃道：“结果会一样吗？”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太轻了，明昭没有听到。
“没什么。”镜渊摇了摇头道：“你是怎么知道沐嘉的失忆和我有关？”
明昭有一瞬间的无语，“你不觉得现在问这个问题有点晚了吗？”
······
“行吧，我刚刚猜出来的。”明昭耸了耸肩道：“其实之前我也不确定她的失忆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罢了。”
“没想到你这么好骗，被我一诈就诈出来了。”
镜渊低下头小声道：“你猜错了。”
“你又嘀咕什么呢？”明昭被这样的镜渊弄得彻底没脾气了，“要不是看在你是天机殿的人，我才懒得管你。”
“琉璃眼、玲珑心。”镜渊突然抬起头看着明昭的眼睛说道。
“什么？”
“琉璃眼、玲珑心，果然说的是你。”
明昭眯了眯眼问：“谁说的？”
“天机殿情报处看的。”
······
“你们天机殿的情报都记了些什么啊？”明昭的嘴角有些压不住，悄咪咪地凑过去问道。
“记了……”
镜渊站起身来道：“我们该去给他们送被子了。”
“喂！”明昭看着远去的镜渊，无奈地也站起身跟了上去。
宿舍内，沐嘉躺在床上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做一个十分可怕的梦。
大公主起身来到床前，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抵在了沐嘉的额头：“光明赐福于你。”
红色光芒一闪而过消失在了沐嘉眉间，今夜或有一个好梦。
第二日一早，吃过早饭的几人捏着鼻子把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训练室里潮湿寒冷，你们怎么想起要在那里休息一晚？”叶梓将他们手中的药碗收起，疑惑地问道。
宁晓晓吸了吸鼻子说道：“昨天在训练室等沐嘉的时间有点太长，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说起来，怎么没见到沐嘉？”
叶梓闻言想了想道：“她现在应该和大公主在一起。”
“大公主怎么来了？”宁晓晓有些惊讶，她还以为这里不允许家人来探望呢。
叶梓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结果被身后匆匆赶来的熊安打断了。
“人都在这吧？”熊安快步走到他们吃饭的桌前，扫了几人一眼后开门见山道：“昨夜学校被不明黑魔法势力袭击，这几天你们晚上都老老实实呆在自己宿舍，别再出门晃了。”
说着，眼神警告地看了一眼镜渊和明昭。
“黑魔法势力？”宁晓晓有些奇怪，“它不是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封印了吗？”
几人听到这话都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宁晓晓一脸莫名道：“我知道很奇怪吗？”
“是不奇怪。”明昭点了点头道：“毕竟你堂哥就是当年封印的主力军，你知道这些自然不奇怪。”
“只不过，我们都以为你跟你堂哥水火不容，与他有关的事你都不清楚呢。”
宁晓晓的堂哥就是那日来给几人医治的宁晨。
“我······”宁晓晓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低下头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没了说话的兴致。
“黑魔法是被封印了。”熊安接过话茬继续说道：“可它的封印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松动了。”
“当年封印黑魔法是四大陆共同的手笔，如今多年过去彼此之间的关系不比从前，所以一直没有人去加固封印。”
几个孩子对视一眼，一时都不明白熊安突然说这些的原因。
熊安看着这群什么都不懂的倒霉孩子，一时间肝疼的厉害：“行了，我说这些就是提醒你们晚上安稳呆在宿舍，别再出门乱走遇到些什么意外。”
“知道了——”几人拉长声音回答道。
另一边，刚刚经过一轮净化魔法洗礼的沐嘉目光呆滞地坐在床上。
“你们的意思是我体内有一股黑魔法，它还会时不时出来把我取而代之？”
大公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道：“之前是，现在不会了。”
刚才的净化魔法虽然没能完全清除她体内的黑魔法，但最起码能封印它很长一段时间。
“好了，我要先回去了。”大公主站起身指了指地上的千颜道：“有什么事找他就行了。”
盘腿坐在地上的千颜嘴角抽了抽道：“恭送大公主，大公主慢走。”
他话是这么说，但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安稳坐在地上调整自己的魔法能量，半点没有要恭送的样子。
“嗯，免礼吧。”大公主也没看他，随口说完便径直走出了宿舍，赤红双翼出现在背后带着她瞬间飞向了远处，只留下一句话飘散在风中。
“照顾好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