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悲惨往事
李红把手里的香烟摁灭，对着林默和马维明说着陈月的往事。
“我和妹妹陈月，还有陈和出生在1860年。母亲因为难产，她死后奶奶怕我们在父亲家受苦，于是就亲自扶养我们。虽然爷爷不喜欢我们，但是也没有亏待我和妹妹。这样的好日子，直到1869年我和妹妹还有陈和所有的亲人都死了。我们三人被陈列收养。而我的妹妹也因为刺激，时而清明，时而如幼童。”
〈回忆〉
1869年。陈公馆。
9岁的陈月哭着问姐姐：“姐姐，奶奶死了！我要奶奶，我要奶奶！”
9岁的陈红（李红）：“妹妹，别哭了。还有我在。妹妹，我也想奶奶了！”
9岁的陈和也哭着说着：“我也想爹娘还有哥哥了，啊！”
1879年。火车站的站台上，人潮涌动。陈河紧紧抱着怀里的陈月。陈月探着身子，目光急切地望向停靠的列车。车厢里，陈红早已扒在车窗边，玻璃刚被推开一条缝，她的手就伸了出来。站台上的陈月立刻挣脱开陈河的怀抱，两双手在喧嚣的站台间紧紧相握，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了对方一样。
18岁的陈月哭着和姐姐告别：“姐姐，你在东北一定好好地。我，我有机会一定回去看你。你要等我！”
18岁的陈红（李红）眼中含泪：“月儿，别担心我。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去东北，那里不安全。你放心。我会回来的。”
火车开动了，把18岁的陈红带离了妹妹和仇人的身边。
1890年1月，陈列书房。
陈列温和地问着陈月：“月儿，选好了吗？”
“是的！养父。”
“好！月儿，选谁？”
“我选陈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如果养父你不答应我，那么只要我逮到机会立马去死！我想您应该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吧？”
“什么条件？”
“我要我姐姐回来！以后待在上海。只要她好好地，我就会乖乖听话！”
1890年4月2日。陈公馆陈月和陈和的拜堂当天。陈红一身浅红色的袄裙出现在了陈月的房间中。陈红一出现，陈月就发现了她。顿时，陈月泪流满面。而她周围的朋友和丫鬟们立马给她拿来纸巾。期望她别把妆容哭花了。陈红走到了妹妹面前，屏退了众人，她心疼地为妹妹擦拭着眼泪。陈月就这么痴痴地看着姐姐，就怕这一刻是她的幻觉。直到姐姐真的触碰到她，她才猛地抱住姐姐，放声大哭起来。陈红抱着妹妹，就像小时候一样。好不容易，陈月才止住了眼泪。陈红替妹妹再一次上妆。
“月儿，你真的要嫁给陈和吗？”
“嫁。姐姐，不用担心我。”
“月儿，你看着我，你是真的因为喜欢陈和才嫁给他的？还是因为我？”
“姐姐，你都知道了？”
“月儿，你听姐姐说，只要你说你不想嫁，姐姐今天就算是死也要带你走！”
“姐姐，我想嫁的！”陈月安抚着姐姐。“姐姐，我没有别的选择！养父给我两个选择，要么嫁给60岁的钱大人做小妾。要么嫁给陈和。我选择了他，同时也提出要求要你回来。”
“姐姐，嫁给陈和是有好处的。我们成婚后就会掌管紫心公寓的。姐姐，你知道紫心公寓对你我的重要。所以我不后悔嫁给他。而且，姐姐，阿和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咱们三人目的一致。他也喜欢我，我，我也喜欢他！”
陈红心疼抱住妹妹：“月儿，我可怜的月儿。你一定要幸福啊！”
“姐姐，有你和阿和在我就幸福！”
1912年，新月公寓504。
陈月崩溃大哭：“姐姐，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孩子又死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看到啊！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对我？这是第三个了啊！啊！”
1915年8月25日晚上8点，陈月到处都找不到自己的丈夫陈和，于是，她抱着孩子走出了房门在楼里寻找起来。正好看见了陈和的好兄弟在301的房门前守着。
“阿勇，阿和去哪了？他是不是在里面？你们，在这里干嘛？”
阿勇紧张地挡在门前：“嫂子，你怎么抱着孩子出来了，这天气这么热！赶紧带着蕊蕊回去吧！”
房门没关紧，传出来陈和和别的女人调笑声
“阿勇，你让开，我要进去看看。”
阿勇故意大声地阻拦着：“嫂子，这没有什么好看的。赶紧抱着孩子回家吧！啊！陈哥真的没在里面！”说话间，阿勇故意放陈月进去。“哎哟，嫂子你这是何苦呢！”
陈月震惊看着眼前一幕：“你，你们怎么会！”
片刻之后，陈月惊恐地抱着孩子从301冲了出来。陈和带着一堆人紧跟其后。
1915年8月25日晚上10点44，新月公寓504，陈月绝望地抱着孩子坐在窗外，看着即将被破开的房门。
陈月不停地落泪，她心疼地看着她怀里刚满月的囡囡。
“蕊蕊，我的宝宝，对不起。娘后悔了，娘不该把你带到这个世上。”
陈月看向镜子：“大人，请你保佑我的孩子下辈子幸福！”
说完，陈月又看向了宜春楼方向：“姐姐，对不起！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说完陈月绝望地抱着孩子跳了下去。她的生命永远地在这一刻停止。
〈现实〉
“林默，这就是我妹妹的死因。”
“你知不知道，陈月进入301之后看到了什么？或者说陈和给她说了些什么？”
“不知道。当年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不在新月公寓。等我知道的时候，我是在殓房看到的月儿和蕊蕊的尸体。因为当时说完验尸，所以我等警察开好证明之后，打算把她们的尸体带走时才发现，陈和居然第二天就把月儿和蕊蕊的尸体带回了新月公寓。”
“等我赶到新月公寓后，逼问陈和我妹妹她们的尸体在哪？林默，你猜他怎么回答的？这个狗杂种说，他按照陈静封的指示，把月儿和蕊蕊的尸体都磨碎成粉。月儿因为活着的时候，就吞下了大人赏赐的木牌，所以在她死后，魂魄直接成为大人的镜奴。可是蕊蕊因为尸身不全，魂魄根本无法凝聚。林默，你说我怎能不恨？幼年时，他们一家把我和妹妹的亲人杀死。后来，他们又杀了我唯一的亲人。他们该死！他们该死！”
李红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林默，仿佛要将二十年前的血色从记忆里剜出来。烟盒被她攥得变了形，锡纸的反光在她狰狞的脸上跳荡。
林默沉默地看着她，指尖在笔记本上悬停许久，终究没写下一个字。马维明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亢龙锏的冰冷触感透过衣料传来。
林默声音干涩地继续问道：“陈和...他后来怎么样了？”
李红猛地转头，瞳孔里翻涌着戾气，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怎么样了？呵，他倒是想活着。月儿死后第六天，我就把他吊在504的房梁上。舌头伸得老长，眼珠子瞪得像要爆出来——活脱脱一副被我吓破胆的模样。”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的木纹，像是在撕扯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呵，可谁信呢？外人眼中的好丈夫，好男人，却在当年带人亲手把月儿的骨灰抹在墙上，眼睛都没眨一下。”
窗外突然闪过一道惨白的闪电，照亮她脸上诡异的笑容。
马维明：“李红，你知道陈月尸体粉末被抹在哪里吗？当年师傅因为赌约不得踏入新月公寓半步，所以有好多术法不得施展。如果你能提供一些粉末给我，我也许可以让当年的情景再现！”
李红听闻激动地起身：“好，等我一下。”
说完，李红就跑到了镜子前，拿出了一个玻璃小瓶子递给了马维明。
马维明捏起玻璃瓶中灰白色的粉末，指尖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尘归尘，土归土，魂归墟，形归初——以骨为引，以血为契，往事重现，律令！”
只见瓶中的粉末骤然悬浮，在空气中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