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场
虽然易澜很不愿意扫他的兴，但考虑到自己只是一个没有什么权利的小老师，还是谨慎地回复道：“我觉得做人还是低调点好。”
陆毓谦出人意料地爽快答应：“行，那就听易老师的，低调。”
完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放心，不争冠军并不意味着我对这个舞台敷衍，相反，我对每一场演出都是认真对待。”
易澜当然相信陆毓谦的实力，看晚自习时间快到了，她便催着陆毓谦去上晚自习，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
今天的晚自习是易澜值班，没过多久，她就看见何晓雨怯生生地站在门口。
易澜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微笑着说道：“进来吧。”
何晓雨小心翼翼地进来之后，易澜又给人拉开了一把椅子：“坐。”
她像拉家常一样地问道：“这么快来找我，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是不行？”
何晓雨点点头。
易澜温柔地看向她的眼底：“你知道为什么我坚持要你上台吗？”
何晓雨诚实地摇了摇头。
“不是为了让你锻炼胆量，也不是为了让你改变性格，更不是希望你演的有多好。”易澜的声音格外有力，“是想有摄像机记录下这么一个瞬间，当你过了很多年回忆起来的时候，还有这么一段美好的回忆。”
何晓雨的脸上有点动容。
“所以有的班级只挑选了几个人上台，我坚持要全班上台也是这个道理，我希望你能融入这个集体。”易澜的语调变得轻松了不少，“如果你长大了看这个综艺，镜头里唯独没有你，可不可惜？”
何晓雨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她轻声说道：“我明白了易老师，我会好好演的。”
下了晚自习回宿舍之后，张云轩一眼就看到了陆毓谦拿着手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是怎么拿到的？”
陆毓谦拿手机转了一圈，话里话外都是炫耀：“其实你们易老师很好说话的，你多夸赞几句就好了。”
“算了吧，我可不敢。”张云轩感觉脊背一阵发凉，忍不住抖了三抖。
“开玩笑的，我是有工作要处理。”陆毓谦说到做到，立刻拿手机回复起消息来，红了就这点麻烦，有一堆不认识的人来问候你。
江曜正静静地躺在床上看他们说话，此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哥，你觉得是做艺人累还是上学累？”
“说句实话。”陆毓谦忍不住笑了出来，“还是上学累，拍戏的时候至少有很长一段时间你是在等他们布景，可以休息一下。”
江曜直起了身，用手撑着头：“我很好奇，你们专业的演员是怎么处理变态这个角色的？”
陆毓谦的笑意更甚了：“首先你不要那么有道德感，不要用正常人的思路去理解他，其次这类角色是离你比较远，建议你看看同类型的电影比如《洛丽塔》。”
“那哥你的手机借我们看看呗。”张云轩的话音还没落，只见江曜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机，眼睛瞪得更大了。
江曜轻描淡写：“这一年都快练出反侦察能力了。”
“兄弟。”张云轩双手合十，“我们宿舍就这两部手机了，可千万要藏好。”
“放心，我又不上课用。”江曜贴着墙仔细地听，等宿管远去了，才拿起手机看电影。
这一看不要紧，第二天江曜直接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上课，他感觉十几年的人生观都遭到了冲击。
实在太变态了。
偏偏林欢对这次表演还特别负责，排练完之后还想留他下来加练。
江曜一脸不情愿：“为什么是我加练？”
“我们俩是这部戏的戏眼。”林欢耐心地解释道，“如果演不好整段垮掉，陆老师都把主要的戏份交给我们了，我们当然不能让他失望。”
“来，你就这么抓着我的衣服。”林欢指挥他道，“侵犯那段当然不可能真的侵犯，我们就让观众意会一下就好，说台词吧。”
江曜抓着的手在微微颤抖，大口大口地呼吸做着心理建设，完了手还是无力地垂了下来：“我做不到。”
“为什么？这仅仅是演戏而已。”林欢有点急了。
江曜摇了摇头：“这个角色我演不了了，我现在就找易老师说，换人吧。”
他正要出去，林欢一把挡在了他面前。
“江曜。”林欢真的有点生气了，“你以为我真的想管你？我跟你说这一年来我最烦的就是你，上易老师的课不好好上，演个戏推三阻四，成天还以为自己数学很好，上次我都考得比你高了，你以为人家年级第一怎么来的？闭着眼睛就能考？”
林欢已经做好了江曜会大发雷霆的准备，没想到他只是胸口起伏了几下，退回去拿起了剧本：“演就演，你等着，下次期中我肯定考得比你高。”
他重新用手抓住了林欢的衣角，整个人环绕住了她，林欢明显感觉到他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收紧了些，鼻尖呼出温热的气息：“跟我来吧，来我的房间。”
林欢也跟着紧张起来，咬了下下唇：“不，他们会看到的。”
“没有人，亲爱的，没有人。”江曜的声音也颤抖起来，“他们不会看见的，别害怕。”
“不！”林欢的声音已经带了点哭腔，“不！”
江曜整个人又收紧了点，在她耳边低语：“你是如此的美丽，令人着迷。”
按照设计，这一段之后就暗灯，转到继女对继父的控诉。
“对，就是这种感觉。”林欢高兴得跳了起来，忍不住用剧本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看你不是表现得挺好的吗？”
“真的？”江曜茫然地松开了手，“有那么好吗？”
“真的，你只要花八分的力气认真做了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你就是天生当演员的料。”
面对从挨骂到表扬如此大的转变，江曜难得笑了一下，转身收拾东西时，却发现自己满头都是汗，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教室里太闷热。
两人正准备出去时，却发现曲维和纪行正勾肩搭背地在窗外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