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队内出赛
06 队内初赛
青叶城西室内排球馆内，昨天说完话就消失的教练入畑伸照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手中拿着厚厚的资料随意翻阅着。
当他看到岩泉一早交给他的对战表后，不觉皱了下眉，心下暗想：今年新生的位置重合度有点太高了啊。
青叶城西有宫城县最好的二传手，这也导致了有实力的二传很少会选择这个学校，作为及川接班人的矢巾秀自己二年级，但是无论是实力还是名气，和及川的差距目前来看还是比较大的，当高三年级毕业，青叶城西可能变成青黄不接的状态。
“下面我念到名字的自动成队，进行排球部队内摸底比赛，首先是发球队，一年级国见英主攻四号位，清水绫接应一号位，三年级岩泉州、松川一静副攻，二年级二传矢巾秀，白川恭一自由人。”
“接发球队，一年级四号位幸村精市，金田一永太郎三号副攻，三年级二传及川彻，二年级渡亲治自由人，副攻花卷贵大、加藤静雄。二三年级配合一年级新生比赛，以上！”
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原本站在队伍中出神的幸村睫羽颤动两下，慵懒地向上抬了抬，眸中流光一转，看着其余站着的二十多个新人，露出一抹了然之色。
‘让二三年级的前辈来当陪打，看来这几个和自己一起进来的新人，实力应该还不错。’
很快，队伍散开，两队人马分别跟着每队的高年级前辈离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及川来到幸村身后，手拍在他的肩上，说：“小后辈，比赛时间可不能开小差，快过来做赛前热身。”
“知道了前辈。”
听到热身，幸村惯性地就要朝着场外走去。及川手疾眼快将人一把扣住，问：“你干什么去？原地热身就行了。”
“啊？”幸村轻哼一声，看看什么也没有的场外，这才惊觉自己居然会下意识地以为排球比赛前热身需要拿什么东西？
低头看看自己的右手，掌中空空如也，低声细语解释道：“就是觉得手上应该拿着什么东西……”
“不用拿东西，你们跟着亲治做就行了。”
及川看着幸村认真的眼神，他知道对方是真的觉得是要拿着“某物”热身，“小幸村以前有打过排球吗？”
幸村：“……”
这是个尴尬的问题，都要比赛了他们队长居然才想起来和自己确认一下，这真的好吗？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有没有打过排球啊！
幸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完了，本大人今天不会要被iwa酱虐了吧？’
及川见此，内心直呼。
幸村看着被自己的回答震住的前辈，柔声安慰道：“不过前辈请放心，我昨晚已经补习过排球知识了，比赛应该不用担心。”
“昨晚……”
此时及川觉得自己已经要碎掉了。
想到昨天晚上和岩泉他们信誓旦旦的话，只觉得脸有些疼。
他现在怀疑一上来就玩这么大，会不会是一个失误的决策……
*
昨夜排球部会议室。
岩泉对于及川手指的位置发出质疑：“主攻手已经有了一个国见英，再让幸村精市打这个位置是不是太重合了？”
及川却是摆摆手说：‘青城暂时有本大人这个二传在，其他位置不着急，让他主攻，到时候对上小牛若，就是弟弟打哥哥，看他还能不能下得了手。嘿嘿～’
‘而且，二传手可以更好的掌控全局，是最容易发觉队友潜力的位置，小幸村既然对自己的能力不够了解，正好让我好好观察一下这个什么信息都没有透露的新人，说不定，他将会是我们青叶城西最深的王牌！’
“才第一天，及川你怎么就觉得他会是王牌了？”花卷问。
“哈，本大人就是对比‘天才’名号还响亮的‘神’究竟实力会有多可怕来了兴趣罢了。”
自诩“天才”的人，已经很讨厌了，现在还来了一个更狂妄的人，及川怎么会不想好好去挫一挫幸村的傲气呢？
否则还以为他们排球比赛有多简单呢。
及川语气轻佻，一点儿看不出他对这事有丝毫认真的模样。
虽然小牛若说过幸村很强，但是没有亲眼见到，他是不会轻易做出评断的。
*
嘀——
清脆的哨鸣声穿透整个场馆，两队人马分别就位。
幸村站在接发球队的四号位上，看着对面六人，再扫一眼自己身边的队友们，脸上是难以言说的凝重。
好小，排球比赛的场地怎么感觉又小又挤？
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幸村只能默默叹气：“站在场外和进入场内，果然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对面，国见英和幸村的位置正好成对角线，同样是前排，同样是主攻手的位置。
想到昨天校门口幸村说的那句话，平时比较节能的他，此时都不自觉打起了十二分精力。
看着幸村皱眉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苦恼，可即使这样，幸村身上那种淡漠的，仿佛谁都不能进入他视野气质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若说在场的运动选手中，二三年级分一档，围观的新生为一档，被教练点名安排比赛的他们又为一档的话。
那么，幸村精市独占一档。
鹤立鸡群，格格不入！
国见作为昨天一直和幸村在一起测试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幸村对一切测试项目的生疏。
所以，他很清楚幸村一定很少接触排球。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新手，今天却被安排在国见最擅长的位置上和自己对打，这让他怎么能够用平常心对待？
国见双眸微动，眼中一抹暗芒闪过。
到底是又一位自以为是的天才，还是一位真正纯粹的革命者呢？
‘接下来的比赛，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掀起风暴的实力了。’
排球比赛首发的队伍就那么六个人，同样的位置就意味着竞争，再加上幸村还是和国见一样的新生。
而今天这样的占位和比赛，可以说，教练和高年级的前辈摆明了就是想看看他和幸村的实力，究竟谁更强。
那种被“天才”压一头的感觉，国见在国中的时候就已经感受过了。
国见眸光越来越暗，“这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金田一正好在幸村右手边的三号位置上，位于球场的中心，离好友国见更近，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不同以往在比赛场上的状态。
“小英他，似乎很有斗志……”
说着，金田一顺着国见的视线看过去，见到幸村的身影后，心下明白了过来，开口说：“幸村君，你居然将小英的斗志激发出来了。”
“嗯？”幸村听到声音，收回刚才不太冷静的思绪，挑眉看了一眼对面的国见。
一场比赛还需要对手去激发一个人的斗志的话，那么对于比赛的胜负，那个人只怕也不是很在意吧。
如此想着，幸村快速收回了视线。动作轻描淡写，好似一切都没有放在心上。
没有得到回应的金田一也没有时间继续说话了，因为比赛将正式开始。
*
这次比赛只是队内测试赛，因此本次比赛并不需要和正式比赛一样打满三场，而是一局定胜负，谁先满15分，并且高于对手两分的队伍直接获胜。
比赛开始，由对方岩泉优先发球。
“嘀——”
哨鸣声响起，只见岩泉双手一上一下，五指抓着排球用力旋转。
“唰”一下，排球在双手中间腾空转动，随后大手将球托起，将球平抛而出，一个稳健的起跳，手臂挥出，排球朝对面而去。
“好快！”
金田一本能想要起跳，却慢了一步。
后场花卷贵大见新人失手，连忙上前，同时眼神朝右前场的及川看过去，只见及川也正好看过来。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在看到及川点头之后，花卷看准时机双手抬起，一个精准托球将球传了过去。
“好球呀，小卷。”
轻快愉悦的声音犹如跳动的音符，及川朝后退上几步，在球的落点处蓄势待发，视线同时转到跟着众人一起移动位置的幸村身上。
既然是测试，自然要多多给新人表现才是嘛！
及川唇角一勾，视线越过场地内的其他人，在幸村头顶上方的一个点停住。
‘根据他昨天的摸高测试，这个位置应该是小幸村扣球的舒适区，第一球就先试试好了。’
想罢，及川身体舒展，双手举起。
啪——
一声脆响之后，排球就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跃过众人头顶，朝着幸村的方向飞来。
咻——
排球飞驰之间，由于速度过快与空气产生的摩擦之声，犹如利箭穿堂，声音洪亮如钟。
幸村抬眸，望着空中极速奔来的一个小点，脑海中一瞬间浮现出很多模糊的画面。
“高吊球……”
对付高吊球的打法是——Jack Knife。
“重心垂直跳打法！”
坚定而有力的声音从幸村口中而出。
只见幸村屈膝起跳，金田一只感觉到眼前一黑，然后就是巨大的阴影投下。
只见幸村凌空一跃，右手手臂高高往后扬起蓄力。
对面，带队人岩泉只感觉到一股令人骇然的气势，判断出这球若是被扣杀成功，速度和力道一定不低，连忙朝前拍的三个队友喊话：“前排准备拦网！”
眼看幸村就要挥下手臂，及川的脸上从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惊吓：“等——”等。
只是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及川将要说的话说完，幸村已经挥下了手臂。
“啪”一声，不是击球的声音，而是幸村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砰”地一声，排球在幸村身后掉落。
及川用手捂住自己的一只眼，不忍直视。
“为什么？本大人算好的传球，居然失误了？”
一众人呆愣在原地注视着幸村，一时间场馆内安静的可怕。
幸村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刚才的那一刹那，他可以确信自己是算准了可以将球扣杀，可是结果却是和想象有了一定的差距。
实际上，手和球的距离差了一大段。
幸村思索着，及川还以为他是因为刚才的失利在自责，立马跑了过来，“刚才的……姿势够帅，但是你起跳的高度太低了，小幸村！”
对面，松川见气氛不太好，直接喊话：“及川，是你传球太高了，新人第一次打比赛，你不要用力过猛。”
“39.6公分。”
及川正在反驳回去，突然的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转头朝幸村问道：“你说什么？”
幸村再次开口说：“刚才的一球，和我杀球的位置，相距39.6公分。”
可是，为什么呢？
一般职业网球选手的球拍长度是27英寸（加长版29英寸），也就是68.5公分，除去手握住手柄时，球柄和手掌重合的部分，再减去球拍拍面，高于甜区击球点的部分，留下的长度大概在38公分到42公分之间。
如果此时幸村手中有网球拍的话，那么这颗球就是完美的甜区一球了。
只是很可惜，他现在不仅没有网球拍，还搞不清楚自己潜意识中的模糊记忆是什么，且他现在打的比赛也不是网球比赛……
听到幸村冷静地报出一个这么精准的数字，及川眼角抽了两下，脸上玩世不恭的笑也要维持不住了。
无论是反射神经还是弹跳能力，幸村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存在，现在来看，在比赛中的空间计算能力也不遑多让。
可是他的思想就向是被禁锢住了，在击球的一瞬间依靠本能反应去扣球。
这是经历过千锤百炼才能锻炼出来的本能。
只能说，他以前打的绝对不是排球，而现在那些本能的反应已经刻进了幸村的身体里。
当某些事件重合度非常高的时候，幸村会下意识的放弃一些思考，用潜意识做出本能反应。
就像是人的小习惯一样，别人容易看穿，但是本人却很难发现。
只是很奇怪的是，排球和其他运动的不同，正常人不可能混淆，但是幸村现在的表现，完全就是将排球和某种他熟悉的球类运动结合在了一起。
一个人真的会将一些常识性的事情都混淆吗？
想到这里，及川突然想到了昨天牛岛拜托自己照顾他弟弟的情景。
*
‘阿市的记忆有些特别，身体很容易疲惫，希望你能够帮我多照看一下他。’
“记忆特别是什么意思？”及川疑问。
牛岛神色无比认真，说：“很清醒，也很混乱，不要去探究或者试图唤醒他的记忆，顺其自然就好。”
他知道幸村既然已经决定在青叶城西就读，大概率是不会答应自己转学白鸟泽，而及川这个人，看似吊儿郎当，实则是一个很可靠的人，不然也做不了青叶城西的队长，更成不了他也有几分忌惮的对手。
将弟弟托付给他，牛岛也能放心不少。
“哈，才来了一天不到，本大人这里就成托儿所了吗？”及川察觉到牛岛话里的郑重，暗讽道。
牛岛对及川的态度置若罔闻，继续说道：“青叶城西不是想要打进全国吗？如果你能发掘出阿市的才能，高三毕业的时候，你们应该不会那么遗憾了。”
话题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及川不敢相信，自己快三年的愿望，要靠一个新人来完成，可是青叶城西的弊端，作为队长的他最清楚不过。
他真的，非常、非常想带领大家打进全国大赛。
“实力可不是吹出来的。”
牛岛摇摇头，最后给自家弟弟的实力加码，说：“阿市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