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chapter39

不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是怎么说服邓布利多校长的，总之，整个礼堂都是我们今晚的舞池。

礼堂被魔法修饰得格外美丽，一片一片硕大晶莹的雪花在天花板上飘动着，那四张学院长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靠近墙的、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桌，上面放着各类的甜品塔和含酒精的饮料，餐盘之间还有漂浮着的蜡烛，但上头冒出的不是火花，而是雪花。

邓布利多校长正笑吟吟地坐在上首，他今天也额外打扮了一番，紫色的长袍上配合地缀着雪花和星星，头上的不是巫师帽，而是一顶有着大羽毛的紫色女士礼帽，格外的优雅又透着一点俏皮。他正对着每一个和他对视的小巫师挤眼睛呢。

斯拉格霍恩教授挺着海象一样的肚皮在礼堂门口附近，手上还拿着一杯香槟，见我们进来便满脸带笑：“哦！布莱克先生，还有布朗小姐，对吧？欢迎！欢迎！玩得开心，享受今晚吧！”他冲我们举了举酒杯。

我正挽着西里斯的臂弯，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我能清晰地隔着布料感觉到他手臂线条的弧度和他身上的温度，哪怕是“最好的朋友”，我们也从来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有如此亲昵的姿态，让我的脑袋都有点混乱了。

当我们走进礼堂时，瞬间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西里斯本来就是格兰芬多乃至霍格沃茨的风云人物，更何况今晚的他像是孔雀开屏一样散发着魅力，而我……今晚似乎也成了焦点的一部分。

“放松点，莉莉安。”西里斯微微侧头，轻轻俯下身来，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或许他也感受到了我僵硬的手臂肌肉。

“你现在僵硬得像被施了石化咒。”他哼笑着。

“闭嘴，西里斯。”我小声回敬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

等到我们走到礼桌附近时，门口又有些微的躁动，我望过去，是莉莉和斯内普。

莉莉穿着格外漂亮的白色礼裙，裙摆处从粉渐变成红，就像一朵真正的百合花。

她挽着斯内普走了进来，今晚的她格外美丽动人，衬得本就阴郁的斯内普更加地像一道沉默的影子。尽管斯内普并没有一如既往地套着那破旧的黑袍子，但他身上那件有些旧了的二手礼服在莉莉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落魄。

斯内普和周围那些光鲜亮丽的人太过格格不入，像是滴入清水里的墨点一样，他正警惕地扫着周围，尤其是注意到我们时，眼神更是冰冷。

西里斯嗤笑一声，毫不掩饰他对斯内普的鄙夷。

＊

音乐适时地响起，第一首是一曲优雅的华尔兹，正是我和西里斯曾练习过的。

“看来我们的舞曲开始了，我最好的朋友？”西里斯朝我挤挤眼睛，嘴角带着那抹我熟悉的、略有些痞气的笑，眼睛却亮晶晶的。他微微躬身，做出一个标准的邀请姿势。

我将手放进他的掌心，由他带动着我一起随着音乐的节拍前进或后退，他的掌心虚扶着我的腰，并没有完全贴合，但那种若即若离地感觉反而让我有些无法全心全意地投入到音乐中去，而是注意着他，聚焦在那只手上。

这是否是他的小诡计？我不清楚。

“看来我的教学成果很不错，我的学生莉莉安小姐已经很擅长舞蹈了。”西里斯带着我完成了一个流畅的旋转，轻笑了声，灰色的眼里带着一点小得意。

“是老师教的好。”我没有和他呛声，而是望着他的眼睛、轻轻地回复。

不知道是不是礼堂里冰雪的装饰太多，光线透过那些冰晶反射得让我头晕目眩，还是西里斯此刻真的太过光彩夺目，总之，这一刻我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如此的缓慢，如此的模糊，那些音乐声、其他人交谈或跳舞的声音，詹姆试图挤开斯内普凑到莉莉身边的声音，全都成了我世界里的背景音。我能看见的只剩下他那双灰色的眼睛，我能感受的也只剩他掌心的温度，他呼吸的频率，还有不知道是他还是我的心跳声。

如果此刻我鼓动着的心脏是个鬼飞球，那么西里斯·布莱克就是掌握住它的击球手。

我和他贴合的指尖都有些发麻的感觉，脑海里过往的记忆则像是被涨潮推上来一样不断在我眼前浮现，夜游时贴近的呼吸、他眼里我的倒影、星空之下共乘在飞天扫帚上遥望霍格沃茨时我们紧贴的身体……练习舞蹈时我们那几乎融化在一起的心跳……

我好像真的、无法自拔的、再也不能欺骗自己的、喜欢西里斯·布莱克。

我下意识地想躲开视线，但又好像被他的视线施了定身咒一样动弹不得。

西里斯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他眼里轻松的戏谑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更加具有掠夺性的、一种了然的目光。

他虚扶着我的手微微贴近，似乎宣告了他的意图。

我们之间的距离再又一次旋转中不经意地贴近了一点点。

＊

一曲终了，我们却好像还沉浸在刚才的节奏和彼此的眼神之中，直到下一首舞曲的前奏缓缓响起，我和他才回过神来。

“呃、好像有些热……我们出去透透气？”西里斯的声音比平常低沉沙哑了些，眼睛却紧紧盯着我。

“好。”我回避了他的视线，只觉得脑子乱糟糟的。

我们悄然离开了热闹的礼堂，一出大门，庭院的冷风就吹拂过来，吹散了我脸上蒸腾的热意，让我的脑子都清醒了些，但又无法抚平我躁动不安的心。

“小心冷。”肩上一沉，温暖的外套带着西里斯身上清冽的气息被他披到我的身上。

我拢了拢外套，低着头小声地道谢。我们并肩走在这条庭院边上的走廊里，一时无话，但沉默却暧昧的气氛正在悄然滋生着。

我们离得很近，似乎只要我微微动一动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