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三章：盛夏的夜晚

盛夏的夜晚，崔佳娜刚结束在剧组漫长的等待，拖着些许疲惫的脚步回到新租的小公寓。公寓不大，却被她布置得温馨雅致，暖黄的落地灯、窗边垂挂的绿植，驱散了盛夏的燥热，也抚平了拍戏的倦意。

她随手将包扔在沙发上，踢掉脚上的拖鞋，瘫坐在地毯上，指尖下意识点开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两条消息映入眼帘。

一条来自崔秀彬，另一条，发件人备注是“朴成训”，沉寂在通讯录多年的名字，像颗突然坠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让她心头微微一震。

崔佳娜的目光在朴成训的消息上顿了许久，迟迟没点开。她到现在也还没想好怎么回复。

练习生时期的朴成训总背着花滑鞋包按固定路线去便利店买草莓冰淇淋，沉默又内敛的模样还清晰在目，可如今他已是成功选秀出道的爱豆，两人早已是毫无交集的平行线，这份突兀的问候，实在让她捉摸不透。

犹豫间，她点开了崔秀彬的对话框，指尖轻快敲击屏幕，和对方聊起剧组的日常、拍戏的趣事，还有后续的工作规划。

崔秀彬的回复温和又有趣，总能精准化解她的疲惫，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间悄悄流逝，崔佳娜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心里对朴成训消息的纠结，也在聊天的过程中慢慢梳理清晰。

直到崔秀彬发来“早点休息，明天拍戏顺利”的消息，她才结束对话，锁屏的瞬间，又瞥见了朴成训那条未读消息。

此时的她已然理清思路，指尖轻点，点开了那条消息。

只有一行字，生硬得像是用翻译软件生成的，毫无标点符号：【最近还好吗】。

字句间的割裂感，还藏着当年那点不善言辞的影子，却又透着股反常的突兀。

崔佳娜盯着消息看了半分钟，心里的疑惑渐渐清晰：今天下午剧集官宣她的角色后，她按计划重新关注了EHP官号，还在回归预告下留了评论，前后不过两小时，朴成训大概是刷到了这些动态，出于礼仪，才纠结着发来问候。

以他的性子，主动发消息怕是耗费了不少勇气，才会写出这般僵硬的句子，像违背了自己程序般别扭。

她眼底漾起浅笑，看来不管他如今在镜头下变得多成熟有距离感，骨子里的被动内敛仍在，这份笨拙的主动，对她来说恰恰是最有利的。

没有刻意拉拢，没有过度热情，或许只是出于礼仪的回应，但正好给了她顺理成章建立联系的契机。

但想通这一点，崔佳娜又冒出新的困惑：朴成训都能注意到她的动态，怎么最爱盯着圈内动向、堪称“捉奸小雷达”的恩济姐姐，反倒没什么反应？

她下意识默念调开系统面板，视线落在“嫂子值”一栏。

原本1120点的数值涨到了1129点，系统却毫无通报动静。正疑惑间，数值又跳了1点，定格在1130点，系统提示音立刻在脑海响起：【嫂子值累计+10，当前1130点】。崔佳娜了然，原来起码要累计增长10点，系统才会触发提醒。

崔佳娜指尖在输入框里反复斟酌，最终敲下温和又自然的回复，既不显得过分热络：【挺好的呀，谢谢成训前辈～没想到会收到你的消息，有点意外呢。前辈最近准备回归行程应该很忙吧？】

【还好不忙】

wow，是秒回呢。

崔佳娜看到回复时，眼底笑意更甚，先点开手机里的拍戏日程表确认。

明天剧组拍摄集中在主角戏份，并无她的安排，完全不耽误工作，心里顿时踏实，立刻回复：【或许明天前辈有空吗？之前一直没找到机会当面感谢前辈之前的照顾。我知道弘大附近有家烤肉店，口碑很好，环境也安静。】

发送完毕，崔佳娜起身走到衣柜前，开始挑选次日见面的衣服。她并不认为朴成训会拒绝。

盛夏的夜晚依旧闷热，她最终选了一件黑色斜肩收腰上衣，露出纤细的肩线和精致的锁骨，搭配一条低腰牛仔裤和深褐色长筒靴，完美勾勒出优越的腰臀比和修长腿型，简单的穿搭却将她的身材比例衬得愈发惊艳。

崔佳娜随手拿起一顶鸭舌帽和白色医用口罩，心里盘算着，就算遮住大半张脸，这份松弛明艳的气质也足以让人眼前一亮，既得体又不会过分张扬，刚好契合前后辈见面的分寸，还能悄悄拉近距离。

一切准备妥当，她把手机放在床头，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心里已然规划好后续步骤。

朴成训这步被动的主动，是稳步积累嫂子值的好开端，只要顺着这份前后辈的分寸慢慢维系，既能避开粉丝过分抵触，又能自然拉近距离，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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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佳娜离开HYBE那天，朴成训是在训练馆偶然听说的。

队友随口提了句“之前那个n队特别漂亮有两颗泪痣的练习生好像离开公司了”，他系鞋带的手顿了顿，抬头问了句“谁”，得到答案后，又低下头继续绑鞋带，没再追问。

可那天训练结束，他鬼使神差地绕到了公司另一个厂牌的楼层，没看到那个总是在练舞的熟悉身影，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真的走了。

朴成训不是刻意记着她，只是当年便利店的画面，像一段被存档的记忆，偶尔会在深夜练舞疲惫时，突然跳出来闪一下。

他知道她离开后大概率还在首尔打拼，却不知道该怎么打听。

总不能问队友“你知道那个离开的练习生去哪了吗”，太突兀；

也不能主动发消息，毕竟当年只是点头之交，贸然联系像违反了“社交边界”的规则。

日子就这么按部就班地过，他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忙碌的工作里，直到今天中午休息时，队友刷手机随口念了句“那个要演《二十五，二十一》的新人演员崔佳娜好像之前是我们公司的诶”。

“崔佳娜”三个字像精准命中核心的关键词，瞬间激活了他体内某个沉睡的强制程序。

朴成训猛地抬起头，眼神第一次有了明确的焦点，直直盯着队友的手机屏幕。

确认官宣名单上的名字和记忆里的人对上后，他沉默地拿出自己的手机，手指僵硬地点开搜索框，输入“崔佳娜 二十五二十一”，一遍又一遍刷新页面。

那之后，他彻底变了。

之前休息时，他要么靠在角落闭目养神，要么对着镜子抠舞蹈动作，手机常年静音放在一边，除非是工作消息，否则很少碰。

可现在，一到休息时间，他就会把手机攥在手里，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他今天怎么回事？”李羲承凑到沈载伦身边，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眼神示意着不远处的朴成训，“从早上到现在，手机就没离过手，平时他不是最嫌玩手机麻烦吗？”

沈载伦点点头，一脸困惑：“是啊，刚才练习间隙，我看到他对着屏幕皱着眉敲敲打打，以为是在回复什么重要消息，结果过了半天，又默默删掉了，表情跟要解一道超难的数学题一样。”

两人的议论没逃过朴成训的耳朵，但他没心思回应。

他的大脑正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朴成训想发消息问“真的是你要演《二十五，二十一》吗”，敲完又觉得太直白，像查户口；

想问“离开后一直做演员吗”，又觉得侵犯隐私，删了；

想简单说句“恭喜”，又觉得太敷衍，不符合他心里那点“想知道她近况”的真实想法。

眉头皱成了一团，指尖在键盘上反复敲击又删除，屏幕上的输入框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社交对他来说本就是需要精准计算的事，可面对崔佳娜，所有预设的“社交公式”都失效了。

他只是想知道，她离开HYBE后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遇到困难，现在要演这么受关注的剧，会不会紧张。这些简单的关心，到了他嘴边，却变成了难以组织的语言。

“你是不是在跟谁聊天啊？”朴综星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好奇地瞥了眼他的手机屏幕，只看到一片空白，“表情这么严肃，是出什么事了吗？”

朴成训摇摇头，把手机揣回口袋，声音依旧僵硬：“没有，没事”。可口袋里的手机像是有了重量，硌得他手心发烫。

没过多久，距离刷到官宣消息不过两小时，他刷新EHP官号动态时，突然看到了那条陌生又熟悉的评论：“恭喜前辈们回归大发”。评论者的头像和ID，赫然是崔佳娜。

所有的犹豫、纠结在那一刻被强行压下。朴成训几乎是凭着本能，点开对话框，敲出了那三个字“最近还好吗”，发送成功的瞬间，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却又立刻紧张起来，手指攥得发白，等着她的回复，像在等待什么结果。

在收到崔佳娜消息的时候，朴成训正坐在保姆车里，刚结束正规一辑主打曲的舞蹈练习。

黑色T恤领口浸着大片汗渍，额前碎发黏在冷白的皮肤上，眼底带着掩不住的疲惫，可高挺的鼻梁愈发立体，下颌线锋利利落，早已没了当年的稚嫩，秀气的底子上添了几分攻击性，哪怕浑身倦意，周身也裹着一层清冷，气质沉淀得愈发成熟。

经纪人在前面核对后续行程，他靠在后排座椅上，手机屏幕亮着崔佳娜的对话框，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还在回味刚才发送消息时的“失控感”。

那是他第一次主动打破沉寂，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擅自跳出了原有的既定轨迹。

他盯着“没想到会收到你的消息，有点意外呢”这句话，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意外”两个字让他陷入短暂的无措，他本就觉得主动发消息违背了自己的处事原则，现在被直接点破，更不知道该如何衔接。

他的社交逻辑里只有“礼仪回应”和“沉默忽略”两种选项，没有应对“意外”的预案，手指在键盘上停了又停，才慢慢敲出回复，依旧是无标点的短句，每个字都透着卡顿感：【还好不忙】。

发送后，他把手机放在腿上，视线飘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舞蹈练习时的肌肉酸痛还在蔓延，可他脑子里却反复回放着当年便利店的场景：女孩穿着简单的工服，两颗泪痣在苍白的脸上存在感很强，她蹲在货架前核对货物，认真得连他走近都没察觉；

某次下雨天，她没带伞，抱着背包站在店门口的屋檐下，他看到后犹豫了很久想借伞给她，可在他做好准备要开口时，她已经双手把把举过头顶跑进雨里了；

有次她突然低血糖，他立马把手里刚买的草莓冰淇淋喂给她吃，当时脑海里唯一的念头竟然是还好这次没错过。

这些细节本已被忙碌的工作压在记忆深处，却被她当天的官宣和关注重新唤醒，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直到崔佳娜的消息再次进来，他才快速点开，看清内容的瞬间，指尖猛地攥紧了手机。

约他吃烤肉道谢？面对面的相处让他本能地想拒绝，他向来不擅长这种近距离社交，光是想想就要找话题、应对各种自然互动，就觉得比练十遍高难度舞蹈还要棘手。

可念头刚冒出来，他就顿住了。

是他先主动发的消息，毫无缘由地拒绝，只会让之前的主动变得更加奇怪，甚至会让崔佳娜觉得他莫名其妙、行为反常。他不想给她留下这样的印象，更不想让那份好不容易打破沉寂的联系，刚建立就断掉。

更何况，“感谢照顾”的由头合情合理，在他的认知里，接受过别人的善意确实要回报，拒绝反而不合礼仪。纠结了半分钟，他压下心底的局促，还是按“礼仪优先”的程序，敲出了回应：【可以时间】。

依旧是极简风格，像在确认工作行程，只有他自己知道，发送按钮按下的那一刻，心里的紧张又多了几分。

他甚至开始在脑海里“预演”见面场景：该怎么打招呼才不尴尬？要不要主动提起当年的事？烤肉时该谁动手？要是他不小心烤糊了该怎么圆场？

这些在别人看来再自然不过的事，此时对他来说却像编排新的舞蹈动作，需要精准计算每一步，避免“出错”。

【前辈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就约明晚七点？】

【好地址发我】，朴成训的回复干脆利落，没有拖泥带水。发完消息，他把手机揣回口袋，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脑海里的“预演”还在继续，连见面时该站在她左手边还是右手边，都在心里悄悄盘算着。

崔佳娜收到回复后，立刻把烤肉店地址发了过去。

放下手机，她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穿搭，确认黑色斜肩上衣的弧度刚好，牛仔裤的腰线贴合身形，鸭舌帽的角度能恰到好处地遮挡大半面容，才换上睡衣满意地躺上床，在对次日嫂子值进账的期待中渐渐入眠。

次日傍晚六点半，盛夏的余晖还未完全褪去，天边染着淡淡的橘粉，空气中弥漫着燥热的气息，偶尔有微风拂过，带来些许清凉。崔佳娜提前半小时出门，打车赶往弘大。

烤肉店藏在巷弄深处，门头不大，却透着满满的烟火气，暖黄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洒出来，混着浓郁的肉香和冰镇汽水的清甜，让人一眼就心生暖意。

她推门进去，店里的音乐轻柔舒缓，三三两两的顾客低声交谈，氛围格外惬意。崔佳娜直奔提前预定的半包厢座位。

隔断挡着外界视线，却留着一道窄窄的缝隙，刚好方便捕捉模糊同框，为后续嫂子值的积累铺垫，又不会显得刻意。

坐下后，她戴好鸭舌帽和口罩，帽檐微微倾斜，遮住大半额头，只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下颌。

即便看不清脸，黑色斜肩上衣勾勒出的纤细肩颈，低腰牛仔裤衬出的优越腰臀比，再加上她坐姿端正时漂亮的仪态，依旧让人忍不住侧目。

服务员主动上前询问，她点了杯冰镇大麦茶，指尖轻轻贴着冰凉的杯壁，目光落在店门口的方向，静静等着朴成训的到来。

七点刚过，店门被推开，风铃轻响一声，带着门外的燥热气息一同涌入。

崔佳娜抬眼便看见了朴成训，他换了件黑色休闲连帽衫，帽檐压得很低，脸上戴着黑色口罩，冷白肤色在暖黄灯光下更显清透，肩线利落挺拔，薄肌撑起的衣身线条干净流畅，周身裹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气质早已褪去少年的青涩，变得沉稳成熟。

即便遮了大半张脸，也能看出他的轮廓比当年愈发立体锋利，原本清秀的眉眼添了几分攻击性，眼尾亮得惊人却又透着疏离，藏着几分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他手里攥着手机，步伐平稳地走进店里，目光在店内缓缓扫过，当落在半包厢的崔佳娜身上时，脚步明显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怔愣，像是没料到会见到这样的她，足足停顿了两秒，才慢慢朝着半包厢的方向走来。

“前辈，这边坐。”崔佳娜起身打招呼，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温和又清晰，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起身时，穿着黑色斜肩上衣的肩颈弧度更显优美，腰臀线条在灯光下愈发亮眼。

崔佳娜一声“前辈”落下，朴成训才回过神，点头的动作顿了半秒，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她平时，也是这样叫崔秀彬前辈的吗？好像偶尔听队友提过，她和崔秀彬来往稍多，私下里还会一起约着喝咖啡，关系看着不错。

这想法来得毫无征兆，快得像一阵风，等他想抓住细想时，已经消散无踪，连自己都纳闷，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甚至隐隐觉得有些莫名的别扭。

他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把手机放在桌角，屏幕朝下，目光却忍不住再次落在崔佳娜身上，从她的穿搭扫到她的身形，又快速移开，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声音隔着口罩传过来，带着轻微的停顿：“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崔佳娜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故意歪了歪头，语气带着几分俏皮：“前辈觉得哪里不一样了？是我变丑了吗？”

这话一出，朴成训瞬间慌了神，冷白的耳尖隔着口罩都能看出隐隐的泛红，连忙摆手解释，语气比平时急促了些：“不是，不是变丑，是……是比以前更亮眼了，气质完全不一样了，很惊艳。我没有觉得你以前不好，就是现在……更漂亮了，气场也不一样。”

越解释越乱，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神也有些闪躲，像个被抓包的孩子，全然没了平时的清冷沉稳，指尖甚至下意识攥紧了桌角的纸巾。

看着他慌乱的模样，崔佳娜忍不住笑出了声，抬手轻轻摆了摆，打断他的解释：“前辈别紧张，我开玩笑的，就是觉得前辈现在的样子很可爱，才逗逗你而已。”

听到“可爱”两个字，朴成训的耳尖红意更甚，连带着脸颊都泛起淡淡的红晕，下意识抬手拉了拉口罩，遮住大半张脸，没再说话，只是微微低着头，指尖轻轻摩挲着纸巾，周身的清冷气场瞬间被打乱，多了几分青涩的窘迫，像极了当年那个不善言辞的少年。

崔佳娜见状，眼底笑意更浓，顺势递过菜单：“不说这个啦，前辈看看想吃什么？这家的五花肉和牛肋条口碑都很好，肥瘦相间，烤完油润不腻；还有腌制的梅花肉，提前用酱料腌过，自带咸香；烤芝士拉丝十足，口蘑烤出来盛满汁水，鲜得很，前辈平时吃烤肉有什么偏好吗？没有的话，我来点点看？”

朴成训接过菜单，低头翻看的样子认真得像在研究舞蹈脚本，手握着菜单边缘，指节分明，眼神专注地扫过每一道菜名，却没怎么看进去，脑子里还在回放刚才的对话，反复琢磨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过了半分钟，他合起菜单推回去，语气简单：“都可以，你点就好，我不挑。”

崔佳娜应声点菜，除了五花肉、牛肋条、梅花肉，还加了烤芝士、口蘑、生菜、紫苏叶，以及一份石锅拌饭，最后特意点了一份草莓冰淇淋。

她记得当年练习生时期，他总爱在便利店买这款，每次都要选最上面那盒，说是料最足。

点完菜，服务员端上炭火和餐具，炭火慢慢烧得通红，烤肉架上渐渐泛起热气，金属烤架被烤得微微发烫，透着淡淡的烟火气。

两人间的沉默并不尴尬，崔佳娜主动找话题：“前辈上次回归的舞台真的很亮眼，主打曲的高难度动作很有冲击力，尤其是结尾的定点pose，很帅气呢，每次看都觉得很惊艳，练习的时候应该很辛苦吧？”

提到舞台，朴成训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深邃眼眸亮了些许，冷白的脸上添了几分鲜活，周身的清冷淡了些，语气比刚才自然些：“嗯，练了三个月左右，结尾的pose调整了好几次，一开始总找不到发力点，腰腹力量跟不上，练完第二天浑身酸痛，后来每天加练半小时核心，慢慢就找到了感觉，习惯了就好。”

顿了顿，他抬眼看向崔佳娜，声音轻了点：“你新剧是青春题材吧？饰演的角色性格怎么样？准备得怎么样？会不会紧张？”

“是青春题材，角色是个性格有些复杂的少女，一开始确实有点紧张，怕演不好，毕竟是第一次演重要角色，也怕辜负大家的信任。”崔佳娜坦诚回应，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

“不过剧组的前辈们都很照顾我，尤其是饰演女主的金泰梨前辈，经常教我怎么找状态，导演也会耐心讲戏，慢慢就适应了，现在已经能找准角色的情绪点了。”

“你很认真，肯定能演好。”朴成训看着她，语气格外认真，眼里满是笃定。

他还记得当年在便利店，她哪怕只是兼职核对货物，都做得格外认真，每一件商品都要仔细核对数量，偶尔出错了，会蹲在货架旁一点点排查，那份认真劲儿，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差。

崔佳娜心里一暖，笑着道谢：“谢谢前辈，借你吉言。”顺势提起当年，“说起来，当年在便利店兼职，好几次都碰到前辈练完舞过来买东西，那时候就觉得前辈对自己要求很高，每次都练完花滑还要去公司，真的辛苦了。”

聊起当年的零碎小事，朴成训话渐渐多了些，语气里难得透出几分柔软，整个人愈发柔和。

他说起某次深夜练习完去便利店，店里没什么人，只有几盏灯亮着，见她正蹲在货架前核对货物，指尖细细数着商品数量，嘴里还轻轻念叨着，认真得连他走近都没察觉，他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到冰柜前拿冰淇淋。

还有一次，他练舞崴了脚，一瘸一拐去便利店买止痛药，她看到后，主动拿了冰袋，还帮他把药拆好，递到他手里时。

那些细碎的、被时光掩埋的画面，竟被两人各自记了这么久，聊着聊着，炭火已经烧得通红，服务员端上了点好的菜。

五花肉带着新鲜的油脂，纹理清晰，牛肋条色泽鲜亮，梅花肉裹着酱料泛着红光，烤芝士金黄诱人，口蘑饱满圆润，一一摆放在烤盘旁，香气渐渐弥漫开来，勾得人食欲大开。

朴成训下意识伸手去拿桌角的烤肉夹，他家里有个妹妹，平时一起吃饭，烤肉这类事他早已做顺手，习惯性想主动帮忙，照顾别人的习惯，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可冷白的指尖刚碰到夹子，就被另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按住，崔佳娜连忙开口：“前辈，我来就好，怎么能让你动手，坐着等着吃就好啦。”

两人的指尖不经意间碰在一起，触感清晰得有些突兀。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朴成训好感+10，嫂子值+1000】。

崔佳娜微顿，面上却依旧从容，假装没察觉异样，自然地收回了手。

而朴成训像是突然卡壳的机器人，动作瞬间僵住，深邃眼眸微微发直，冷白的耳尖泛起明显红意，顺着清透皮肤蔓延到脖颈，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被彻底打破，像被按下暂停键，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指尖残留的温热触感，心跳莫名加快，像是有小鹿在心里乱撞，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事的前辈，我来吧，你坐着等就好。”崔佳娜语气依旧温和，拿起夹子熟练地夹起几片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