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线索
“不好意思，你们，呃……是哪家来着？”
戴着墨镜的光头魁梧男被这突兀的声音惊得一怔，目光循声上移，只见身后门柱顶端竟蹲了个穿着陌生黑色制服、头发雪白的小子。
这人手里拿着一根奇怪的手杖，正冲着他们两个荷枪实弹，打眼便知不好惹的保镖招手。那姿态，随意得像在召唤自家宠物。
这种敏感时刻这么搞，看起来就是横死当场的命。
光头魁梧男砸了咂嘴，伸手拦住下意识抬起枪口的同事，压低声音，带着点老油条的经验之谈：“打死了还要拖去清理，麻烦得很。我问两句，不是相关人员直接撵走。”
同事人也不错，手虽然没放，却也没拉保险栓。
“小子，”光头魁梧男仰起头，冲着柱子上那团显眼的白毛喊道，“这是菲克家族的地盘，识相点自己下来滚……”
“菲克？”被称作“小子”的五条悟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事，墨镜后的眉头挑起，身影一晃，竟如同没有重量般踏上空气，瞬间从高高的柱顶贴到光头魁梧男的面前，鼻尖几乎要碰到墨镜：
“不是说菲克家族也一个没留，已经被某个黑袍矮子屠干净了？你们这些消息到底还有没有句实话？”
这诡异的速度和悬空的能力让所有守卫头皮一麻！
咔哒——
拉栓的响动在身后尖锐响起，伴随着厉声警告：“立刻退开！否则打爆你的头！”
五条悟压根没管那黑洞洞的枪口和威胁，继续盯着近在咫尺的光头男，追问：“树理来过这？我是指那个传说中的黑袍矮子。”
光头魁梧男对这完全超出常理的贴近距离感到一阵惊悚，下意识想后退。脚跟刚刚抬起，一只看似没有力气的手就搭上了肩膀。
看似随意的接触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将他牢牢钉在原地。更让人寒毛倒竖的是，颈侧皮肤感受到的一股细微吸扯力，跟枪口抵住脖子那种危险到发毛的尖锐警报没有区别。
同事也发现情况极度不妙，接连扣动扳机。子弹呼啸而出，在惊骇目光中撞上了一堵无形墙壁，乖顺地停滞在那头白发前几厘米，随后叮叮当掉落一地。
“念能力者？”两人显然有些见识，对上这种状况直接收了抵抗心思，光头魁梧男果断举起双手示意无害，“您想问什么？”
“早这样不就好了？浪费老子时间。”五条悟嘟囔着松开手，那诡异的吸力也随之消失，“她来这边，除了找人，还干了什么？”
这就有点多了……沉默片刻，报了一连串事项。什么把殴打东家，什么摸走小金库，什么一把火点了库房，持刀洗劫地库，不胜枚举。
五条悟卡着下巴，一边听一边点头：“库房？跟奥什么扎家族一样放了违禁品那种？地库，也跟前几家一样用来搞非法拘禁的？”
光头魁梧男：“……”用的都什么词？这小子不会是条子那边养的吧？
五条悟也没心思猜这俩守门的心里怎么腹诽他，伸手指了下守卫森严的内院，语气不容置疑：“老子要去地库看看，带路。”
在绝对实力的作用下，五条悟成功干翻一众试图抓他的mafia成员，昂首阔步进到地下。
说是地库，其实说是一座隐藏在豪宅下的监牢更为贴切。
空气里弥漫着常年不见阳光的霉味和隐约腥锈气，阴暗潮湿，石砖缝隙间隐约可见深褐近黑色的污渍，叫人怀疑是陈年血垢。
和其他几个被口头灭门的家族据点一样，这里采光极差，只偶有几缕微弱光线从石缝间透进来。
作为替代光源的是挂在墙壁铁环上的火把，跳动的橘黄色光晕在不显暖和，反而与黑暗同流合污，更添了几分压抑和诡异。
五条悟蹲下身，目光驻留在被火光照亮的倒伏栅栏伤，实心钢铁打造的柱形长条分量不轻、韧性十足，铸造者对其安全性应该相当放心。
可就是这么些铁质重物，却被开了一处处利落平滑的切口，断口处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冷光。
谁动的刀，再明显不过。
只是五条悟想不明白，中森树理怎么还能挤出时间干些莫名其妙的事——前有可能逃跑的仇敌，后是紧追不舍的自己，留给树理的时间如此紧迫，她为什么还要费心做这些？
别的不说，摸金库是个什么操作？据那光头说，她拿走了没标号、不好追查的黄金和保险箱里的现金，甚至连他们这些底层保镖身上那点可怜的烟钱都没放过！
一个满心杀杀杀的人，脑子里还装着钱吗？
太多谜团在脑子里缠绕，五条悟一份无法分清，连轴转外加广域视角找人也使得他精神不济，至少思维没平日那般清晰。
跟在树理后面吃灰不是办法，五条悟猛猛搓脸，试图驱散倦意，思考怎么能赶在那人前头。
“boyya，”光头魁梧男在火把下站定，咬着没点燃的香烟，试探性开口：“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他和守门同事分辨能力不错，加上足够识时务，这才没有成为地面上横七竖八趴一地那其中之二，此刻也敢大着胆子张口：
“你要是真找人，跟着传言跑没用啊。二手消息都不靠谱，更不用说这种传烂的，裤衩子跑破了都没戏。”
五条悟额角一抽。
他能不知道这点？这不是找不到吗？
中森树理术式操作一塌糊涂，可咒力控制已经相当不错，杰和硝子在哪个区域他都锁定出来了，但偌大个城市愣是无法捕捉到一处属于她的咒力痕迹。
她任意门在手，口袋里还有一堆稀奇古怪的道具，自己手上就只有根指向抽风的破拐，怎么找怎么辛酸。
一想到中森树理，鼻翼唇周被温热气息喷吐引出的异样触觉再次返上来，五条悟瞬间红温，双手骤然收紧，几乎要把屁用没有的「寻人手杖」掰成两段。
“我建议你去恩达家族试试运气，”光头魁梧男在同事极不赞同的瞪视下硬着头皮开口，“他家这两年拜在了‘十老头’之一的科萨·卡莫拉先生门下，分走了一小块……嗯，‘人市’生意。从共通点看，恩达家族也有不小的洗劫价值。”
五条悟正在启动「寻人手杖」，闻言斜眼过去：“在哪？”
“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