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22
你开启了选项C。
卢瑟的愤怒确实在某种程度上震撼了你，那愤怒明明如此鲜活，又被他硬生生压下，犹如黑夜里摇曳的烛火，即使奄奄一息，却又那般引人注目。
你知道你和克拉克以及露易丝的相遇对话中就有不少疑点，但可惜，你确实对他们不够熟悉。
你的本能所能捕捉到的信息实在是太少，而系统明显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可卢瑟不一样，他的怒火被点燃的竟是轻易，你仅仅只是讲述了几句似是而非关于你找到母亲的言语就让他轻易破防，足以可见，卢瑟对露易丝的熟悉。
同时莱克斯对她的厌恶与警惕几乎呼之欲出，毫不掩饰。
他到底在怕什么呢，在你未提及克拉克，仅仅只是提到了露易丝的名字时 ，莱克斯几乎是立刻打断了你，“露易丝莲恩不是你的母亲。”
这句话被他强调了两次，随后便是不要轻信露易丝莲恩的话。
为什么一个露易丝会让光头警惕到如此程度？
露易丝莲恩绝不是坏人，你能嗅到她身上那股朴素的正义感，聪慧的、偏执的、勇敢的、无畏的，她像一朵铿锵的玫瑰，美丽的脸庞并不是她身上最显眼的存在，相反，那些拔不掉的倒刺，才让她显得那么迷人，即使她确实对你隐瞒了什么，但你确信她对你绝无恶意。
那么，一个对你绝无恶意的人接近你为什么会让卢瑟害怕成那样？
是的，你知道莱克斯卢瑟并不是在担心你的安危，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担心过你的安全分毫，你知道你在斗兽场的表现足以让他信服，在他眼里，这艘船上并没有什么可以伤害你的，即使有，那也不可能是一个叫露易丝莲恩的普通女人。
他害怕的是别的东西。
更为幽暗的，难以言说的存在。
他害怕你对你母亲的留恋，而当这个存在具象化为露易丝，他的恐惧与怒火也随之迸发。
你知道露易丝并非你的生母，卢瑟肯定也清楚这一点，可哪怕深知这个事实，他却没有感到半点安心，而是如此着急忙慌、将近破罐子破摔地试图与你争执。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卢瑟并不想和你说理，也不想和你循循善诱，他甚至懒得解释原因，他只是强硬地告诉你，露易丝莲恩绝非你的母亲，以及，绝对不能听信那个女人的话。
如果卢瑟心里没有一丝一毫你会被露易丝“拐走”的念头，那么他绝不会如此失态，而他的情绪化只彰显了一件事。
在莱克斯卢瑟的眼里，你真的有可能会跟在露易丝的身后离开，并且概率不低。
为什么呢？
是露易丝莲恩身上有什么你没察觉到的东西，让卢瑟警惕至此吗？还是说你在光头的眼里不过是个傻乎乎会被轻易拐跑的孩子。
亦或是，不需要克拉克肯特出现，仅仅只是露易丝莲恩，在你的出生中，就已经足够代表什么了。
露易丝，是不是专门介绍过自己的搭档是克拉克来着？
但克拉克的正义又和露易丝不同，露易丝即使锐利，但她身上依旧有着几分圆滑的魅力，而克拉克，似乎并没有这个气场，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透明的近乎直白，无论是对你的担忧，还是知道你是他女儿后的惊恐，哪怕是推开你时的羞怒交加，都是如此好读。
你能肯定，即使表面看来，露易丝莲恩是更聪敏的那个，但如果真的要对上，克拉克才是那个更难搞的。
近乎倔强的执拗。
可惜，你确实对他们两人不够熟悉，短短半小时的相处，连带着光头的反常，这已经是你能阅读出的全部信息了。
而现在，面对卢瑟强忍的怒火，你在思考火上浇油的适当性。
“如果我说，我找到的妈妈不是露易丝，而是克拉克呢？”你微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你说什么？！”几乎是咆哮着，光头朝你奔来，那双眼睛一动不动死死盯住你，冷的像一潭死水，冰凉的湖面下是你缠绕的红发。
“我说，我找到的妈妈是克拉克。”你又重复了一遍你的话。
愤怒、惊讶、困惑、不解、疑虑、失望、茫然，种种情绪在那双眼里闪过又飞快消失，男人死死咬住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得出来，他现在心情确实挺复杂的。
可为什么？难道卢瑟不知道你的另一半基因来源于克拉克吗？不应该啊，卢瑟造了你，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基因具体来源于谁。
还是说系统骗了你。
不，你立马在心里摇了摇头，系统那玩意儿鬼精鬼精的，而且不知道拥有多少上帝视角，它不可能出错。
所以，卢瑟确实不知道克拉克是你的妈妈吗？
拜托，你可是基因造物，又不是那种醉酒一夜情，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天才宝妈带球跑里的宝宝。
这两人到底在玩什么身份play，实在是难懂。
而卢瑟的表情又不知为何渡过了那些迷茫，重新冷了下来，他蓦地扣住你的手腕，语气生硬，“你敢保证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片刻后，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询问的太过急切，他又懊悔地松开了你的手臂，假意温柔道：“丽娜，我的好丽娜，做个好孩子。”
“别对我撒谎。”他静静地注视着你，任由蓝眸中暗潮翻涌。
“我不会对你撒谎的，莱克斯。”你叹了口气，认真道。
你可不觉得关于你找到妈妈这件事有什么好隐瞒卢瑟的，从游戏设置来看，你的出生地是莱克斯公司，你的引路人是莱克斯卢瑟，你的默认阵营是卢瑟阵营，你的名字是卢瑟取的，初始资金是他给的，住的房间是他的，宴会是他带你去的，并且你还准备日后努努力好继承卢瑟的一切。
你们确实是天然的同盟者，你暂时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要背叛光头。
除非克拉克那边能给予你更多。
在卢瑟略微震惊的眼神中，你轻轻漂浮了起来，直到到达和他同样的高度。
一直抬头看死光头，累死了。
现在，你平视着那双喜怒不明的双眼，静静旁观他的愤怒与惊恐，许久后，你缓缓开口打破了那诡异的寂静：“你说我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学飞了呢？”
“因为我遇到了他，如果不是他当着我的面飞走，我不会意识到，我应该是会飞的。”没有等到他的答案，你便自顾自地作答道。
“我确定他就是我的妈妈。”
你伸出了手，强行掰正了卢瑟的脸，逼迫他正视你。
“看着我，莱克斯。”你能感觉到卢瑟的不适应，以及他正努力往右侧别开的脸，但你依旧死死扣住他的下颚。
一声咔擦声止住了他试图作乱的头颅，那双眼里浮现出刹那的痛苦，又很快消失不见。
“我在……看着你。”他倒吸了口气，眼角红了点。
……你好像一不小心劲使大了点，不过那不重要，重点是光头现在确实听话了许多。总之，你忽视了心底莫名跳出的那点小心虚。
“你真的看不出来我的脸和克拉克有多相似吗？看着我，莱克斯，仔细看着你造出的这张脸，你真的不知道它到底应该像谁吗？”你简直恨不得将脸凑近卢瑟的眼珠前让他仔细瞧个够，天杀的，这光头是瞎的吗？
除去克拉克那幅可笑而又老土的眼镜，克拉克那张脸到底和你的有多相像，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吧？
那张愚蠢而又充满自信的脸，没由来的怜悯却又轻轻往下的一瞥，就好像他做错了什么。
他做错了？他做错什么了？祂怎么敢用那种眼神看他？！
他可是莱克斯卢瑟，一个卢瑟怎么可能出错，他所有的决定都是最英明的，最智慧的，为了全人类的最高了利益。
一个外星人，一个入侵物种，到底有什么资格那样看他？
不，那不是超人，那是丽娜，他的造物。
他亲手缔造的，目前唯一存活的实验体。
她不是祂。
这又让卢瑟重新冷静下来。
丽娜先前在说什么来着？她的脸和克拉克相似？
怎么可能？
克拉克明明一直带着那幅傻的可笑的眼镜，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不，不对，明明在更久远的过去，克拉克并没有佩戴眼镜的习惯。
已经模糊了的少年的脸，开始在卢瑟的记忆里慢慢浮现。
稚嫩的、带着点婴儿肥的脸庞，水润的蓝眼睛，鲜红的嘴唇，自来熟地拉着他去农场里做客。
那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躺在深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