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愧疚
面对温煦的告白，林沐沐选择了沉默。
她没有想到温煦竟然会在小说世界开始之前就喜欢她，那么他的感情还会不会受到情感遗留的影响？
她得仔细想一想。
幸好温煦也没要她立刻给出答案，将那些掩藏在心底许久的话说出来，温煦感到又轻松又紧张。
“是我的错，”他淡淡地下了结论。
他总觉得林沐沐有一天会注意到身后的他，总是等着她发现自己，主动朝他走来，却不曾想到，除了自己，还会有其他人也喜欢她。
他眼睁睁看着陈清嘉接近她，却只会守着自己高高在上可怜又可悲的自尊暗自嫉妒，虽然她认识了自己，但在与他的对话中却全是另一个人，他开始感到恐慌，所以他一遍遍地向她确定，她是否已经喜欢上了陈清嘉。
当听到她否定的回答时，他感觉他的天空瞬间晴朗了。
她还属于自己，还没有被其他人抢走。
这时他才意识到，在无数次的默默观察中，他早已经把她视作自己的私有，她看到自己还不够，他还想要她只属于自己。
所以当看到她和陈清嘉越走越近时，他再也忍不住，一旦她选择了陈清嘉，她将再次看不见自己的恐慌席卷而来。
人这种生物，一旦被满足过，就再也回不去了。
林沐沐趴在自己背上，他背着她走过校园熟悉的马路，漫天烟霞，柔软馨香的重量，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他，他不想失去她。
林沐沐看着眼前痛苦万分的温煦，想到明明最开始见面时还是一副高傲冰冷的样子，有些唏嘘。
无论有没有小说世界的影响，都是因为她他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她忍不住伸出手慢慢抚上他耳边的短发，眼神怜悯，他顺从地低下头，挨上她的掌心。
好似她给出一点真心，就会凑上来亲吻她手掌的狗。
“可是我现在还不喜欢你，”她说出口的话却异常冰冷无情。
听见她平淡的语气，温煦眼里的期待瞬间熄灭了大半，只剩下最后微弱的一点火光在顽强的跳动着。
“那以后呢？”他带着仅剩的那点希望不死心的问。
林沐沐放下他脸上的手，撑着花坛的边缘看向前方，现在是上课时间，眼前空无一人，空旷的环境似乎开拓了她的心境，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坦然地承认，“我不知道。”
小说世界还没完全结束，她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也许有一天会喜欢温煦，但也可能永远都不喜欢。
温煦似乎看见林沐沐在他面前放了一块肉骨头，清楚地表明如果想吃就自己过来，她并不强求。
他离肉骨头的距离并不清楚，可能很近也可能很远，远到他一生都未必能得到。
但如果不过去，就一定得不到。
于是他几乎是没有做任何思考就给出了自己的选择。
“这样就好，只要你没有放弃我，”温煦没忍住轻轻地抱住她，把自己的头放在她的颈间磨蹭，轻轻的呢喃，“剩下的交给我，我会努力的。”
努力让你喜欢上我。
林沐沐被温煦抱着，他这样温柔卑微的姿态，让她情不自禁想起小说世界后期的温煦，也是说会努力让自己喜欢上他。
在小说世界，她注定回应不了他，像他说的那样，她招惹了他，最后却不要他。
被小心藏在心底的愧疚逐渐浮现上来，林沐沐一时放任了自己的心软。
就当是对小说世界的温煦的补偿吧，她想。
她主动伸出手回抱住温煦，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抚他。
这似乎是一个信号，温煦更紧地抱住她，本来放在她颈间的头也慢慢抬起，入眼的红唇，纯净的眉眼如同诱人前往极乐之地的圣物，使得隔着衣服相贴的肌肤开始升温。
气氛开始变化，空气变得粘稠。
他的手上移，覆盖住林沐沐的后脑，同时情不自禁的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林沐沐脑中似乎有一个声音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她却不太想去仔细辨别，温煦此时看着她的眼神太像最后的那个夜晚，痛苦，祈求，贪恋，使得她除了想要满足他什么也想不到。
唇齿相贴的时候，林沐沐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滑到了自己脸上，流进纠缠的嘴里，咸咸的。
陷在情绪里的二人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被一颗树所掩盖的角落里，陈清嘉在那里站了很久。
他有些憔悴，似乎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不过比起他面上的憔悴，他的眼睛更是无一丝光亮。
因为担心林沐沐的脚伤，他特意赶回学校，知道她有一节课，所以直接在教室外等她。
他刚到前门，就看见她被温煦从后门背着出了教室，他喊了一声，她却并没有听到，下课的人流量大，等他追着出了教学楼，两个人已经坐在了花坛上。
接下来的画面是他并不想看到的，落寞地转过身靠在墙壁上，似乎不去看就可以当作不存在。
可即使这样，他仍想出去见见她，自从林沐沐不再躲着他，他们几乎每天都会见面，像这次哪怕仅仅两天没见，他就已经很想她了。
可是命运好像总在和他开玩笑，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拥有得到的时候告诉他还不行，看着一直打进来的电话，按了接通。
“嗯，我马上回去。”
他挂断电话，转过身最后看了眼被朋友抱在怀里的女生，转身离开了。
林沐沐觉得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她将头埋在温煦胸前装鸵鸟。
温煦是第一次和女孩子接吻，幸好林沐沐没看他，不然能看到一滩化成水的冰山，他一贯冷清的脸染上被满足的欲色，眼尾嫣红，眼珠亮得很，里面溢满了欣喜。
刚刚在亲吻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并非像她说的那样，对自己一点感情也没有，相反，她对他是有感觉的。
“我先送你回去，”他低声温柔地说道，声音因为刚刚的亲吻还有些沙哑。
林沐沐听到这个声音，更是觉得不知道手脚要怎么放，幸好也不用她有任何动作，温煦直接一把抄过她的腿弯，将她放在了电动车的后座。
电动车还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