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东京,港区。
黑色的雷克萨斯,停在了一幢高级公寓前。
伊地知坐在驾驶位,后座的虎杖把脸贴着车窗上,好奇地向外张望。
身形高大的男人单手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屏幕里看到了什么令他不悦的画面,紧绷的唇线瞬间压下了好几度。
“伊地知,五条老师看起来心情好差喔。”
虎杖悠仁好奇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转头问伊地知:“之前那个女生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学生们面前,五条悟一向是活泼的性格,极少面露冷色。
无论是面对超难搞的特级咒灵,还是面对不苟言笑的校长,或是更高段的大人物,他的表情都不会变。
可在处理朝雾夏珍的事时,他总会变得和平时不太一样。
“五条先生的私事,还是不要提了。”
一个合格的社畜,会看在远超东京白领平均月薪的工资面子上,懂得为上司保守秘密,并维护上司可亲可敬的师长形象。
少年不了解社畜的艰辛,只是天真地继续猜测着:“之前听钉崎说过这些,但真的很难相信诶,我以为老师喜欢的类型是那种成熟性感的……”
“我也喜欢,但那个女人是例外。”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虎杖的自言自语。
“你怎么又出来了?!”
虎杖一巴掌打在自己的左脸上。
难缠的诅咒之王,马上又从他的右脸上冒了出来。
“那家伙的表情好有趣啊,是在捉/奸吗?”
虎杖震惊:“……啊?!”
宿傩不解:“你在震惊什么?”
“嘛,之前就想吐槽来着,”少年皱眉,“你怎么总是一副很懂的样子。”
“本来就懂,我吃过的女人比你这小鬼吃过的饭还多。”
“???”虎杖继续震惊,“吃人是犯法的!”
……
就在两人吵来吵去的时候,五条悟突然走了过来。
“叩叩——”
修长的手指敲了两下车窗。
车窗落下。
戴着眼罩的男人弯腰朝车里看过来,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轻松模样。
刚刚流露出的那种危险气息,似乎只是错觉。
“伊地知,送悠仁回学校。”
“那个火山头的事,先不要往上面交报告。”
伊地知点头,然后问:“您的行程?”
五条悟:“我要留下处理一些事。”
嘱咐完伊地知,五条悟又朝面露茫然的学生笑了笑。
他抬手,把包装精美的伴手礼扔进少年的怀里。
“送给悠仁的夜宵,快点吃掉哦。”
“大福的馅料里有麝香葡萄,隔夜就不好吃了。”
“那就这样,拜拜~”
虎杖接过纸袋,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甜品的包装风格看起来非常粉嫩,提手上还系着超大的蝴蝶结。
这东西无论怎么看,都和虎杖悠仁的口味偏好八竿子打不着。
他抬起头,刚想说些什么,就发现车窗已经摇上去了。
五条悟正朝着公寓的玻璃门方向走。
深色的背影修长而挺拔,步伐看起来比平时走路的速度慢一些,但莫名有些沉重。
-
巨大的白鸟停在宽大的露台旁边。
夏珍左手拎着包和购物袋,右手拎着黑色漆面的红底高跟鞋,小心地跳了下去。
露台的地砖很滑,她差点摔倒。
幸好,那只白鸟用长长的喙顶了一下她的背,这才安稳地落脚。
露台的玻璃门,映出女孩此刻略显不安的面孔。
客厅的灯没有开。
看来她回来的时间刚好,五条悟并没有发现。
思及此,夏珍稍稍安心了一些。
但这种安心,在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客厅时,就被忽然亮起的灯光瞬间碾碎。
“玩够了吗?”
一个熟悉到可以刻进她骨髓中的低沉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夏珍的心一紧。
她紧绷的意识努力地操纵着有些僵着的身体,慢慢地转过身去。
“……悟?”
男人翘着长腿坐在沙发上。
他望过来的目光,被深色的眼罩遮挡住,但是却让夏珍觉得无地自容。
“原来你在家么……”
夏珍小声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像是对他说的,也像是自言自语。
“夏珍不是发消息给我,说想吃那种葡萄馅的大福么?”
五条悟一边说,一边从沙发上站起来。
修长的腿饶过茶几,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
每走一步,夏珍就觉得有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危险,慢慢地逼近她。
五条悟终于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继续说:“但是,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一起吃晚餐,就没有买。”
听到他这样说,夏珍直接懵了。
明明那些乌鸦已经……
“我从冥冥那里买了三只乌鸦。”
五条悟看出了她的疑惑,很贴心地解释着。
他又说:“以杰的能力,不应该出现这种低级失误才对。”
“为什么他会这样做呢?”
挑衅?宣战?还是其他别的什么?
同样的事情发生了第二次,让五条悟不得不将女孩身边的警戒线,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明天开始,我会让忧太负责接送你。”
男人的话不是询问,而是通知。
不容她拒绝。
“学校里有轮流巡视的一级咒术师,倒是不用担心,但是家里——”
“我不要。”
夏珍打断了他的话。
她似乎对这个通知非常抗拒,所以又重复地说了一遍:“我不要乙骨君送我。”
闻言,五条悟的语气变得有些困扰:“那有些难办了。”
“我没有足够的时间每天接送夏珍。”
“别的咒术师对上杰,连几分钟都坚持不住。”
“真的没办法啦。”
五条悟很耐心地和她分析着利弊,试图用一种温和的方式,让她接受自己的决定。
他故作轻松的口吻,像是在哄着她:“夏珍和忧太还有一些‘秘密’吧?我猜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好?”
听到这句话,夏珍的脑海中,好像引爆了一个埋藏许久的地雷。
五条悟自认合理的安排,对她来说好像变成了某种讽刺。
这实在是让人生气。
“我和他才没有……才没有很好。”
她越想越委屈,说话的口吻渐渐失控:“真受不了,悟是笨蛋吗?!”
“明明什么都不了解,就擅自安排这种事。”
“实在是让人……算了。”
她努力把一些话咽回去,又说:“总之我才不要——”
“夏珍。”
五条悟打断了她的话。
他看着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