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宫门前,成群的马车有序停放,迎着初晨的曦光,一众官僚三两成群的朝着宫门走去,嘴里谈论的无外乎是政事和文词。
谢家的马车里,是全然不同的春色。
香茗被抱着坐在男人的腿上,身子发颤,裙摆下的白色衬裤紧紧贴在红色官服上,脖子往后倾,被迫承受他的掠夺,她寻着空隙求饶:“不要了...喘不过气...”
谢览终于松开握住腰间的双手,他抵着香茗温热的脖颈,平息自己乱掉的气息。
直到一切如常,他才将软成泥的香茗安置妥当,整理乱掉的衣摆起身:“在此处稍作歇息,乖乖等我回来。”
又成了不动如山、清冷高洁的谢大人。
香茗点头,乖巧的模样让已经起身的男人又倾身在她嘴上压过。
他想自己大概已经疯魔,尝过她的味道,就再也戒不掉,诗书上说万恶淫为首,君子不该沉溺女色。在香茗面前他竟完全抛之耳后,像他从前最看不上的那种玩物丧志的男子,沉溺在温柔乡中不肯起身。
尽管好奇皇宫的恢弘,但香茗却一下也不敢掀开帘子瞧瞧。谢览以路途不便为由,径直将她从谢府带出来,明面上是两辆马车,但后头那座,除了茶具空无一物。他要等下了朝,直接带她去郭太傅府上。谢览这事儿做的太放肆,怎么能这样带她过来上朝呢,万一被人知道....
后果不堪设想。
用帕子擦去唇角的湿润,香茗这才捧着一颗怦怦直跳的心歇息下来。
龙井薄荷的步骤香茗心知肚明,因此她并不担忧,给郭太傅泡一壶茶比伺候老夫人一整天清闲得多,香茗靠着听玉准备的软垫,闭上眼睛小憩。
昨日就没休息好,今日又早早地起,是以这回笼觉睡得很沉。
等她终于醒来,看到的就是谢览坐的端正,查阅书籍的模样,他侧脸清隽,眼睫狭长,红衣衬得丰神俊朗。
香茗有些看呆,男色...也是如此蛊惑人心吗。
直到谢览侧目扫过她唇角的痕迹,用帕子擦掉那片水痕:“又想吃荷叶鸡了。”他语气平淡,完全听不出任何取笑的意味,可偏偏让香茗感到无地自容,与其如此,还不如嘲弄她一番来的痛快。
整理好乱掉的发髻,香茗问着:“什么时辰了?咱们现在是到郭太傅府上了?”
谢览抬手拆开跟步摇缠在一起的发丝,沉声:“午时,到了。”
午时!
香茗不可置信的惊呼:“我一直睡到现在?你怎的不叫醒我?这多失礼啊!”
郭太傅何许人也,那是当今太子少师,哪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谢览微微皱眉,回忆起一个时辰前的状况。
他在马车上等了半个时辰,见她还是没有任何要醒过来的迹象,只好去叫,可她倒好,浑身上下跟沾了糖水一样,黏人的狠,抱着他的胳膊就是一顿呓语:“松萝...再睡一刻钟...别叫醒我嘛...”
谢览揪出自己被攥紧的衣袍,垂眸去看她,终是作罢。
耳边又响起她的长吁短叹:“这下如何是好,郭太傅他...”
“无事,是我有政务处理耽搁,已命人递过消息。”谢览淡声开口,将书籍收敛进书箱,起身往外走。
原是如此,香茗松口气,提着裙摆跟在他身后,可刚一出来,瞧着门前牌匾上的几个大字,她疑惑的问:“不是去郭太傅府上吗?怎么来了四皇子府?”
“没有郭太傅,一直都是四皇子。”这样一句意义不明的解释让香茗噤声,她不再好奇的继续追问,在相府的夹缝中生存让她明白一个道理,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她沉默的跟着谢览进府。
前厅有人在等,是个梳着盘发髻的女子,穿一身空青色衣裙,面容秀丽,说话时笑意莹莹:“令颐,这位便是你提过的涂二小姐?”她没半分生疏,手里捏着帕子走近几步,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顾盼生辉,笑靥如花,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坯子,怪不得一向冷情的谢览会动了凡心...
瞧着二人的熟稔,香茗倒有些不知所措,今日怎么跟谢览在家里说的一点都不一样,郭太傅变成四皇子,眼前这女子又是何人?她只能略显尴尬的笑着。
李芳涵看出她所思所想,掩着帕子轻笑一声:“瞧妹妹这样子,令颐定然没有提前跟你声张此行的目的。”她清清嗓子,正色:“我姓李,闺名芳涵,四皇子景谊是我夫君,他被陛下派去岭西,并不在府。我偶然听闻涂二小姐擅茶艺,便托令颐替我邀请你前来一聚,不知,可是唐突了妹妹?”
原是如此,香茗很快舒展眉毛,露出娇憨的笑:“怎会,四皇妃相中香茗的手艺,是我的福气。我素来胆小,姐夫是怕我知道了这天大的福分,心里生怯不敢再来,故才瞒着。”
听着这称呼,李芳涵揶揄的目光在谢览身上短暂停留,接着她握住香茗的胳膊,拉着她往内厅走:“饭菜已备好,咱们边吃边聊。”
香茗悄悄转头去偷看谢览,见他站着不动,脚步缓缓停下,在这陌生的地方,她只相信谢览。
后者捕捉到她眼中的依赖,微不可查的笑意藏在眉宇:“留在此处罢,未时府中下人会来接你。”说着,他冲李芳涵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他就这么走了?
香茗的脚步生生顿住,目光流连在他的背影,李芳涵轻笑着拉她往前走:“别看了,我夫君不在,他是不会留下的。”
谢览是最守规矩最有分寸的人,不会做出任何逾距之事。这回是李芳涵第一次见他为人求情,她看着这个谢览名义上的妻妹,生出一种根本不了解谢览的错觉。
他怎能,又怎敢如此。
十岁那年回到相府后,香茗就深知自己人微言轻,与人相交时会时刻看着对方的脸色、揣摩对方的心思说话,因此就算是头一回与李芳涵相处,她也能做到游刃有余。李芳涵纵使身份高贵,却也是个女子,捡些胭脂水分、绫罗绸缎与她相谈,总是不会出错的。一顿饭的功夫,俩人已经亲热的以姐妹相称。
总算挨到今日的正事,香茗把自己的茶具拿出来,给她泡上一盏龙井薄荷,接着又拿出茶百戏的长壶,在茶面上绘制一朵白牡丹,这跟李芳涵手帕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她拿着帕子比对,笑意更深:“妹妹真是个可心的人儿。”
泡茶的手艺将她折服,她对香茗感到好奇,这回不是因为她和谢览的那层关系,而是对她这个人。
“妹妹手艺高超,可是特意学过?”李芳涵做的笔直,一颦一笑带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可这和涂妙容的又不尽相同,她绝不居高临下,张扬跋扈。
跟她说话,香茗心里舒坦,不自觉的愿意多说几句:“我姨娘擅茶,幼时耳濡目染,跟着她学了不少。”
“怪不得,妹妹的功夫,没有几年的光阴,定然是练不成的。”她笑的很温柔,看着香茗含羞带怯的神色,忽而多了些打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