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为了那几枚金币和走出垃圾星的机会，蒜头带着弟弟和奇怪的女人，久违的走出了垃圾场。
他扒拉出以前捡漏的几张黑袍子，把最大最完整的拿给了吉安矣，自己和弟弟则各自披上了更为陈旧的。
“这是可以预防污染的防护服，我们进入极乐城的路上，有一段没有净化空气，如果不穿上很有可能会被感染。”
他们兄弟俩能够在这个年纪，不被人发现带走卖掉，也是因为污染地段天然形成的隔离带的保护。
没有人会不知死活的闯进来，而蒜头蒜苗凭借着这奶奶遗留下来的衣服，在必要时候才会出去。
给吉安矣那一件，就是以前奶奶穿的。
吉安矣听闻后，接过来抖抖。
闲置许久产生的灰尘让她打了个喷嚏，边角上撕裂的布条很有“摄O怪”的风范。
她兴致勃勃的披上，把宽大的帽子往头上一盖，脸就陷入阴影，瞬间模糊不清起来，神奇的效果堪比漫画里的黑框眼镜。
吉安矣眼神犀利起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相貌封印神器！
三人做好防范后，远远看去，三个黑袍人就跟在路上的鬼怪一样，风一吹，衣摆飘荡。
离开垃圾场后，吉安矣看到蔓延数十里的横向雾床。规整平面，浓白的雾气与空气之间如同镜子与现实的虚幻。
游戏画面变成眼前实实在在的一幕，还是很令人震撼。
进入浓白的雾中，只一瞬，就不再看不清视线，一切与未污染的地界一样正常。
寂静，和垃圾星一样灰白枯萎，除了往身后看，那一道冲天的白隐隐约约给垃圾场围成半圆球，再无不同。
也许只有一百米，吉安矣就在蒜头蒜苗的带领下走到了头。最后一截黑布脱水般离开雾气后，吉安矣回头看了一眼，她眼瞳紧缩。
自顶点起，这一片雾在崩溃散去，无声无息就像它出现一样。
“这片污染带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001：“是在奶奶死后。”
吉安矣若有所思的歪歪头，雾气消失的很快，风推着他们往前走，温柔的卷起兄弟俩的发尾，然后消失不见。
“老旧头，换钱！”他们一行人穿过污染带后，没有直接去往极乐城，进城需要钱。所以蒜头带着他们来到附近唯一一家“小卖铺”，找这里的老板换钱。
蒜头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金粒子拍在柜台上，这是他提前用艰难启动起来的机器磨成几个小碎块之一。
一整个金币还是太过引人注目了。
“呦～蒜苗，蒜头，你们哥俩不躲着我了？”喝着人造酒的红脸大胡子老头认出了他们俩，惊奇的打个嗝，贪婪的看着兄弟俩。
毕竟未成年的孩子稀少又昂贵，若非他们和鼹鼠一般躲在污染地带后面，他早就下手了。
瞧了眼站在兄弟俩身后不知面貌的吉安矣，这人肥腻的眼珠子闪过一道精光。
“终于开窍了，那个人是你们跟的‘爸爸’？”
“当初我给你们介绍的金主，还假清高一口一个死也不要，瞧不起我。”他又灌了口酒，大着舌头，“要，要我说，你们早就应该想开了，趁着年纪小，身子软。以后分化成Beta就不值钱了。”
“你踏马嘴里边干净点！”蒜苗涨红了脸，蒜头篡紧了拳头，但为了快点换到钱还是忍住蠢蠢欲动刀人的手。
老旧头挠挠屁股，拿过金粒子掀开围布进去里屋，从自己床底下的破烂鞋盒里抽出一小叠纸币，想了想，又放下两张。
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他自然没把蒜苗和蒜头两个毛都没长开的小屁孩放在眼里，明目张胆的克扣了钱。
他回到自己的靠凳，随手把钱撒在桌面上，“嗯，就值这个价。”
蒜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这连城门都进不去的纸票，“你耍我们？”
“话不能这样说，价格是死的。但如果你们愿意陪我玩玩，我可以给的更多。”老旧头色眯眯的盯着男孩空荡的袍子，仿佛要用眼睛舔舐对方白皙的皮肤。
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他们的“金主”还无动于衷，看来是个软蛋。
能够肆意欺负人，即便是口头上的，老旧头内心的变态欲望也得到满足，痛快极了。
那些钱全是面额最小的，因为老旧头扔钱时用了点力气，还有一张轻飘飘的到了地上。
没等蒜头蒜苗再展示垃圾星良好的特有祖安素质语，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捡起了它，吉安矣制止两兄弟想要向前的动作，将他们揽至身后。
她把纸币拢到一起，也就寥寥几张。
老旧头挺了挺肚子，突然背后宛如被锋利的刀尖刮蹭，他警惕的显露出别在腰上的激光器。
“你这个老东西，嘴巴臭的吃粪了吗？”吉安矣轻轻的笑了，她把钱放回柜台，手指点了点，“还有左半脑也没有发育好吗？连钱都数不不够啊。”
“你说什么？！”老旧头刷一下站起来，像一头愤怒的牛，喷着鼻息夸张的摆手，在他看来只是稍微调戏一下，又没掉块肉。
他还没有做更过分的事呢，“我能给你们这么多钱，就已经是你们的福气了。爱要不要，我劝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这样说，金粒子死死的被他捂在腰包，这是打定主意要吃黑。
“刘牛头，星际三等逃犯，原四等星二等公民Beta，化工厂工人，因与Alpha上司口头冲突，怒起伤人，无期徒刑。”
“你于13年前，用毕生积蓄买通看守，逃离监狱，改头换面后投靠赌场隐居于垃圾星。”
说到这，那吉安矣看着屏幕里老旧头原先五大三粗，体毛旺盛的模样，啧啧两声。
这长相放在游戏里也重口。
“哦，你还击毙了帮你的那名看守星警，当时那名可怜人被击中第一枪时，还在痛苦的求你不要杀他。”
吉安矣右手比成枪，对着老旧头，嘴唇聚拢，“砰。”
“然后你对着他的心脏，又来了一枪。”
老旧头听着对面人斯条慢理的吐出他隐藏多年的秘密，甚至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杀人过程，冷汗直冒，不由得握住腰间的枪。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
“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罢了，放轻松。”吉安矣把钱向老旧头推了推，“我猜你现在手里的枪上有一行模糊不清的警署编号吧，午夜梦回时，那名看守找你了吗。”
老旧头下意识摩挲那被刀特意刮去的痕迹。
他裂开一个狰狞的笑，拔出枪对准，“我只要杀了你们，照样没人知道。”
就跟不上这场对话节奏的蒜苗蒜头眼瞳紧缩，拉住吉安矣的衣角，手里汗津津的。蒜苗咬着后牙槽，如果他开了枪，他就拉着哥哥跑，绝对不会管这个女人的死活。
“你可以试试，”吉安矣张开手，黑色的衣袍飞扬，像一只拥抱死亡的乌鸦，她诱导，“朝我开枪吧，让我看看死神的镰刀会不会眷顾我。”
老旧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手指绷紧到有些抽搐，连枪口在抖。
这个人既然敢这样暴露出自己的身体，怎么可能没有后手？！
如果我对她开枪，会不会立马有条子崩了我的脑袋？！
我，我好不容易活到现在，我还没有活够！！！
老旧头眼前发黑，看不清面貌的人就站在那里，近在眼前。
可他却觉得那黑袍人像是站在审判席上，冷冷的盯着自己，只要自己按下手指，就等于签了了认罪书，一槌定音。
“啪，”老旧头扔下枪，跪了下来，“大人，我错了，我这就把钱给您！！！”
蒜苗呆呆的捧着一大把联邦币，眼神中透着懵懂，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老旧头一脸谄媚的塞了远超出金粒子的钱。
他甚至还把金粒子还给了他们，一边说着自己有眼无珠，一边“自愿”开车送他们一程。
等他们下了车，老旧头还热情的掏出一个二手智脑送给了吉安矣，虽然这玩意儿在这里没多大用处。
然后老旧头一个大鞠躬，对他们远去的背影挥手告别。
蒜头路上围着吉安矣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一脸崇拜。
“哈哈哈，我也没怎么厉害～”她谦虚的咧着大牙唉，“别说了，一般般，天下第三～”
一副骄傲的不行的样子，哪里还有刚刚大佬的风范。
吉安矣还有些可惜老旧头没有开枪，她还想知道信中那句“保证您的人身安全”能做到什么程度。
为此，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