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廉耻
在唐楼并没有耽误太多时间,主要是来回费了些功夫,担心被人跟踪,祝沅便让司机绕了路过去。
只不过,没想到回来时却被守株待兔了。
她在先前的那家店铺里换回了原本的那身衣服,刚进停车场,便被两人围住。
“祝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可以,我想知道,是哪位找我?”
对方没有回答,单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意思很明显了。
对方人多,祝沅没有拒绝的选择。为了少吃些苦头,便顺从地跟他们上了车。
这么张扬的红色法拉利,显然跟先前的SUV不是一波人,会是谁找她?
祝沅筛了一遍,大概锁定了几人。
她独自坐在后座,不禁苦笑,看来先前在宴会出的风头够大,盯上她的人还真不少。
车子缓缓停在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门前,祝沅下车后便被邀请入内。
一辆原本已经擦身而过的宾利,在她进入餐厅后,立马掉转了车头。
见到坐在餐厅正中央的陌生女子,祝沅反应过来,瞬间也猜出了这位是谁。不过却不是她先前想到的人。
倒是忘了,港城还有个鼎鼎大名的沈家。
半年前,沈家与梁家联姻,独女沈照雪带着家族的寄托,嫁入了梁家,而她就是梁宴辰明媒正娶的太太。
她来找自己无非是为了宴会的事。
想明白这些,祝沅倒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她很快调整好状态,缓步走了过去。
“是您找我?”
“祝小姐请坐。”
祝沅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坦然坐了下来。
“我叫沈照雪,是梁宴辰的太太,想必你该听过我的名字。”沈照雪这么介绍着自己,也更加说明了她是为了宴会和杜欣宜而来。
“当然,不知道您今天特意请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如此直白地问,沈照雪也不再拐弯抹角,说道:“杜欣宜当众闹事,败坏我先生的名声,多亏了祝小姐出手解围,我想,我是该代表梁家来好好谢谢祝小姐。”
祝进来时便发现,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可这家餐厅里却一个人都没有,显然是早被沈照雪清了出去。
此刻,偌大的餐厅就只有她们两个人。
祝沅笑着,不卑不亢道:“您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
“我是挺好奇的,你不是傅言钦的人吗?怎么当着他的面帮梁家解围?是钓着傅言钦一个还不够,又在打谁的主意?我先生?还是梁永安?”
她前面说了那么多,搞得祝沅差点以为请她过来,真的是为了道谢,原来是为了质问为难她。
她还是头一次遇见变脸能变得这么快的人。
“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我解围是因为杜欣宜是我的朋友,我出这个风头,只不过是想帮她。”
沈照雪笑了,“何必将话讲的如此冠冕堂皇?”她十分刻薄地说:“不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杜欣宜不知廉耻,爬上有妇之夫的床。怎么,祝小姐是想效仿她,也这么做?”
祝沅一针见血地问:“所以您找我来,就是为了羞辱我?”
祝沅冷看她的眼神发冷,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客气,“第一,爬上您先生床的不是我,您是不是找错了人呢?第二,与其来找我们,梁太太不如好好管管您先生。”
她不客气地嘲讽:“都是逢场作戏,您先生睡过的女人,恐怕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吧?”
听了这话,沈照雪被气的脸色一阵红,但依旧高傲的像个公主。
就连祝沅也不能理解,有沈照雪这么年轻漂亮又有财力,家世背景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太太,梁宴辰怎么还是忍不住要偷欢呢?
“真是不知死活!”
见她要去抓桌面上的酒杯,祝沅急忙起身,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杯口。
未雨绸缪地防住了被她泼一身酒水。
“您别生气,我说话耿直,话虽然说的难听些,可您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港城那么多女性,您能解决一个两个十个八个,您能解决得了所有吗?不如管管梁先生,才是更为行之有效的办法。”
沈照雪倒叫她气笑了,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女子,尽管是在笑,却满脸都写着她不好惹。
以她的身份地位,以往梁宴辰玩过的女人,哪个在她面前不是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一声。
她冷笑着威胁:“你知不知道,我想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话音刚落,服务员突然进场,打断了她们的对峙。
“沈女士,隔壁的先生为二位点了份餐。”服务员说完,没给她回应的机会就开始上菜了。
看着菜品被一盘盘端了上来,沈照雪坐不住,她起身去了隔壁,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我以为是谁,没想到竟是徐先生。”这话听着着实有些阴阳怪气的意思。
很快,她身后,祝沅也跟了过来。见到徐知礼的时候,祝沅倒也没有太过惊讶。
他放松地靠坐在半包围的皮质沙发上,一只手臂惬意地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则悠闲地划动着手机屏幕。
这一身西装革履,显然是不久前才出席过正式场合。
明明听见沈照雪讲话,可他并未抬头,可见没打算给她面子。
沈照雪强压怒火,回看了一眼外面还在上餐的服务员,扬了扬下巴示意问他:“徐先生这是何意?”
徐知礼淡然地坐着,回应道:“我想二位女士说了这么久的话却还未点餐,一定饿了。于是自作主张为二位点了餐,都是这家餐厅的招牌菜品,请二位品尝,如有打扰到,还请见谅。”
沈昭雪不屑地看了眼祝沅,这摆明了是帮某人解围呢。
她不记得徐知礼以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不过……徐家,她暂时还开罪不起。
“多谢徐先生好意,只不过我不太饿,这顿饭就不吃了。”
本想给祝沅一个教训,看来今天是不能够了,沈照雪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很快就离开了。
祝沅一直默不作声,这种时候见到徐知礼十分尴尬,虽然刚刚和沈照雪对峙她未落下风。
她在不远处停留了一会儿,正琢磨着怎么开口比较好。
似乎是处理完了什么重要消息,徐知礼收了手机,先开口同她讲话:“吃饭了吗?”
“还没。”
“点了这么多菜品,吃了再走吧,不然浪费了。”
“嗯。”
她转而坐回去,但很快,徐知礼也来了。
他一边走,一边脱了外套,随意地搭在一旁的餐椅上。
祝沅下意识抬眸看了他一眼,此时他只穿着衬衣,显得单薄了不少。
视线交汇时,祝沅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转而疑惑地问:“徐先生也还未用过餐?”
“我吃过了……”
那坐过来是要看着她吃?
许是怕她尴尬,徐知礼又说:“不过可以再陪你吃一点。”
他这样说,可到最后也只是喝了小半碗汤。
吃完饭,祝沅打算打车离开,她的车还停在旧货市场的停车场。
没想到徐知礼将先前脱下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挽在臂弯,也跟着起身。
“要去哪儿?我送你。”
祝沅拒绝道:“不用,我打车就行。”
徐知礼当先走出餐厅,不容她拒绝,一边说:“帮人帮到底,我担心我前脚离开,你后脚又被请去吃饭。”
虽然可能性不大了,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除了沈照雪,之前不是还有另一波人也在跟踪她。
于是祝沅便答应了下来。
一路上,车子开的很稳,但自从坐上他的车,祝沅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她今天一整天几乎都在提心吊胆。
虽然面对徐知礼也不见得让她有多轻松,但总是有了喘息片刻的机会。
这人又是帮她解围,又是请她吃大餐,结束后还特意开车送她。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