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卤鸡腿

青葵一中不大，教学楼离食堂就那么几步路，平时慢慢走五分钟也就到了，方泽芮和丁明犀今天这一路竟然走了十来分钟。

刚才方泽芮还担心去食堂太晚没菜吃，现在轻盈的喜悦几乎填满了他的胃，路上每遇到一个相熟的同学，他就要把小苗点歌的事再说一遍。

等到了食堂，能吃的东西确实不多了，不过他们也不太在乎，随便打了点，转头找座位的时候看见林自立站起来卖力挥手，对面的程思渺则坐着小幅度挥手，是在叫他们过去，于是他们端着餐盘到二人旁边坐下了。

林自立和程思渺早吃完了，但还没走，显然是在等他们，桌上有个装了两只卤鸡腿的不锈钢碗，林自立把碗推到他们眼前：“看你们一直没来，思渺说怕你们什么都吃不上，给你们打的。”

“哇，”方泽芮双手给程思渺比了个心，“谢谢思渺。”

比心的动作维持不到两秒，手上被丁明犀塞了一个勺子。随后丁明犀也道谢。

程思渺笑：“不客气，下次吃饭帮我刷饭卡就好了。”

方泽芮说：“当然当然。”

扒了几口饭，方泽芮又停下来，一脸“你们怎么还不问”的表情，林自立终于破功，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其实我们早知道了……哦也没有很早。”

“啊？”

程思渺说：“就第三节下课的时候，你好像和李瑞珠在说什么一拳超人……苗哥当时跑来跟我们说点歌的事。”

方泽芮看向丁明犀：“怎么跟他们说不跟我说？”

“他在纠结点歌的时候跟你说什么祝福语，我说祝你当个欧皇，单抽出UR，随手开出金色传说什么的，他说不太正经，怕校领导听到直接禁止他们再点歌了，第一次点肯定要起一个正面引导作用……”林自立说，“然后你知道思渺说什么吗？”

“说什么？”方泽芮又把目光移向程思渺。

“他说‘那就说祝方泽芮同学早日脱单’，”林自立又笑，缓了一会儿才说，“你都不知道苗哥当时表情多精彩，又不是祝他脱单，我都不知道他脸红个啥？”

林自立笑了一会儿，发现没人附和他，反而所有人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中，搞得他也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你们什么反应？不好笑吗？”

丁明犀摸摸鼻子，说：“我只是觉得……这种话肯定不能在广播站播吧。”

“谁都知道肯定不能播啊！这不是在开玩笑嘛？”林自立觉得这些人莫名其妙的，不过方泽芮这个当事人还没表态，林自立问他，“脱单不好吗？多美好的祝福。”

其实方泽芮也没有很明白丁明犀脸红什么，林自立说得很对啊。不过他也不太喜欢被开这种玩笑，于是说：“当然不好啊，我心里只有学习。”

“真的假的？……好吧，好像是真的。”以林自立的八卦程度，虽然方泽芮没主动分享过这种事，但他也从别处听说过有人给方泽芮递情书然后被拒了，尽管被拒，那个女生还是很感动，因为方泽芮专门在电脑上打字还打印出来，回信的开篇第一句就是“不好意思，我怕我字太丑你看得会很吃力”……她觉得方泽芮真是个体贴的人。

林自立接着问：“你是不是眼光太高啦？如果现实中有个妮可这样的女生喜欢你呢？你谈不谈？”

丁明犀假吃了几口饭，听到这问话动作又停了。

“虽然我有时候会跟风管我推叫老婆，但我对她的爱是一种纯洁的欣赏，请你不要玷污我的感情好吗？”

丁明犀悄悄呼了一口气，夹起鸡腿开始慢条斯理地啃。

方泽芮用勺子戳了戳米饭，他对恋爱不能说没有好奇，但确实想不到他和具体哪个女生恋爱会是什么场景……这种应该就算是他们说的没有喜欢的人吧？

有一次他还问了有在早恋的同学，说你们谈恋爱一整天在干吗？答曰一起吃饭，去操场散步，聊很多天，周末去看电影，亲亲，有时候吵架，然后又和好。

那时候方泽芮心里还偷偷想，为什么非要谈恋爱才能做这些事？除了亲亲，这些事他和小苗都能做啊，而且他和小苗还不会吵架。

说到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