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云层中浮现太阳的躲闪踪迹,金色的光辉闪耀在细密的雪里,游戏人间般,随风撒下了一层金灿灿的碎金。
霍煊已经带着明意从中医诊所回来。
明意非不去三甲医院,而是就近选择了一个中医诊所,霍煊看不上那个地方,看上去门面小小的,虽然锦旗倒是挂了很多,不过味道又苦巴巴的,而且那个中医老头胡子老长,翻看明意伤口的时候,就像看一条小破死鱼,中间还给明意正了骨。
对了,明意脚踝脱臼了。
随着卡嘣一声脆响,明意又活蹦乱跳了,这下子明意就直接黏着他。
一直黏到二人从社区的中医馆回来。
“阿煊,快到中午了,你饿了么,想吃什么?我现在给你做!”从中医馆回来,明意还去附近的超市买了菜。
“你先去涂药。”
“没事的,阿煊,我先给你做饭吧。”
明意把买的菜放去了厨房,回头就看见男人靠在厨房的门框上,还不等他问霍煊要吃什么,男人三两步上前,突然掀开了他的毛衣。
没有提前开暖气,现在空气里还是一片冰凉。
明意缩了缩肚子:“阿煊,你干嘛。”
明意脸红彤彤的,但霍煊看不见,他看到的是明意后腰的青青紫紫。
真碍眼。
霍煊不喜欢自己的东西留下别人的痕迹,哪怕只是一个垃圾桶:“去涂药。”
“可你不喜欢。”
“你都受伤了还为什么管我喜不喜欢。”霍煊翻看平板,语气奇怪,看着明意像看什么绝世傻蛋,“难道我说不喜欢,你就不涂了?”
“嗯。我知道你不喜欢药膏的气味。”
明意的果断让霍煊不高兴了:“我重要吗?”
明意不懂他的意思,但在他的心里,霍煊当然重要。
除了大哥,没有人比霍煊更重要。
看出对方对他上药的坚持,明意拎着药盒子打算去上药,可又想起霍煊的洁癖,还有见面拥抱时好不遮掩的嫌弃,明意停步,拿了衣服打算先去浴室洗澡。
没想到后面霍煊跟了上来。
“去涂药。”
“我想先洗个澡。”明意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但他想起什么,试探性地探出个脑袋问道:“真的要涂药吗?味道会很不好闻,你会讨厌的。”
霍煊本已经退出浴室,听到这话,他掀开眼皮子,抽出烟盒,淡淡地叼了根烟:“你受伤就去涂药,你管我做什么,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要先涂药。”
明意:“……”
可霍煊就是天王老子。
不对,应当是天王小老子,还是他遇到的所有天王小老子里面最难顺毛的那一个。甚至这时常给明意一种错觉,好像自己稍一不小心做错了事,他就会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明意不想他走。
所以他会很乖的。
*
明意很快洗好澡出来,浴室的水汽将他的脸蒸得粉-嫩,就像一个柔软多汁的蜜桃,随意就能掐出水来。
浴室潮气大,他带着药罐子出来涂药。
原本打算去沙发上坐着,没想到霍煊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明意听话地过去了,然后就被男人三下五除二的按压-在床上,剥掉了所有的衣服,连个内-裤都不给留:“我看着你涂药,当面涂。”
“!”
即便很难为情,但明意一贯是不会违背霍煊的话。
他拧开药罐,想要先涂脚踝。
今天他也伤到了腰,眼下一弯腰腰背就疼,自然够不到脚踝,明意偷偷瞄霍煊,暗地里痴望霍煊可以帮他,但又觉得不可能。霍煊最嫌麻烦了。
“怎么不动?”看平板的霍煊抬眼看他。
“阿煊……”明意眼眸含-着水意,忽闪灵动,却又端着一副可怜模样。他指了指脚踝,还有腰,“我够不到。”
“……”
“知道了。”霍煊默默吐露一口浊气,像是要躲闪什么麻烦一样,不耐烦地命令道,“转过去。”补充了一句,“脸也埋起来。”
明意默默转过身,虽然不知道上个药为什么要把脸埋起来,但他还是配合地趴下,甚至为了方便对方给他按跟腱,他微微翘起了脚。
等霍煊套好手套,不经意地看过来——
CC
黑眸紧缩。
两片玉山近在咫尺。
白而高翘,还白得晃到了他的眼,霍煊头微晕,目浅眩,掌心更是在暗处不动声色地蜷了蜷。
霍煊的喉结滚了滚。
应该是坐久了飞机,没倒时差,等他倒好了时差,就不会这么轻易被这个小beta勾-引,他一向很有自制力。他理所应当地宽慰自己,同时冷脸攥了把对方的玉臀:“你在勾-引我?”
无心于此的明意:“?”
他感受着屁-股上的力道,其实力气并不是特别重,但男人的手掌太大了,也太烫了,而且除了在床上的时候他们会坦诚相待,其余时候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脱下裤子,他一点也没有勾-引对方的意思,况且他的衣服还是对方给他扒下来的。
明意老实巴交地摇摇头:“没有。”
好半晌,看男人没有动静,他又体贴地添了一句:“我这样方便抬脚,怕你累。”
霍煊嗤笑一声,带上手套,毫不客气地挖了一-大糊的药膏:“揉个药而已,这有什么可累的。”
“嗯,不累。”明意就喜欢他明灿夺目的样子。
像金子。
明意突然小声笑了一下:“阿煊果然最厉害了。”
霍煊:……
这到底有什么可厉害的!
脚踝很好上药,处理好脚踝,霍煊低头去看明意别的伤处。明意的腰也红了一-大片,不用药,明天必定就青青紫紫,不好看。可是现在也不好看,他已经随了beta的意,用了什么祖传老中医的药膏,虽说没有青紫,也当即就红了。
这也太嫩了。
后腰还被他揉得更肿了。
“阿煊……”
估计是这位大少爷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手上的力道突然又重了重,明意又疼出声,这次甚至整个后背的薄肌都绷紧了起来。明意被他揉得有些受不住,攥紧枕头小声提醒他:“有点痛。”
揉了许久的霍煊就有点不高兴。
霍煊看着满手的黏腻,不耐烦地按了按明意没受伤的后腰:“这东西怎么还不干?”
明意咽下酸痛,被alpha揉痛了也不敢大声说话,就埋在枕头里小声唏嘘:“是你一次性弄太多了。”
一瓶药,全被霍煊祸乱完了。
老中医该骂他败家的。
“你在顶嘴吗?”霍煊不高兴地看了眼眼前赤条条的beta。
“……”明意低声,“没有。”
霍煊不信:“谁让你受了伤,那人怎么不把你撞飞到垃圾桶去,这样明天垃圾车连你一起送进垃圾站。我如果不给你上药,你又抹不到,呵……就你那小气抠搜的样子,上药一定就上一点点,今天上了也等于白上,没了我帮你,你就等着跌跌撞撞,丧尸出城吧。”
“……”知晓大少爷屈尊就卑给他上药已经很难得,明意很有眼力劲地摇摇头,“没有,阿煊你揉得特别好,我明天一定生龙活虎。”
霍煊没消气:“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