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克服
开了灯,姚彩之说:“张晴。”
张晴把身翻了回来,脸对了过来,“嗯?”
人在上铺,姚彩之的身高刚好可以越过床沿,她正看前方:“这‘一个人欺负另一个人’,有你认识的吗?”
坐起来的张晴下了床,“有。”
姚彩之试探地问:“都认识,还是一个?”
都认识,极有可能就是张晴本人受到欺负了。
要是一个,张晴应该是个旁观者,或者是个无辜的牵连者,又或许是个无端的受害者。
张晴坐在下铺姚彩之的床边说:“一个认识,一个刚认识。”
姚彩之南边搬了一把椅子来,坐她对面,“认识的人是男是女。”
张晴:“女。”
姚彩之:“那是你。”
几个字说出来,姚彩之是带着几分疑的,不过她相信,张晴大概不会隐瞒。
怎么确定的呢。
姚彩之的直觉。
张晴等了一等,说:“你要帮我吗?”
姚彩之确认上个疑问:“那就是你了。”
张晴:“?”
姚彩之:“你是怎么被欺负的。”
张晴:“你帮我吗?”
姚彩之:“你先说。”
张晴:“你帮我?”
姚彩之还是一句话:“先说,你先说。”
张晴起了身,站她对面:“你能帮我。”
对于此,姚彩之不作承诺。
只说:“要先说,张晴。我要知道什么事。”
张晴抵触:“我说了,不帮怎么办。”
姚彩之低下头,垂了眼帘想下说:“其实,你说不说,对我都没关系的。”
观张晴反应,姚彩之接着说:“你要想说,我也愿意听,你要不想说,我也不再问。”
张晴得到了一个字:“帮?”
姚彩之言明:“能帮的我会尽力去帮你。”
可以了吧,可以说了么。
张晴果然坐下,双手撑腮托下巴:“很可恨,很可恶,能杀了他吗。”
“?”
姚彩之:“……”
张晴说:“把肉剁成骨头,把皮剥开晒干……最好是一片一片搅碎。”
形容的是……
姚彩之差点倒头晕过去,估计能进ICU,更别说忘了提醒张晴手上有伤。
她捂了一下胸口,作势痛:“我……太不舒服了,改天,改天……说。”
张晴让了床铺,“我帮你吗?”
哪能劳驾!
“不敢”。
姚彩之摆了摆手,仰头“呼吸不畅”。
她说:“不早了,明天上班,快睡吧。”
张晴:“我休假。”
姚彩之:“……”
姚彩之双手一摊躺在床上。
她失眠了。
恐张晴半夜发疯,拿刀示人。
天呐,她还要上班。
.
早上下楼,出发上班。
姚彩之正往地铁口去,不料路边街上,斜面的一处方向有人认出了她。
见人没认出自己,方灿上前拍了她。
姚彩之本能反应回头,却是应激一躲。
方灿笑容半僵:“怎么了。”
姚彩之努力回想,“你?”
方灿笑了下,让她放松:“别担心,我是方灿,你忘了。”
那个女警官,刑警方灿。
没忘,姚彩之没忘。
姚彩之站立:“您,您好。”
方灿说笑:“这是?放松点,我长得不凶吧。”
姚彩之:“……不凶。”
相反,是个看起来二十几岁的漂亮姑娘,无妆。
方灿:“那你是,遇到了什么事吗,看你脸色不对呀,如果方便,可以和我说吗。”
天生的安全力量,职业责任,姚彩之本能信任这位警官。
她说:“昨晚我失眠了。”
方灿笑了,“原来是没睡好呀,但这是做什么去。”
姚彩之:“上班。”
看了看手机时间,姚彩之说:“我走了。”
这段到地铁口的路程,方灿陪她走。
“因为什么事失眠,你好像还有其他事。”
知道自己没做任何违法犯罪之事,所以面对似审又问的方灿警官,姚彩之平心而论摇了头,“没事。”
方灿走着,“真的没事吗。”
姚彩之:“没事……”
她无法说明张晴那是假疯真疯,真神经还是假神经。
目前,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得出张晴行为的所属性质。
像疯吧,张晴能正常工作;像病吧,张晴能正常说话。
真是讨债的吧。
专挑她整蛊。
姚彩之到了地铁入口,她规规矩矩和人告别:“谢谢方灿警官。”
方灿明朗的声音说:“别客气。如果遇到什么事,什么人,拿捏不定状况时,和我说,别自己担着。”
姚彩之点了头,“好。”
方灿笑了,“再见。”
姚彩之:“再见。”
都转了身,方灿回了头,喊住她:“姚彩之。”
姚彩之回首有问:“嗯?”
方灿上前走了一步,“手机给我,我给你留个电话。”
虽不是陌生人,也没见过几次面,可方灿警官和她的同事解救过自己,姚彩之自始至终感谢他们,爽快地拿出了手机。
110。
报警电话。
当方灿将这个电话存到她手机中,姚彩之看到后是一呆一愣。
这个电话用留吗,她从小到大都知道的好不好。
姚彩之不明用意。
方灿说:“你知道我在哪,我的电话就不留了,留了你真遇到什么事,打给我,我也不一定能接到,还是这个电话妥当安稳。你保护好自己,问海治安是可以的,有事的话说出来,没事的话别自己吓自己。”
刑警的眼神犀利无比。
方灿就是看出她确有一事,反复旁敲侧击地试问。
只知道自己再不走,就要错过一趟地铁了。
姚彩之没有及时告知同宿舍的人一事,她说:“我知道了,我不会自己吓自己的。”
“嗯,好。”
方灿说。
真的再见了。
姚彩之坐地铁通勤打卡。
工作的时候,姚彩之留意到店的陶店长的即时动向。
她想问问陶店长,关于张晴同事上班有无什么反常。
在陶店长前脚离店时,姚彩之后脚跟上,“陶店长。”
见是员工彩之,陶店长说:“有事啊,彩之。”
不多嘈杂的人群中,姚彩之说:“陶店长,张晴是不是有些奇怪。”
陶店长想了一下,“奇怪,怎么了么,你们闹不愉快了?”
姚彩之:“不是,就是感觉她很奇怪。”
陶店长:“没有吧。”
姚彩之再问:“一点都没有吗。”
她上午来也问了其他到早的同事,所说的话,和陶店长就算不一样,也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