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徐森然抬了抬下巴，示意是他旁边这人的。
“高三2班在前面那幢楼，穿过回廊就是。”徐森然没什么情绪地回了这家长，便继续处理他那些错题了。
张嘉琪战战兢兢收回了自己的丝袜。等人走远了才缓缓吐出一口。
“天杀的——”
“2班的！那是谁的家长啊，别是熟人啊真社死了啊啊啊啊啊——”
“都怪你！徐森然快请我吃顿饭，不然这事咱们没完！啊啊——要疯了——”
徐森然按了按耳朵，耳膜差点给他震掉，心平气和说：“有点爱好都是正常的，放心，我会把你当做正常同学对待的。”
张嘉琪欲哭无泪地把丝袜给扔了。
上学期的那场舞台剧太过于丢人，他运气好点在最角落，当时演出完，他就逼着所有人把现场照里的他给裁掉了。
他又不想叫别人来证明，再问一遍当时的丑事，只能咬牙不做声了。
可恶！徐狗，别让我抓到你把柄！
徐森然没理他，收起订正好的卷子，然后大发善心，把张嘉琪那堆破烂扫进自己课桌了。
下午的家长会，不会有人坐在这。
徐森然他父亲，徐庄侨远在港城，忙于拓张他那伟大的事业版图，不会屈尊来这参加一个小小的高中家长会。
他妈妈……
徐森然已经好多年没见过她了。赵琴女士在他十岁时便遁入空门，逢年过节都不会过问自己儿子一句，更不会管这些世俗杂事了。
徐森然收拾完自己书包，独自在校园里闲逛。
要是以前的他，开家长会的日子应该早就离开学校了，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就想留下来看看。
不少家长提前到了，驻足在布告栏里，找自己孩子的成绩排名，当然也看名列前茅的学生，比一比差距。
上午课的结束铃打响，穿着统一校服的学生，从各个教室里飞奔出来，像是沙丁鱼，密密麻麻汇成一大把。
有些小鱼很快找到了自家家长，撒娇打诨先一起出去吃饭，有些大概考砸了，先挨一顿数落，闹别扭着一前一后离开。
徐森然目光一个个尾随过去，又毫不在意地收回视线。
他看了下手机，还没收到梁笑笑的回复，估计也和她家里人一块吃饭去了吧。不知道今天给她来开家长会的，是她爸爸还是妈妈。
徐森然只在婚前见过她父母一面。
那时候他们俩刚上大二，意外有了小孩。他爸徐庄桥极力反对这场婚事，曾经私下大骂对方暴发户上不得台面，徐森然因此跟他彻底闹翻，也正好趁这个机会，跟他爸彻底断了关系。
那次见面，徐森然是独自去的，已经做好最坏打算，但她爸妈意外很好相处，也很好说话。只是港城距离这边太远，婚后也没有再多走动。
徐森然想着事，不自觉地穿过连廊，往高三2班的方向走去。
上一辈子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太过冒失，后来……自己没有保护好笑笑，更是该死。
万幸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如果能碰上的话，作为笑笑朋友去打声招呼，提前留个好的印象分？
徐森然猜，来的应该是她爸爸，因为那次唯一的见面，笑笑妈妈身体有些不好，说是常年在吃中药的。
笑笑是跟着她妈妈姓梁的，她爸名字……徐森然思考了一秒，应该是叫越大鹏？
“越大鹏！”
有人高呼一声。
徐森然恍惚了一瞬，猛地转过头去，不是错觉！
“越大棚！你来这么早干什么鸟事！”越星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疾步走过徐森然身边，还不忘冲他做了个挑衅手势。
“没大没小的臭小子！考的分还没你老子的鞋码加起来大，再喊你老子名，信不信揍死你！”
越大鹏？
徐森然呆愣愣想，越星光他爸，跟自己未来岳父同名同姓么，还挺巧的？
“你来这么早干什么！”
“我他妈的记错时间了，以为早上开！本来想点个到就走！”
同名同姓，连声音都一样？
徐森然脑子乱糟糟的，宕机了一样盯着对面走过来的父子俩。
“看什么？！”越星光说话很冲，被他老子一巴掌拍在后背。
“好好说话！”
徐森然看向这越大棚，一模一样的长相，是他未来岳父没错！
大盘脸，腮帮子肉厚厚的，虚胖有双下巴的中年男人，脖子上戴着很粗一条金项链。面相不善看起来很凶，但对笑笑和他讲话时，会尽量放低声量。
是位明理的好父亲。
那眼前的这个，这是怎么回事？！
徐森然僵着身子，觉得这事，比他穿越回到这里，更加让他不可思议。
他肯定，笑笑和越星光绝不是什么兄妹，或者姐弟。
之前那一世，高中毕业后他根本没再见过越星光，同班三年，两人几乎没有交集，如果不是这次穿回来，徐森然大概连他名字也不会记得。
大二徐森然认识梁笑笑后，她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越星光这人。
“等等，”徐森然出手，拉住越星光手臂，“这是你爸？”
他沉着脸，神色凝重。
越星光理所当然认为徐森然这是挑衅，上赶着来讨打的。
他语气十分冲地回呛：“不然呢，难不成还是你爸？！”
徐森然愣了一瞬，冷冷看他一眼，放开了手。
他转身就走。
“唉！徐森然你什么意思？！”越星光拦了一下，没拦住，气得原地踢了脚栏杆。
越大鹏诧异：“这你们班那个徐森然？一直考第一名的那个？”
越星光不满说：“爸你认识？”
“怎么不认识了，你们那个班主任每次开家长会都提他的啊，如雷贯耳！”越大棚大字没认识几个，还整上成语了，满脸羡慕神色，“你说人家爹妈怎么培养的啊，祖坟冒高香了才出这一个好苗吧？”
越星光“呵”一声，有点幸灾乐祸。
“那这次地中海不会提了。”这次成绩排出来，地中海估计气到高血压药犯了。
“怎么说话的呢，又给你们老师起绰号了！”越大鹏给一巴掌，自己乐上了，“还挺形象。”
……
徐森然走得很快，他很想现在见梁笑笑一面。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梁笑笑会把越大鹏，当做是自己父亲跟自己见面？
可去问现在的梁笑笑，恐怕她自己也不会知道。
高三2班门口，教室里的学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张萌萌去校门口接她妈妈，走之前抱怨了几句都开第三年家长会了，还不认识路，最后还是屁颠颠去接了。
梁笑笑清空了桌面，课桌里面也只剩下一些教材书，再三确认没有留下什么多余的东西。
梁笑笑很烦家长会这类事。
家长群体，是攀比风气最严重的那一档人类。而家长会，是助长攀比风气最好的盛会。
此刻站在教室门口，听着梁坤喋喋不休的话，梁笑笑再次意识到了这点。
“这次成绩还可以，但进步空间还是很大的。”梁坤穿着老头背心，大裤衩和凉拖，指点江山一般给梁笑笑“上课”，“就你现在这个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