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负债
复审日当天早晨，伦敦下着冷雨，天气一如既往的糟糕。
凯瑟琳裹紧身上的羊毛大衣，快步走向等在电话亭旁的卢平。
两人挤进电话亭，走访客通道进入魔法部。
“怎么样？”卢平有些紧张地问。
“丽塔后半夜给我写信，说她联系了一些朋友，准备采取一些措施给法律执行司施压。”凯瑟琳回答，“我们尽力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凯瑟琳瞥了卢平一眼，看他似乎很紧张的样子，就安慰他：“实在不行等邓布利多从阿尔巴尼亚回来，他不会不管的。”
卢平微微一笑：“西里斯能有你这样……”
“停。”凯瑟琳打断他，“我和他早就是过去式了，学生时代的小打小闹而已。我帮他完全是出于同一个阵营的同事情谊，以及我的，嗯，正义感。”
“正义感？”卢平意味不明地反问一句。
“对。所以请不要误解我和他的关系。”凯瑟琳坚定地点点头，耳朵根却在发红。
叮的一声，冷漠的女声提醒他们到了。
推开电话亭的门，他们一进入魔法部大厅就被一群愤怒的抗议人士冲散了。
等他们好不容易再次汇合，卢平的头发变得乱七八糟，凯瑟琳的帽子不翼而飞。
“这就是丽塔说的采取一些措施？”凯瑟琳绝望地说。
看着执勤的傲罗老熟人假装忙碌维持秩序，实则有意无意放水，卢平忍住笑点点头：“其实他们对审判造成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他们避开人群，走楼梯下楼，来到地下十层第九审讯室入口，却被告知开庭时间推迟了。
守门的傲罗也是老熟人，他说是因为大厅的骚乱导致执勤傲罗人手不足。
“真不知道丽塔是不是在帮倒忙。”凯瑟琳忍不住道。
她和卢平找了一个角落，靠着墙，无聊等待着。
凯瑟琳忽然记起一件事，便问道：“莱姆斯，你收到魔法部的信了吗？你什么时候受审？”
“什么信？”卢平不解。
“就是那个反幻影移形咒，还记得吗？我们俩一起施的，昨天魔法部写信说我违法，需要下周受审。”凯瑟琳解释。
“但是我没有收到信。”卢平皱眉，“我没听说过这个咒语违法啊？”
凯瑟琳气得翻白眼：“好啊，原来是针对我的。”
“不然等庭审结束我们一起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卢平提议道，“我想也许是搞错了。”
“但愿吧。”凯瑟琳嘀咕道，她不由想起了阿不福思当年的山羊丑闻，只是一个对山羊的普通变形术就闹得沸沸扬扬，针对的是谁不言而喻。
凯瑟琳怀疑有人想拿她开刀，去针对邓布利多。
别让她知道是在背后搞鬼，凯瑟琳恨恨地想。
不过，阿不福思最近一直在提醒她，现在不是战争时期了，让她一定要收敛、收敛再收敛，否则让魔法部抓住把柄一切都会完蛋。
一瞬间，凯瑟琳想了很多，智慧创造财富，财富滋生威望，威望带来权力。
创业的事迫在眉睫。
“你最近忙吗？等这些事情告一段落我想试着创业，你有兴趣加入吗？”凯瑟琳扭头看了一眼卢平，决定提前搜刮人才。
卢平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磨损严重的皮鞋，这已经是他能找到的一双最好的鞋子了。
他的耳根开始发红。
凯瑟琳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刺激到他的自尊心了，就好像她是在怜悯他一样。
于是她补救道：“我是认真的！学生时代你的成绩就很好，级长也当的不错。我是看重你的能力，真诚地邀请你加入……”
“谢谢。”卢平扭头看向她，“我真的非常惊讶，非常开心，也非常感激。”
“那太好了，也谢谢你信任我，虽然你都没听我介绍我到底打算如何创业……”凯瑟琳说着，见其他拿到旁听席位的一些凤凰社熟人朝他们走来，“那说定了，到时候联系。”
穆迪、隆巴德夫妇、麦金农夫妇走过来和他们打招呼。
艾丽斯·隆巴德把凯瑟琳拉到一边，低声问她：“你今天不是也要受审吗？怎么还在这里待着？我觉得你早点去早点结束还能赶上西里斯的复审。”
“我怎么不知道？”凯瑟琳脱口而出，“禁止滥用魔法司昨天给我的信只告诉我是下周，没有具体时间！”
“啊。他们又干这种蠢事。我就知道。”艾丽斯叹了口气，“你不是第一个被漏掉的人了。所以我才想着问你一句。”
“我记得我昨天看到的文件写着你需要去第三审判室。”艾丽莎拍了拍凯瑟琳的肩膀，“不必担心，最多是领到一张罚单而已。”
凯瑟琳道谢后匆匆赶过去，发现第三审判室门口在排长队。
队伍里的巫师们手里都拿着魔法部的通知，愁眉苦脸。
“……我只是给一把钥匙施了延时缩小咒，逗逗我那哑炮兄弟而已！凭什么给我开三十加隆的罚单？”审判室里一个坐在审判员对面的巫师跳起来，暴躁地喊道。
“因为那把钥匙是麻瓜制品。你违反了《巫师保密法》”审判员冷冰冰地说，“下一位。”
那个巫师还想说什么，但审判员打断他：“干扰司法，惩罚加倍。”
那个巫师放下舞动的魔杖，领着罚单怒气冲冲离开了。
第三审判室都是在裁决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架不住人多，队伍推进缓慢，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轮到凯瑟琳。
“姓名。”审判员眼皮子都懒得抬。
“凯瑟琳·拉文。”
审判员抬头，似乎有些惊讶。凯瑟琳更能断定他们就是故意漏发给她的通知的。
“哦。”审判员慢吞吞地翻资料，“你违规使用了反幻影移形咒，给举报人造成了无法预估的损失。罚金三千加隆。”
“谁？是谁举报的我？”凯瑟琳咬牙切齿，她和霍格莫德的老板们关系都还可以，没有人特别恨她吧？凯瑟琳忍不住怀疑这个所谓的举报人是捏造的。
“对不起，无可奉告。”审判员用鼻子回答。
“但也不能罚这么多吧？”凯瑟琳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审判员抬头，露出兴奋的目光。
凯瑟琳见状赶紧说：“我接受！干扰司法，惩罚加倍是吧？”
审判员点点头，眼里的兴奋消失了。
“那如果我今天没来受审呢？”凯瑟琳忍不住问。
“延迟一天，滞纳金百分之五十。”审判员懒洋洋地回答。
凯瑟琳忍不住腹诽，魔法部是不是因为战后重建困难，所以想了这么一个奇葩的敛财方案。
*
等凯瑟琳抱着一肚子气走出审判室，走廊已经没什么人了，想必西里斯的复审已经开始很久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赶上最后的判决。
当她正要往过走的时候，路过的一间空审讯室里忽然伸出一条胳膊拉住了她。
“是你啊。”凯瑟琳缩回举着魔杖的手，跟着走进那间空的审讯室。
小巴蒂·克劳奇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凯瑟琳。
“邓布利多从阿尔巴尼亚回来了吗？”凯瑟琳问道。
“不，没有。我只是把我们曾经搜查过的地方指给他看过就回来了。”小巴蒂摇摇头。
“你不去帮忙回来干什么？”凯瑟琳没好气地说，“我昏迷的那三个月你在阿尔巴尼亚待了几天？你是一点都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留给你的任务是一点没做对吧？”
小巴蒂笑道：“我只把你的人放在心上。”
“哕。”凯瑟琳翻了个白眼，“少说废话，没事我走了。”
小巴蒂再次拦下她，担忧地说：“我只是担心你才马不停蹄赶回来。我听我母亲说，部里有人似乎想对付你，但我父亲只冷眼旁观……我昨晚和那个老东西吵了一架，他不肯告诉我怎么回事，最后我单方面和他断绝了关系。我给《预言家日报》寄信了，希望能赶在他下台前登报申明。”
“哦，那感情好，你父亲大概要更恨我了。”凯瑟琳不咸不淡地说，再次试图离开。
她已经听见了隔壁审判室的欢呼声，这是一个好兆头，也许审判下来了，西里斯终于能洗脱罪名，恢复自由了。
小巴蒂又一次伸出手，不满地说：“你真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啊。布莱克的审判有什么好看的，左不过两种结果。”
“我帮的他，想亲眼见证一下怎么了？”凯瑟琳恼火地拍开小巴蒂的胳膊，“让开。”
小巴蒂听话地让开，凯瑟琳刚走出几步，就听到小巴蒂在她背后轻声说——
“凯瑟琳。我回来后，左思右想，都觉得那天你摧毁的那本日记本和那枚戒指很不对劲。再一想到我们搜索阿尔巴尼亚要找什么你始终没有告诉我，于是我找了一些资料……”
凯瑟琳猛地扭头，在小巴蒂脱口而出“魂器”的时候，赶紧捂住他的嘴巴。
小巴蒂眼神炽热地看向凯瑟琳。
凯瑟琳松开手，警告他：“闭嘴！这件事谁都不能说！”
“当然。我会守口如瓶。”小巴蒂保证道。
凯瑟琳环顾四周，扭头看到审判室半掩的门，紧张地说：“刚刚没人路过吧？我怎么觉得听到了脚步声。”
“别担心，那么小的声音不会有人听到的。”小巴蒂笑道。
*
当西里斯充满期待地飞奔出去，寻找凯瑟琳的时候，他路过一间木门半掩的审判室，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女孩的背影。
以及站在她对面那个让人难以忽视的讨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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