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可是为了帮你啊
在这里,有几个人会叫静亲王“皇叔”?
宋楹和江玄聿双双僵住。
转头望去,不远处的江定霭和连婼婼满脸如出一辙的惊愕。
江定霭怀疑自己在做梦。
否则,为什么他会看见宋楹从皇叔的房间里出来?
而皇叔竟卑微地追在后头,好像在求她回去?
连婼婼的目光落在江玄聿紧紧抓住宋楹手腕的那只手上,不由自主地张大嘴巴。
宋楹暗道不妙。
脑海里的系统已经在发出悲鸣:“啊啊啊啊又要失败了吗啊啊啊啊啊!”
这家伙太吵了。
她不禁抬手按住自己的额角,在脑海里道:“闭嘴。”
这一动,打破凝固的气氛。
江玄聿坦然地朝着对面的四皇子点了下头,又垂眸道:“是我的错,宋姑娘原谅我一次。”
他像是怕自己一松手,宋楹就会插上翅膀直接飞走似的,握着她手腕的动作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谁见过静亲王低声下气地给人道歉?
这下不仅是对面二人,就连守在门口的侍从和刃卫都露出恍惚之色。
连婼婼第一个回过神来,指着他们俩道:“你,你们俩什么关系?”
“婼婼!不得对皇叔无礼!”江定霭呵斥。
连婼婼自知不妙,立刻缩回手低下头:“对,对不起。”
静亲王她可得罪不起。
经过这么一打岔,江定霭也回过神来,不解地看向宋楹:“小楹,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明白对方只是出来透气,怎么会透到皇叔的房间去,而且还做出这般拉拉扯扯的情态。
他才是那个跟她有婚约的人啊!
宋楹正在垂眸思考如何解释眼下的局面,压根没有接收到他的疑惑视线。
反倒是江玄聿笑了一声。
他眸光微转,落在江定霭的手臂上,意味深长地道:“四殿下也是长大了。”
江定霭心里一紧,像是被目光烫到一样,本能地甩开连婼婼的手。
“不是,皇叔,我……”
“不用跟我解释。”
江玄聿笑着打断他,同时手臂用力,将宋楹拉回屋里,瞥了眼门口侍从。
侍从会意,关上雕花木门,隔绝内外视线。
宋楹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一时半会儿的,她还真没办法找出一个能让两边都满意的借口。
她动了动手腕,这次江玄聿没有再拉着不放。
手腕被抓过的地方热到灼人。
宋楹将手背到身后,看向江玄聿的眼神多了几分警惕:“王爷此举,会让人误会的。”
其实被江定霭碰见时,江玄聿只要随便找个借口解释一下,就能圆过去。
他的身份,江定霭不敢多怀疑什么。
但他非要故作暧昧地补充那一句。
纯属给她添乱。
江玄聿抬手示意她回桌边坐下,伸长手臂,掌心朝上。
对上宋楹疑惑的目光,他将袖子拉开几分:“宋姑娘不是说要帮我治病?”
宋楹沉默片刻,冷着脸伸出手指,搭上他的手腕。
似乎很不情愿。
江玄聿一眼看出她在不高兴什么,趁着把脉的功夫,又闲不住的开口:“你的婚约者跟别的女人那般亲昵,你非但不计较,竟还怕他误会?”
说到这里他声音压低几分,眼底多了一丝戏谑:“我可是为了帮你啊。”
“……”
宋楹一言难尽地闭了闭眼。
算了。
静亲王做事,她怎敢置喙?
宋楹把完脉起身,到书桌旁提笔写下新的香方。
“王爷手上的香丸用尽后,便可找人调制这款新的香丸。一个月后,民女会依据王爷的身体,再调整香方。”
一个月后还要改方?
江玄聿挑眉:“大概要多久才能彻底治好?”
“少则半年,长则两三年。”宋楹顿了顿,“陈年痼疾,总是要慢慢调理的。”
江玄聿整理着袖子,没再对这个时长表达意见,只是道:“没想到,宋姑娘竟然对医术一道也有研究。”
“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那别的疑难杂症找你能治么?”
“不能。”宋楹拿起半干的香方递给他,“王爷的头疾不是病,所以我才能治。”
江玄聿接过纸张的动作微顿,默不作声地抬眼看向她。
宋楹坦然与他对望。
她也是刚刚把脉时才发现的,什么头痛之症,这分明是早年中了毒。
而且是极其凶猛的烈性毒。
幸好发现及时,被人解了大半,救回一命,只是留下了头痛的后遗症。
按照时间推断,大概率是先帝还在世时发生的事情。
她对皇家秘辛没有兴趣,只是突然理解了自己当初提起帮他治疗头疾时,江玄聿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江玄聿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相信宋清沛的为人,当年先帝要求他绝不能透露此事,他一定守口如瓶。
只是兜兜转转,没想到这余毒最后还是要靠他的女儿来解。
他接过香方扫了一眼:“一事不烦二主,这次的香丸还是你帮本王调制吧。”
宋楹答应一声,在桌边坐下。
江玄聿举杯看向窗外,好似闲聊般开口:“本王都答应帮你父兄翻案了,你还打算嫁给老四?”
“刚刚你也瞧见了,他喜欢的另有其人呢。”
听见江玄聿的话,宋楹皱皱眉头。
怎么又提起这事?
她根本不在乎江定霭喜欢谁。
如果可以,她最想干的事是送那对小鸳鸯去黄泉下面慢慢恩爱。
可是系统还在盯着她,绝对不可能同意她放弃攻略目标。
她捧起杯子,抿了口茶水,这才道:“长辈们定下的婚约,民女自当遵从。”
说着她端起一副正室主母的架势。
“更何况,嫁入皇家,又怎么敢奢求一世一双人?”
才怪。
她最讨厌的就是三妻四妾的男子。
那些男人,只要女子冲着他们笑两下,魂儿就被勾去了,简直像一只只未开化的野兽。
可是她也知道,皇子是不可能不纳妾的。
这一点让过往的宋楹如鲠在喉。
直到亲手杀了江定霭,才觉得念头通达,豁然开朗。
江玄聿短促地笑了一声,眼底黑沉沉的:“你倒是大方。”
见他没话说了,宋楹翘翘嘴角。
但心里倒也没什么赢了拌嘴的得意。
她索性转移话题:“既然王爷刚刚说答应帮我翻案,一定也愿意给我查看卷宗的机会了?”
这次江玄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