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探监
西里斯被暂时收押进了魔法部地下十层的审判室，等待三天后的开庭审判。
克劳奇给他下的锁舌咒已经失效了，但他却再没为自己说过一句话。
没有证据，就算喊得再大声也白搭。
现在的他看上去就像丧失了所有的精气神一样，任凭别人摆布。
穿越冬日的海峡、一路上的千辛万阻都没能击垮他，但凯瑟琳冰冷的俯视和无情的咒语却做到了。
地牢的蜡烛忽明忽灭，他还是不明白，凯瑟琳到底为什么要加入魔法部诱捕他的计划。
西里斯闭上眼，回忆起他在凯瑟琳遇到摄魂怪时，他冲上去救了她之后的场景。
她轻轻地抚摸他，冲他道谢，就像……就像不认识他一样。
为什么？就算他瘦骨如柴，她也应该记得他变形后的模样啊？
除非她把关于他的所有记忆都删掉了。
西里斯不明白凯瑟琳为什么这样做，她是在和过去彻底告别吗？明明那时候她是喊着他的名字昏迷过去的，醒来就突然决定要忘掉他了吗？
因为她也相信了报纸上的那些谎言，认为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吗？
也许是吧。她眼里应该容忍不了他这样的人。也许还曾经因为和他交往过而感到羞愧。
这是他的报应。
因为他曾经对凯瑟琳不够信任，以为她真的杀死了爱米琳，就骗她说自己删掉了关于她的所有记忆，要和她一刀两断。
现在正好反了过来。
西里斯忍不住惨笑一声，他没能狠心做到的事，她做到了。
他的心彻底凉了下来。
温度在降低，冰霜爬上他的脚铐，直到他的双手几乎要粘在冰冷的铁椅子扶手上时，他才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
他猛地抬头，看到一道粉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接着，地牢的蜡烛全部熄灭了。
是乌姆里奇带着摄魂怪来找他了。
西里斯心想，也许她害怕他在法庭上把她虐待囚犯的事情供出来，更害怕他万一脱罪后利用他的人脉势力找她的麻烦，所以，她偷偷带着摄魂怪来解决他了。
一片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缓缓朝他吻了下来。
痛苦和绝望像潮水一样向他涌来。
他不想坐以待毙，他还在等着凯瑟琳给他一个解释。以及，彼得还没有被抓住，还在昏迷中的詹姆和莉莉还有小哈利依然有危险。
一股恼怒的恨意涌上他的心头，他想，凯瑟琳，你为何就不能等我说完再动手呢？
忽然，西里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胳膊一路向上攀爬，像是留下一道轻盈的羽毛般的抚摸。
摄魂怪近在咫尺的吻僵住了，就和遭遇了什么变故一样，那股腐臭味道好像突然消失了。
“啊！”门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喊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仓皇逃去，渐渐消失。
蜡烛重新亮了起来，西里斯看到一大团黑色的东西朝他袭来，倏的一下钻进了他的衣领。
“刚刚什么东西？”他茫然地想。
*
小巴蒂的行动很快，他找到了他的上司布兰登·史密斯，不知道怎么劝说的，他同意帮助凯瑟琳探监。
再次见到布兰登，凯瑟琳明显有些心虚，她还记得自己曾经坑过他们父子不止一次。
但布兰登只是轻描淡写地和她握了握手：“对过去的事不必有心理负担，毕竟我们都在朝着一个方向努力，你又付出了很多。”
他告诉凯瑟琳，凌晨一点去魔法部，有人会在大厅等着她，领着她去地牢，那个时候值班的不是克劳奇的人，那人也不会乱说。
凯瑟琳点点头。
*
凌晨一点，凯瑟琳和小巴蒂来到魔法部空旷的大厅，一阵脚步从她身后传来，她转身，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亚伦？”凯瑟琳尴尬地打招呼，布兰登没说过来接她的是他儿子啊！
“嗨，凯瑟琳！”亚伦微笑着，就好像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龃龉一样。
凯瑟琳犹豫着想道歉，顺便把那个曾经装着预言之眼的密码盒还给他。
但亚伦却抢着说：“凯瑟琳，有些特殊情况发生了，所以多余的话先不说，等下次我再约你，可以吗……哎哟。”
亚伦被绊了个趔趄，他扶住墙才没摔倒，脸烧红了。
凯瑟琳瞥到小巴蒂缩回伸出去的脚，深感绝望。
小巴蒂不耐烦地说：“有什么特殊情况你倒是快说啊？”
“哦，哦。”亚伦好脾气地笑笑，“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他们坐电梯下到地下九层，又从角门的楼梯向下。
一路上，他一边疾走一边解释：“下午，阿兹卡班的主管乌姆里奇女士在地牢附近遭到袭击受了重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另外，还有一只摄魂怪不翼而飞。所以，值班的人手增加了一倍。你可能只有十分钟的探监时间了。”
“好了，到了。”亚伦低声说。
值班人员点点头，他看了看手表：“十分钟后必须出来。”
他让凯瑟琳留下魔杖，并且用探测器仔细搜查她的身才打开第一道牢门，放她进去。
进去前，凯瑟琳叮嘱小巴蒂：“你好好在这里等着，不要惹事。”
小巴蒂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拉着她的手往前一推：“知道了。”他趁机把东西塞进凯瑟琳手里。
凯瑟琳走进长长的走廊，拐过拐角，才把小巴蒂刚刚塞给她的项链重新戴在脖子里。
那是她为了躲避安检，提前摘下来的吊坠箱子。
*
推开虚掩的木门，空旷的中央，一个特制的铁座椅伸出无数锁链，紧紧束缚着一个人影。
凯瑟琳停住脚步，忍不住打量他，还是那么瘦，让她想起那些T台上走秀的超模。
不过，他的条件确实优越，就算穿囚服也很好看。
西里斯抬头，对她的到来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他轻轻扯了扯嘴角，语气有些苦涩：“我现在的样子很狼狈是不是？”
“嗯，相反。比上次好多了。”凯瑟琳不带感情地说。
她说的是实话，最起码傲罗给他洗了澡换了囚服，还给他刮了胡子。
也许是凤凰社的熟人做的，帮他保留了一丝体面。
但他没有试着解释什么吗？还是说，他觉得没人会相信他？凯瑟琳有些好奇。
“好了。我只有十分钟，在这有限的时间内，我必须搞清楚一些事情，为了不浪费时间……”
凯瑟琳调节吊坠箱子上的旋钮，放大箱子，打开，从里面掏出提前备好的一小瓶药水，又把箱子缩小戴进脖子里。
“这里面是吐真剂，喝了它，我再问你话。”
说完，她打开药水瓶盖，递到西里斯嘴边。
西里斯却偏转了脑袋，只留给凯瑟琳一个后脑勺，他语气尖锐：“凯瑟琳，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乖乖听你的话，任由你摆布？”
“别犟了。”凯瑟琳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不由冷笑，“除了我谁还会帮你？”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他平静地说，“如果你真的信任我，请直接听我说，不要拿那种东西侮辱我。”
“侮辱？”凯瑟琳气笑了，她不由分说，直接掐住他的下巴，强行扭转他的脑袋，让他的正脸直面她，“你喝不喝！”
凯瑟琳往他嘴里灌，但药水顺着他的下巴流进了他的衣领，一滴都没进他的口里。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怎么就卡在这了？
凯瑟琳越来越烦躁，一股暴戾的情绪在她心中滋生，她捏住西里斯的腮帮子，指头往他嘴里伸，可就是撬不开他紧闭的牙关。
药水倒是浪费了不少，眼看着快见底了。
凯瑟琳气急败坏，脑子忽然像抽住了一样，干脆举起瓶子送到自己嘴边，含了一大口药水。
西里斯一愣，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接下来，她便掐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也许是太惊讶了，西里斯忘记了紧紧闭上嘴，甚至放松了牙关。
她用舌尖挑开他的双唇，用牙齿噬咬着，逼着他张口嘴。她的舌头继续入侵他的口腔，舔过每一寸柔软的地方。他的舌头无处躲藏，被迫与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他不住地后仰，退无可退，靠在椅背上，慌乱无措，喉头涌动，吞咽了好几口。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但在感官刺激下无限放大，仿佛过去了很久。
凯瑟琳直起身，气喘吁吁，眼睛发亮，像是计谋得逞一般露出一个笑容：“我说过，你必须喝下吐真剂。”
“你靠这种方式强迫我？”西里斯低声笑了笑，抬头，直视她的双眼，“但是凯瑟琳，你别忘了，刚刚你也吞咽了好几次。”
“那又如何？”凯瑟琳不以为意。
“你是不是删光了关于我的记忆？”西里斯冷不丁问。
“是。”凯瑟琳脱口而出，接着她恼怒地伸手，捂住他的嘴，“闭嘴！现在该我问你！是你出卖了波特夫妇吗？”
她松手，西里斯回答：“不是。”
凯瑟琳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