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过年啦！
如他们所料，警察果然没能查出什么猫腻，最终还是判定为意外死亡。
落母虽然声称自己很快就会恢复，但精神状态依旧不可避免地变差很多。
有时，她站在窗口发呆，一站就是一个下午，甚至忘记了做饭。
直到落铃回家，发现一盆尚未淘洗的米，紧急下厨做了两碗面，两人才终于吃上晚饭。
有时，落母又会习惯性地烧出一锅三个人才能吃完的饭，并多放一副碗筷。
吃饭时，她又盯着空落落的座位，忽然愣住了。
过了一会，她徐徐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落铃：
“抱歉，铃儿。最近总是给你添麻烦……每次噩梦睡醒，我的反应都有点迟钝。”
“又梦到爸了？”
落铃很快起身，把碗筷收起来，又把拉开的座位推回去，顺手给落母夹了一块肉。
偌大一个客厅，终于没有了违和的第三个人的气息。
“要不……我和您换一个房间睡吧？总看见旧物，也容易梦魇。”
“不行，如果你睡不好怎么办？”
落母飞快地拒绝，低下头慢吞吞地吃掉肉，又扒了几口饭，有些迟疑地开口，
“铃儿，妈问你个事呗。”
“你说。”
“如果我出门一段时间，你一个人在家能行吗？”
“没问题啊。”
落铃没有丝毫停顿地点了点头，又想到什么，迅速而又带着点恳求意味地补充，
“但马上要过年了……妈。”
“我就是先问问，放心，我肯定会跟你一起过年的。年夜饭顺便把苏清叫来一起吧。他一个人住会不会孤独？”
落铃想了想：
“他有好几个朋友，应该不会孤独。但我们可以叫他们一起来，人多热闹。”
“好啊。”
-
期末考临近，各班迅速进入紧张的考前复习阶段。
此前缺了好几次课的落铃，看着自己剪贴画一样东一块西一块的笔记，果断地合上本子，扭头求助桑兰：
“学霸宝贝，你有没有记课堂笔记？借我看看呗。”
桑兰点点头，立刻低头在抽屉里翻找：“有啊，你要哪几科？”
“文科都要，谢谢伟大的桑姐！”
其实没几分钟，桑兰就已经全部翻到了。
但在拿出来之前，她忽然敏锐地感觉到什么，维持着低头的姿势，小幅度偏了点头，和身后的苏清飞快地交换了一个余光，做出决定。
下一秒，桑兰毫无前兆地把书往桌子里猛地一推，力道之大，撞得整个桌子都晃了一下。
随后，她非常自豪且自信地转头说：
“对不起落铃，我找不到了！”
“？”
落铃一点没感觉到对不起，觉得她看起来十分割裂，甚至还有点平时搜集到八卦的兴奋感，表情犹疑，不太相信，
“你居然也会找不到东西？”
“当然，学霸偶尔也会丢三落四嘛。”
桑兰昂首挺胸地回答，看起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给。”
苏清适时地向前伸出手，递去几本笔记本，和桑兰打了一手绝妙的无声配合。
“哇塞，没想到你居然记笔记！谢谢！”
落铃的眼睛立刻亮了，很快将桑兰的异常抛到脑后，美滋滋地拿走苏清的笔记。
苏清原本有点高兴的表情立刻有点变味，扁了扁嘴，小声对她的区别待遇表示抗议：
“我不能记吗？”
“不是不是！就是觉得你这种学霸看起来像是听一遍就懂了，不需要笔记复习……”
落铃弱弱地摆了摆手，解释道。
她随意翻了本笔记看了看，没过几秒，便极其惊讶地抬起头：
“苏清，我再也不会对你有刻板印象了——你居然连魔法实践课都记笔记？好认真！”
苏清刚刚好转的表情攸的倒带了几分。
“诶，怎么还标了大标题。一，二，三……到四就没有了，什么意思？”
“没，随便标的。分类下来好记。”苏清的目光偏了偏。
笔记本里，关于学校实践课的内容其实很少，有相当一部分都是进阶类术法。
落铃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以为他是怕其他人知道身份，便理解地没有细说，只是有点困惑：
“但这个四后面记的术法非常少诶……前面三个个数还挺均衡的。”
而且，只有标记四的后面记录的是魔法实践课内容，再没有任何进阶术法。
好奇怪。
“嗯，特地分了一类，给你考前复习看的。其他你没事可以学一学。”
苏清脸不红心不跳地扯道。
“哇，原来是这样。谢谢啊，你真周到！”
落铃现在的水平加上几大本笔记，已经足以在期末考游刃有余，比之前又进步了些，拿了个还不错的名次。
考试结束后，转眼便到了新年。
除夕夜当晚，落铃大包小包的礼盒挂了满手，领着一大群人乌泱泱地涌入楼道。
她敲开门，笑眯眯地跟落母挥手：
“妈！我们买了点蔬菜肉和速食凉菜回来！”
落母拉开门，当场惊呆了：“苏清的朋友，这么多啊……？”
闻言，萧萧立刻往旁边挪了一大步，和苏清划清界限，站到落铃的旁边，脸上挂着标致的微笑：
“阿姨新年快乐，其实我是落铃的朋友。这是买给您的牛奶和护肤品，祝您身体健康，开开心心。”
“……我也是。”
方凝羽愣了几秒，也从善如流地闪到落铃旁边，笑眯眯地探出头打招呼，
“阿姨好，您看起来好年轻啊。这是我买给您和落铃的新年礼物和一点小菜，新年快乐~”
“好好好，谢谢。随便是谁的朋友，都先进来吧。礼品放在角落就行，随便坐！”
落母被夸得几乎合不拢嘴，退开几步让他们进来，又扭头问落铃，
“你的那些同学要来吗？”
“问过了，他们要在自己家里吃饭，出不来。这些就是全部人了。”
落铃放下大包小包的蔬菜和火锅料，飞快地钻进厨房，
“妈，我来洗菜切菜。”
“阿姨，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我可以打下手。”过了一会，苏清也推门进来。
苏清身后，孤烟也慢吞吞地跟了进来，表情有点紧张：
“那个……阿姨，我也能帮忙。”
“阿姨我也能——”
没一会，客厅里就已经空无一人，众人一个不落地全都进了厨房，把本就不大的空间硬生生挤得人山人海。
工作内容还没分配好，里面的人就已经发生严重内讧，各自急着找理由把其他人轰出去：
玄墨：
“萧萧，你个天天点外卖的凑什么热闹？你下过厨吗！”
“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药罐子还好意思说我？洗菜烧饭我总可以吧，这也没什么技术含量——”
“是吗，就你那个指粥为饭的水平？难得做次饭，米多的电饭锅都炸开了！”
玄墨毫不客气地讥诮回击。
“落铃，你赶紧出去玩去，这么多大人呢，轮不到小孩子做饭。——哎，我来切菜！”
方凝羽手疾眼快地把落铃推了出去，力争到一个工作岗位后，又在混乱中把手机塞给她，
“我刚刚买的果切你拿去吃，再用我手机点几个甜品和冰淇淋回来，支付密码＊＊＊＊＊＊！”
落铃连连拒绝：
“不行，在我家吃饭我怎么能出去玩？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能用你的手机……”
“乖啊，用我的点。一会我来检查，点不到两百过几天加练！”
“……呜！”闻言，落铃迅速放弃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