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劫走
等到一切动静都消失后,我才慢慢站起身,往超人的方向看过去。
他倒在地上,身上的制服因为武器的戳刺变得破烂无比,血液从伤口处涌出,在他的身下汇聚成一个小小的血泊;面色苍白,似乎已经停止了呼吸。
“李箱,退后。”我说。
刚刚罗佳的事情给了我一个教训,虽然眼前超人看上去是昏迷了,但谁知道他不是假装昏迷,伺机想给李箱来上一下?
此獠甚危,不可不防啊。
从头到尾,我的视线细细扫过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没能发现异常。
看着地上的超人,我的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复杂的感觉。
在进入异世界后,我总是感到忧虑,担心招惹到强者或触犯未知的禁忌。这股忧虑始终萦绕在我的心房上,时时刻刻左右我的想法,让我变得更加冲动,亦或更加胆怯。
但随着面前男人的倒下,我感觉内心的高墙也随之轰然倒塌。
原来这个世界的顶尖强者,也不过这个水平。
这个想法让我的心情一下子明媚起来。
放松下来后,我把视线从超人身上离开,开始清点存活下来的罪人。
有李箱,堂吉诃德,默尔索,还有门外的鸿璐与希斯克里夫。
等等,鸿璐与希斯克里夫还没有干掉敌人吗?
这个想法升起的同时,下一秒,一个漆黑的身影破墙而入,在地上利落的滚了几圈后,站起身便将超人抱在胸前,几个跨步便来到了天台的边缘。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超过三十秒。
紧接着,鸿璐也闯了进来,他试图追上神秘人,但是速度终究是慢了一筹。
天台上的玻璃因为热视线几乎被摧毁完全,神秘人站在天台边缘,回过头看了我们一眼,随即便毫不迟疑的跳下天台。鸿璐赶到天台边缘朝下看,巨大的披风从神秘人的背后膨胀开来,就像一只蝙蝠张开翼膜。
这只巨大的蝙蝠很快转过拐角,消失在鸿璐的视线当中。
我被这一连串事故惊呆到无语,过了好几秒才失声说:“这是什么情况?!”
“抱歉,但丁,我和希斯克里夫的子弹用完了,在近身战斗中被他溜走了。”鸿璐有点自责的垂下头。
神秘黑衣人身手矫健,机动性极高,一开始,鸿璐以为自己可以轻松拿下,但是子弹即使在窄小的地区也无法命中对方,不过后面希斯克里夫的句点粉碎弹成功命中了他,自己又补上了两枪。
“他伤的很重,跑不远。”鸿璐保证道。
”没事的,鸿璐。”我转动钟表开始复活罪人,“那个家伙,他跑不掉。”
一阵阵尖锐的疼痛袭来,我看着重新复活过来的罪人们,将人格卡插入脑袋当中。
兔魁首浮士德,马魁首李箱,黑兽奥提斯,黑兽罗佳,黑兽格里高尔,黑兽辛克莱,黑兽良秀。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
巨大的关刀从我的面前划过,男人穿着厚重的黑色长袍,用那只无喜也无悲的眼眸看着我,血布也如往日一样,缠绕住他的头颅。黑兽们安静的拥立在他的身后。
——鸿园的君主,鸿璐。
或者说,红露。我在心里默默的改口。
每次罪人们开辟心之道后,我都会从镜世界看到他们另一种模样:李箱的翅膀被融化,昔日的友人成为笔下的艺术品;辛克莱成为N公司的一员,再也无法打破壳;以实玛丽成为了裴廓德号的船长,用一生去追杀巨鲸......
红露好像是成功的那个,他摧毁了鸿园的四大家族,成为统领鸿园的唯一君主。代价却是妹妹的死亡和右眼被挖出,流出的血泪将白布染的猩红,他将孤独的立于鸿园之上,与这血泪相伴一生。
我叹了口气。
我不喜欢这样的结局,然而,这不是我可以改变的。
我将超人被劫走的事告诉红露,他听罢微微点了点头,将巨大的关刀往地上一贯,掀起一片气浪。
“听从我的命令,黑兽们,集合!”
*
眼看着即将接触到地面,蝙蝠侠屈膝,翻滚,选择用脊背来承受剩余的力道。
当脊背和地面相接触的时候,一阵剧痛袭来,虽然早有预料,他还是从牙关里面泄出了几声闷哼。
披风在他的背后裹挟着灰尘噼啪作响,一连串翻滚后,他终于停在了小巷的尽头,超人滚落出来,滑倒在一旁,俊美的脸庞上沾染上血迹和灰尘,好似神灵受难一般。
脚步声响起,蝙蝠侠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很快就看见了养子的脸。
“蝙蝠侠,你终于——我的天,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提姆听到动静后,终于等到蝙蝠侠的快乐变成看到养父浑身血迹斑斑的惊恐,他赶紧抬起蝙蝠侠的一只胳膊,把他送到车子的后座上。
“还有超人。”蝙蝠侠提醒。
“超人?”提姆环顾一番,终于在地上看到一个疑似流浪汉的人,他用手擦拭了一下“流浪汉”的脸,露出下面的俊美五官。
“我的天,你们这是怎么......”提姆喃喃自语,把超人抬上后座。
“我们错估了对手的实力。”蝙蝠侠言简意赅的说。提姆还想问些什么,却被蝙蝠侠打断了:“后面还有追兵,赶紧离开。”
他回头的时候,看见天台上面除了对他纠缠不休的两人外,还有四个人活着,很显然,那些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听到这话,提姆马上坐上驾驶座,启动了蝙蝠车。
这辆蝙蝠车是韦恩集团内部科研所的最新发明。相比起用于哥谭巡逻的蝙蝠车,这辆车外形要大得多,内部空间足够宽敞,可以同时容纳四个人入座。同时,车上还配备了多种武器和防具。
不过,这辆蝙蝠车目前还是半成品,很多的功能没有配置完全,其中就包括了最重要的医学扫描臂。蝙蝠侠只好自己做伤口的包扎。
有两颗子弹穿过凯夫拉纤维层,一颗击中了小腿,一颗击中了前臂,还有一颗子弹擦着心脏边缘穿透了他的身体。
尽管避开了要害,造成的伤口依旧非常严重: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会牵扯到伤口,引起一阵钝痛。
他拿出强效抗生素和特制的止痛剂,先给自己注射了一管,再撕下一点纱布含在嘴里面,用医学手术刀将伤口划开,把里面的子弹取出来。
“呃——”虽然打了麻药,但药剂还没有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