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林蒲桃安静地坐在那里,脸上红肿的掌印和嘴角干涸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
曾经她为了梁宴声,可以以性命起誓,不惜沾染污秽也要追寻真相。
她卧底生涯的意义,她坚守的警察信念,她为梁宴声流的眼泪,付出的真心,在血淋淋的真相面前,都成了一个笑话。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那个因暴怒而面目狰狞的将军:“将军,如果您真的爱子心切,又实在无法手刃迦陵,泄不了心头之恨……”
她轻轻扯唇,嘴角勾出一个解脱的弧度。
“那就杀了我吧。”
曾经那个在擂台上挣扎求生、在迦陵爪牙下步步为营、在ScreamingParty幻境中拼命挣脱的林蒲桃,此刻,主动求死。
叻察耶额角青筋直跳,他转过头,看着那张年轻却写满疲惫的脸上,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一片空洞。
“杀你?”他逼近一步,眼神冷戾,“小姑娘,骨头倒是够硬,你以为死是解脱?”
下一秒,他停在林蒲桃面前,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拂过她红肿的脸颊,如同触碰一件可以估价的商品。
“每一个失去孩子的父母,都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剥皮抽筋!你觉得我们会让你就这么轻易地、白白地死去吗?”
他转身,对着门外喝道:“来人!把她给我带走!”
铁门再次打开,两名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军警走了进来,粗暴地将林蒲桃从椅子上拽起,然后扔进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厢式货车。
颠簸,黑暗。
她蜷缩在肮脏的车厢地板上,脸颊贴着粗糙的金属纹路,意识已是虚无。
去哪里?做什么?她已无力思考,也无所谓了。
信仰崩毁,爱人成魔,自身污秽不堪,死亡或许才是解脱。
不知过了多久,货车停下。
车门打开,眼前是一个如同废弃仓库般的空间。
布满蛛网和锈迹的钢架裸露在外,巨大的排风扇在角落转动,却吹不散弥漫的燥热和欲望的气息。
空间被布置成一个巨大的“展厅”,中央是一个被强光笼罩的圆形高台。
四周光线昏暗,影影绰绰地摆放着许多奢华的丝绒沙发和卡座,里面坐着形形色色的人影。
他们衣着考究,或低声谈笑,或啜饮着杯中物,目光却贪婪而精准地扫视着高台上的一切。
林蒲桃被推搡着穿过幽暗的通道,走向后台。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投射过来的目光——不是看人的目光,而是评估一件货物、一件稀有“藏品”的目光。
挑剔,占有和……即将一种心照不宣的兴奋。
后台更加混乱肮脏。
她被粗暴地剥去那身沾染着血污和汗渍的旧校服,几个眼神麻木的女人围上来,用湿滑的毛巾擦拭她的身体,动作毫无尊重可言,仿佛在清洗一件即将上架的瓷器。
然后,她们拿出了一件“衣服”。
那根本不能称之为衣服。
那是几缕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黑色蕾丝,仅仅能遮住最关键的部位,且欲盖弥彰,将她身体的所有曲线暴露无遗。
一双细得惊人的黑色高跟鞋被套在她脚上,迫使她以一种极其别扭、充满暗示性的姿态站立。
她们甚至在她苍白的脖颈上扣了一个带着细锁链的黑色皮质项圈。
“上去!”一声催促的声音命令道。
林蒲桃被推上通往高台的阶梯。
强光瞬间吞噬了她,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高跟鞋在金属阶梯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台下无数道视线如同火焰舔舐着她裸露的皮肤。
她甚至能听到兴奋的低语,以及酒杯碰撞的脆响。
高台中央,一个穿着夸张亮片西装、油头粉面的拍卖师,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般凑了上来。
他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抓起林蒲桃的下巴,迫使她面向台下。
林蒲桃死死闭着眼,浓密的睫毛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牙关紧咬,口腔里弥漫着咬破舌尖不久的血腥味。
“女士们,先生们!今晚的重磅惊喜,来自东方的‘茉莉花’!”拍卖师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空间,带着煽动性的亢奋,“看看这洁白无瑕的线条!看看这倔强的眼神!多么迷人的破